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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娶亲

日子一晃而过,眼看明天就是大喜日子。周家大院收拾停妥,蔬菜肉食也备齐全,就等明日吉日良辰。

第二天天蓝高阔,阳光明媚,是个十足的好日子。迎亲队伍已经赶着吉时出门了,就等着接回新夫郎就可以开席。

来吃喜酒亲朋好友们凑在一起说笑玩乐,小孩子疯跳跑动,尖叫不止,放平时少不了一顿责骂,但今日大喜没人会觉得厌烦,反而会觉得热闹。

第一个发现回来的是在村口大树底下等着的小娃,发现队伍后大声呼喊着回来了,众人听闻纷纷翘首以盼,人挤人凑着热闹。

人群都在大门口等着看热闹,新人进门要撒福袋,寓多子多福。

周奎在大家哄闹调笑下抱起高骡上的新夫郎,到大门口时新夫郎撒了福袋。

周奎这才在人群的叫喊声和鞭炮声中抱着夫郎大步走进堂屋。沈春苗高兴得坐在高堂上等着来拜。

拜过堂后,周奎抱起夫郎回了新房。“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让周玉给你端碗面条来,我就先出去敬酒了。”周奎说道。

顾安抓紧手下布料小声道:“好。”周奎这才出门。

不一会儿周玉端了碗面条进来说:“安哥哥,趁热吃,先垫垫肚子,等下撤席后我们再吃,灶房留着干净的饭菜。”

顾安小心翼翼揭下盖头,看了周玉一眼忙低下头走到桌旁坐下。用筷子搅动才发现下面卧了两个荷包蛋。

他自从后母进门就没吃过鸡蛋,家里的鸡蛋除了卖钱,余下几个也是家里人吃,到不了他嘴里。

家里做点好吃的,他都会被打发出去干活,碰上一两次不出门,也会被后娘赶到灶房去吃,少有让上桌吃饭。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后来李小枝还给他爹生了男娃,更得他爹的喜爱。

顾安忍下心中委屈,挑了面条开吃。一碗面下肚还未饱,他今天都没有进食。看着泛着葱花的面汤,端起来喝了几口。

期间周玉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哥夫郎,五官是不差的,因为大喜日子画了妆面,圆圆的眼睛,看着就乖巧讨喜。就是常年干活,风吹日晒导致皮肤有点干燥起皮,另外就是身体消瘦,肢体单薄,不过后期养养,肯定会更加好看。

周玉收拾碗筷道:“安哥哥我就先出去了。”顾安边走回床边坐下盖上盖头边说道:“好。”

顾安听着外面的起哄说笑、敬酒祝贺,大概明白了周奎是个能喝的。等到亲朋好友都吃饱喝足回家之后,周奎才进屋来。

顾安看着面前的一双靴子,直到盖头被揭开。对上视线后顾安赶忙移开,两颊渐渐抚上红颜,手指不自觉抓紧衣摆。周奎端来酒杯,顾安接过俩人喝了交杯酒。

周奎领着顾安出去吃饭。“来来来,吃饭了,玉丫头去把给你安哥哥蒸的鸡蛋羹端来。”沈春苗招呼道,还不停往顾安碗里夹肉。

顾安小声说道“谢谢娘,我自已来就行。”

沈春苗一听喊娘更是笑的嘴都合不拢,旁边周奎也在笑。沈春苗瞧着顾安喜爱得不行,她大儿亲事已定,她心也踏实稳当了。

饭后,沈春苗打发他俩去洗漱睡觉“行了,这里不用你收拾,你和大奎去收拾收拾歇息吧。”

顾安小脸红扑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去拿新的木盆和布锦帕。

周奎直接拿了木盆,去灶房打了热水端去房里,再拿来凳子让顾安坐下洗脸。顾安洗完,周奎将就着水擦了一把脸,这才添上热水洗脚。

顾安身上没什么肉,一双脚到是白白胖胖的,瞧着肉乎乎的。等他洗完擦干脚爬上床,周奎才坐下脱靴洗脚。

顾安躺在床上,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眼神不住的四处打量。房间里的桌椅刚吃饭时已经端出去了,剩下的就只有他陪嫁过来的一个大木箱子,和屋子里面原有的两个箱子。

他箱子里面装着陪嫁过来的一床新被和两身新衣服两双新鞋。李小枝再是厌恶他明面上还是要做好的,以免被街坊四邻笑话。

顾安转移视线开始偷偷的打量周奎相貌。周奎肩宽窄腰身形高大,长发在后面梳了一个利落的马尾,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像感受到什么周奎抬起视线瞧过来。顾安吓了一跳,连忙低下眉眼。周奎轻笑了一下,端着水出去了。

顾安感受着床下柔软的床褥,想着昨晚教习婆子给他看的小册子,满脸通红,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不一会儿,周奎回来