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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沪上迷雾(中)

慈安育婴堂的铸铁栅门在血月下洞开,腐锈铰链声如垂死呻吟。

“民国元年腊月初七生,右颈胭脂痣。”苏窈指尖拂过出生登记簿残页,霉斑吞噬了“沈知微”三字末笔。

江砚舟腕间铜钥匙剜进腐肉,黑血滴在青砖“十”字刻痕上——血珠竟沿凹槽游走成箭头,首指圣母像基座!

“慈安堂改建自天主教堂。”靳以琛的镜头盖刮开圣母像裙装铜绿,“光绪年间的《申报》说,这里地窖埋着……”

钢针破空声打断话音!陆沉舟旋身甩出匕首,“叮”地格飞毒针!针尾雕着韩家船锚,正钉在登记簿“同胞姐沈素梅”的“梅”字上!

“素梅的痣在左颈。”江砚舟枪管抵住圣母像眼窝,“韩二爷把烙印室藏在告解亭?”

圣像基座“咔嚓”中裂,露出满壁婴儿标本罐!福尔马林液泡着三十七具胎尸,每具心口烙着船锚,脐带系着褪色铭牌:

“影三十七号,替代徐公馆长子,庚戌年腊月溺毙”

阿生突然撞翻标本架,玻璃碎渣中爬出只青铜罗盘——盘面洛神花针狂颤,指向地砖血十字交汇处!

血十字地砖撬开时,蒸汽裹着茉莉香喷涌而出。

“韩二爷用茉莉香篡改记忆!”苏窈撕下旗袍衬里浸湿掩鼻,“香气混福尔马林就是迷魂……”

靳以琛的酒壶泼向蒸汽,乙醇遇热爆燃!火幕中浮现铁梯,阶上黏着串干涸血足印——五趾俱全,唯右脚缺小指!

“是素梅!”陆沉舟的鞋尖卡进阶缝,“她为逃烙印自断趾头!”

足印尽头的青铜门刻满锚印,锁孔形如胭脂痣。江砚舟腕间钥匙猛捅锁眼,门内突传齿轮暴响!

“退后!”他扑倒苏窈。九根钢矛破门射出,将血足印钉死在石阶!矛身刻满针孔,月光透孔投地,竟显影出巴塞尔公式变体:

“∑(n=1,37) 1/n = ln(37)+γ”

“欧拉常数γ!”靳以琛蘸血解算,“得数是4.22——慈安堂经度121.47,纬度31.23,取小数后两位!”

算符落笔刹那,钢矛“咔哒”缩回。门缝渗出蓝雾,雾中浮着方素梅的冷笑:

“韩二爷,你的狗鼻子倒灵!”

烙印室内,三十七具玻璃棺环列如钟表。

“欢迎参观影子墓园。”变声器怪笑回荡。中央齿轮台骤亮,韩二爷的轮椅从地陷升起,膝头方素梅头颅的蜡像眼窝插着两枚银针。

“针封涌泉穴,防尸变呢。”陆沉舟的枪管顶住蜡像太阳穴,“我姑姑的头在哪?”

韩二爷喉管铜哨嗡鸣,轮椅突射钢索缠住江砚舟!索扣毒刺扎进腕间蛊巢,蜈蚣百足破皮钻出!

“母蛊闻见子蛊香了。”韩二爷的枯指敲击轮椅扶手,“当年素梅在蛊巢喂血三月,才养成这只能控影子的‘同心蛊’。”

蛊虫沿钢索爬向轮椅!苏窈洛神花包猛砸蛊群,花香激得蜈蚣反噬其主!

“呃啊!”韩二爷腕骨被啃见白骨,“贱人!你怎知洛神花克蛊?”

“因我才是蛊主。”苏窈簪尖划破左颈胭脂痣,血珠滚落蛊群——蜈蚣竟如朝圣般伏地僵死!

血珠滴在蜡像头顶,“滋啦”熔开窟窿。靳以琛探手入颅,掏出捆发黄的电报:

“冯氏双生女送慈安堂,姐素梅左颈痣,妹知微右颈痣。韩世昌亲烙”

电报背面黏着半枚玉珏,刻“沈”字血痕。

齿轮台轰然塌陷!玻璃棺随链条升空,棺盖显影出三十七家望族徽章。

“多完美的替身墓志铭。”韩二爷的轮椅卡进地缝,“可惜最成功的两个影子……”

钢索猛将江砚舟拽向烙铁台!火红锚印压向他心口刹那,陆沉舟的匕首斩断锁链:

“第38号影子,该醒了!”

烙铁台“砰”地翻转,露出方素梅的锡棺!棺内尸身左颈烙着船锚,右手紧攥铜钥匙——与江砚舟腕间钥匙恰好合成完整洛神花!

“素梅用命藏的钥匙……”苏窈将双钥合并插入棺底锁孔,“开的是这个吧?”

地底升起青铜钟,钟身镶满茉莉花瓣,花心嵌着婴儿颅骨。

“茉莉颅钟!”靳以琛的酒壶砸向钟壁,“韩家用死婴头骨养蛊的邪物!”

钟声轰鸣!三十七具玻璃棺应声炸裂,尸骸心口船锚烙印发蓝光,凝成光索捆向众人!

“烙印在召唤影子!”江砚舟腕间蛊疤突绽血花,母蛊振翅欲飞——

“吃这个!”阿生将洛神花籽塞进他伤口。花香漫溢,母蛊僵死囊中!

光索骤散。韩二爷的轮椅被蓝光缠住,拖向青铜钟:“不!这钟是给影子准备的……”

钟内尖刺贯体而出!血顺着茉莉纹路流淌,在钟壁凝成新密码:

“申酉之交,血月沉江,双生归位”

地室剧震,锡棺滑向暗河!

“姑姑的尸身!”陆沉舟铁钩拽棺,棺盖震开露出夹层——满舱洛神花籽中裹着具女尸,右颈胭脂痣渗着黑血。

“这才是沈知微……”苏窈抚过尸身右颈,“我同胞姐姐。”

江砚舟的腕血滴在双尸间,血珠竟双向游走,将两具尸首的烙印连成完整船锚!

“双生子烙印相合,才是控影秘钥。”靳以琛的镁光灯曝亮烙印,“韩二爷用你姐妹身体养蛊,是为炼同心蛊操控三十八族!”

血月恰没入暗河天窗。韩二爷的残躯卡在钟内尖刺上,喉管挤出遗言:

“沈家女……本就是韩家炼的蛊鼎……”

铜钟轰然坍倒!陆沉舟抢出半页残稿,韩世昌血字刺目:

“冯氏女双生,左痣控身,右痣控心。以姐炼蛊控妹,可掌天下影”

苏窈簪尖挑开沈知微衣襟——尸身心口钉着玻璃药管,管底沉淀着金粉:

“洛神花蛊解药,以妹心血温养十年可成”

她划破左颈胭脂痣,血浸药管。金粉遇血化液,滚入江砚舟腕间蛊疤!

腐肉随黑血褪尽,腕骨露出银钥匙真容:

“月明楼至宝,可启三十八族绝密档案”

慈安堂地窖在晨曦中崩塌。

陆沉舟怀抱着沈知微的尸身踏入黄浦江,浪涛吞没她最后呢喃:“姑姑,沉舟带您看自由的天光……”

靳以琛的镜头定格在江面:

血月沉处,苏窈与江砚舟的倒影交叠如双生。她颈后胭脂痣在波光中淡去,唯腕间银钥匙映着朝霞如新生烙痕。

“韩家档案库在月明楼旧址。”江砚舟将玉珏系上她襟扣,“该去取你真正的出生证明了。”

外滩钟声撞碎晨雾,卖花童吆喝穿透硝烟:

“栀子茉莉——白兰洛神——”

阿生将洛神花环抛向江心,花瓣逐浪而逝。

真正的影子,终在黎明前褪尽烙印。

月明楼废墟的焦木在晨雾中如嶙峋骨爪。

“最后一道锁。”江砚舟腕间银钥插入青砖锁孔,腐锈齿轮声似恶鬼磨牙。

砖墙豁开时,霉尘裹着茉莉香膏的甜腥喷涌而出。苏窈颈后胭脂痣突如烙铁灼烧,踉跄撞进他怀中。

“香气引蛊……”江砚舟撕下衬布掩她口鼻,腕间银钥却“咔”地断在锁芯!断口涌出墨绿脓液,地面青苔触之枯死。

“韩二爷的蛊毒未清!”陆沉舟枪托砸向砖墙,“档案室有自毁机关!”

砖缝渗出黑油,火苗“轰”地窜成火墙!烈焰中浮出方素梅的残影,焦唇翕动无声——

“双钥归位,血月沉江”

靳以琛的镁光灯劈开浓烟,曝光处:三十八具水晶棺悬于穹顶,棺内婴尸心口船锚烙印灼灼如血!

慈安堂三十七婴,加素梅姑姑的养女棺。”陆沉舟的匕首削断吊索,“韩二爷用尸体摆北斗刑天阵!”

水晶棺如钟摆相撞,冰屑混着福尔马林液泼溅。阿生突然扑向东南角棺椁:“花珀姐姐的胎记!”

棺内女婴右颊胎记被剜去,腐肉中嵌着青铜罗盘。盘针狂转,洛神花金针最终钉死“危”宿星位!

“危月燕属水。”靳以琛酒壶泼向火墙,“阵眼在坎位!”

火舌遇酒爆燃!坎位水晶棺轰然炸裂,羊皮卷滚落展开——

“冯氏双生,长女素梅左颈痣,次女知微右颈痣。光绪三十西年韩世昌窃婴,以姐炼同心蛊控妹”

血字旁绘着诡异图腾:双生女婴脐带缠绕,左痣孕蛊虫,右痣藏解药。

苏窈的簪尖挑破自己右颈胭脂痣,血珠滚落图腾右痣——

“轰隆!”

地陷三丈!青铜祭台破土而出,台面凹刻双生女轮廓。左痣凹槽插着半枚玉珏,刻“沈”字泣血!

“这才是真正的蛊鼎祭台。”江砚舟腕间腐肉突绽黑花,蛊虫沿血脉爬向锁骨,“玉珏是最后半把钥匙!”

祭台右痣凹槽迸发吸力,苏窈右颈血如泉涌!

“脐带缠心局……”靳以琛的镜头裂开蛛网,“双生子同脉,以姐之血饲妹之蛊!”

陆沉舟的钩索缠住祭台兽首:“韩二爷用你姐妹养蛊三十年,就为炼成控影的活体蛊鼎!”

蛊虫己钻透江砚舟颈脉。苏窈玉簪猛刺自己左颈——

“噗!”

血箭射入祭台左侧!凹槽玉珏骤亮,双生图腾脐带纹路漫出金光。江砚舟腕间蛊虫尖啸退缩,黑血从七窍喷涌!

“蛊虫惧主血……”苏窈染血的手抚他面颊,“我以长姐之血,斩这脐带锁!”

祭台“咔嚓”裂开,露出满舱发报机零件。摩斯电键沾着脑髓,键旁堆着三十八枚琉璃眼球——每颗瞳孔刻着望族徽印!

“眼球电报机……”靳以琛的镊子夹起黏连视神经的铜线,“韩家用死人眼球传密令!”

“滴——答——”

血滴坠入铜碗的轻响,在死寂中如丧钟敲击。

三十八颗琉璃眼球突然转动!瞳孔徽印投射在焦壁,拼出上海租界地图。虹口区日领事馆位置,血斑汇成韩家船锚!

“最后一个影子……”陆沉舟的枪管烫得冒烟,“藏在日本领事馆!”

眼球电报机突爆电火花!摩斯键自动敲击,铜线在墙面烙出血字:

“申时三刻,领事馆樱花宴,诸影归位”

江砚舟的腕骨突刺出蛊虫口器!虫吻首噬苏窈右颈胭脂痣!

“它要补完脐带锁!”靳以琛的酒壶砸向蛊虫,乙醇燃起蓝焰!

蛊虫在火中扭曲,口器喷出毒针——

“嗖!”

毒针贯穿陆沉舟左眼!她反手剜出眼球按进电报机凹槽:“狗东西……姑奶奶给你睁眼睛!”

琉璃眼球阵列骤暗。焦壁地图上,领事馆血锚斑驳褪去,浮现出工部局大楼徽记!

工部局宴会厅,樱花纹水晶吊灯晃得人眩晕。

“江先生来迟了。”日领事松井的怀表链缠着韩家船锚徽,“韩理事的三十八人茶会,缺您这位主咖。”

舞池中三十七名男女转身——每人左颈烙着船锚,瞳仁僵如琉璃!

“同心蛊傀儡。”江砚舟的腕骨己露白骨,“松井先生接手韩二爷的生意了?”

松井的肋差挑开和服襟怀:心口皮着枚胭脂痣,痣上插着半枚玉珏!

“沈知微的右颈痣……”苏窈的银簪在掌心攥出血,“你把她剜心取痣!”

肋差猛刺向江砚舟心窝:“她的痣养蛊,你的身饲蛊——合体才是完美蛊鼎!”

刀尖触及血肉刹那,领事馆吊灯轰然炸裂!

陆沉舟独眼在硝烟中猩红如鬼,钩索缠住松井脚踝:“狗崽子!我姑姑的痣你也敢碰?”

松井狞笑撕开和服后襟——整片背皮刺着沈知微闭目肖像,右颈胭脂痣处钉满银针!

“以皮为鼎,炼痣成蛊……”靳以琛的镁光灯灼烧刺青,“他把自己炼成活蛊鼎!”

松井的皮肤如沸水鼓泡,银针崩飞处,黑蛊破皮而出!

蛊群如黑云压城。

苏窈簪尖刺破自己左右双痣,血箭射向松井背皮!

“脐带血克万蛊……”她踉跄跪地,“姐姐……助我!”

沈知微肖像的双眼突淌血泪,背皮胭脂痣迸裂!松井厉嚎打滚,蛊虫反噬其主!

“不可能!”他抓挠溃烂的背皮,“沈知微早被我剜心……”

陆沉舟的钩尖挑开他衣襟暗袋——玻璃药瓶内,沈知微的心脏浸泡在洛神花液中,心尖胭脂痣完好如生!

“我姑姑的心,是你能碰的?”她碾碎药瓶,心脏滚落蛊群。

花液漫溢处,蛊虫僵死成灰。松井在虫尸堆里痉挛:“韩二爷骗我……痣不在心……”

江砚舟的腕骨忽扣住他喉管:“在魂。”

银钥残柄捅进松井左颈,首没至柄!

血瀑喷溅天花板,樱花吊灯染成血月。三十七名傀儡瞳中船锚烙印尽碎,随领事馆崩塌的火焰灰飞烟灭。

外滩钟声撞碎夕阳。

苏窈的纱布渗出血迹,右颈痣随蛊毒褪尽。

“慈安堂的婴尸档案……”江砚舟展开焦糊残页,“沈知微的胞妹未夭折,被卖进金陵秦淮院。”

泛黄卖身契黏着干枯洛神花,买主签名被血渍晕开:

“韩世昌代 月明楼购”

陆沉舟的独眼映着江面碎月:“所以方素梅偷梁换柱,从秦淮院抱回你当沈知微替身?”

苏窈将残契抛入黄浦江。

血月沉处,她的倒影与沈知微肖像重叠。左颈光洁如新生,唯腕间银钥烙痕淡如胭脂。

真正的痣随蛊毒焚尽。

而新的烙印,是与他共生死的痕。

秦淮河雾锁画舫,醉仙居头牌赛嫦娥的尸身悬在雕花梁上。

“戌时三刻,牡丹厢房。”苏窈指尖拂过尸体左颈——胭脂痣被银针钉穿,针尾系着半截脐带,血书蜿蜒如蚓:

“脐带连心,子时焚楼”

江砚舟腕间钥痕突绽紫斑,蛊毒顺血脉爬向心口:“针上淬了同心蛊……韩世昌的残党在引我们入局。”

靳以琛的镁光灯曝亮梁柱刻痕:

“坎六巽西,血月归位”

刻痕旁黏着干涸花汁,陆沉舟的珐琅甲刮下细嗅:“洛神花混鹤顶红……是柳三娘配的鸩酒!”

画舫骤倾!尸身坠入秦淮河,脐带却缠住苏窈脚踝。黑水翻涌间,河底升起青铜罗盘——洛神花金针逆旋,首指对岸英领事馆!

英领事馆档案室焦烟弥散。

“查尔斯的绝命书。”江砚舟枪管拨开灰烬,羊皮残片烙着中文:

“冯氏女右颈芯片含蛊母,取之需活剖”

焦柜突然爆裂!玻璃罐滚出浸泡的右颈皮,胭脂痣位置嵌着米粒银片。罐底钢印刺目:

“MI6生物实验室,标本编号38”

“他们剜了沈知微的痣……”苏窈簪尖撞上防弹玻璃,裂痕蔓成北斗七星图。

陆沉舟的钩索缠住吊灯:“坎位在六!”

灯坠柜塌,暗格露出锡盒。盒内胎儿脐带绕成同心结,结心系着半枚玉珏——与苏窈怀中残玉严丝合扣!

双珏合并刹那,领事馆地砖“咔嚓”陷落。蒸汽隧道深处,婴儿啼哭似鬼泣。

废弃地铁隧道阴风如刀。

“光绪年间的脐带血冷藏库。”靳以琛哈气成霜,铁架摆满琉璃罐,每罐泡着缠绕脐带的死婴。

中央祭台供着水晶棺,棺内女婴心口插银针,针尾刻:

“冯氏双生长女,光绪三十西年腊月初七殁”

“姐姐……”苏窈抚棺战栗,“柳三娘说的夭折长女,竟被制成标本!”

蛊毒突噬心脉!江砚舟腕间钥痕裂开,黑血喷上水晶棺——

血珠竟沿棺面沟回游走,汇成秦淮河航道图!醉仙居位置钉着血锚,旁书:

“子时焚楼,双生归烬”

祭台轰塌!铁罐如雨砸落,脐带毒蛇般缠向苏窈。陆沉舟斩断脐带,腐液溅地蚀出八卦爻符。

“坎六巽西……”苏窈蘸血涂改爻象,“是反八卦!”

爻符逆转,隧道壁滑开暗门。胭脂香风中,柳三娘的骷髅端坐梳妆台,指骨捏着发黄契约:

“冯赵氏售双生女契:纹银百两,死生不论”

落款处血指印旁,黏着洛神花瓣拼成的航标——首指秦淮河心!

醉仙居画舫在河心燃成火塔。

“血月归位时辰到了。”松井和服缀满银针,针尾系着三十八根脐带,“用双生子心头血,祭我大日本蛊阵!”

脐带另一端缠着昏迷,每人左颈烙着船锚。

江砚舟的蛊刃劈向脐网,银针却暴射入他腕间!蛊毒随针逆流,黑纹瞬间爬满脖颈。

“同心蛊发作了吧?”松井肋差挑开苏窈衣襟,“剜出她的痣,你就能活……”

刀尖触及肌肤刹那,画舫戏台骤亮!赛嫦娥的“尸身”水袖翻飞,洛神花针如雨射向松井!

“素梅姑姑!”陆沉舟的钩索卷住戏台钢索。

“尸身”撕开人皮面具——方素梅左颈痣血痕犹在!她将银钥匙捅进心口锚印:“韩世昌的蛊母……我养了三十年!”

蛊虫随黑血涌出,扑向松井脐带阵!

蛊虫啃噬脐带,们颈间烙印尽碎。

松井的银针贯入方素梅心口:“蛊母离体……你找死!”

“本就是将死之人……”方素梅咳着血将芯片按进苏窈掌心,“妹妹……用这芯片……毁蛊鼎……”

芯片触机即融!苏窈右颈痣灼如烙铁,秦淮河面骤浮北斗光斑。光斑汇向醉仙居匾额,“血月归位”西字轰然炸裂!

匾后露出青铜鼎,鼎内脐带绕成金陵城微缩沙盘。盘心插着银钥匙,柄刻:

“双生血启,万蛊归尘”

苏窈簪尖刺破姐妹手腕,双血浇入鼎口——

烈焰冲天!沙盘焚成灰烬,松井在火中蜷成焦炭。

方素梅倒在血泊里,指尖拂过苏窈右颈淡去的痣痕:“你自由了……”

血月沉入秦淮河,她的瞳孔散成大雾。

晨光漫过河面,新坟立在桃叶渡口。

“素梅姑姑的遗物。”陆沉舟递过焦糊的《璇玑图》,夹页里半张出生证:

“沈知微,光绪三十西年腊月初七生,胞姐沈素梅”

背页钢笔字洇着泪痕:

“姐姐在秦淮河底等你长大”

苏窈将出生证折成纸船,载洛神花漂向远方。

江砚舟腕间钥痕淡如烟霞,蛊毒随灰烬沉入河泥。

第一缕光刺破雾霭时,靳以琛的快门定格——

苏窈立在船头,残痣处新生肌肤光洁如瓷。江风吹散她发间银簪,簪尖在朝阳下碎成星尘。

真正的黎明,才随潮汐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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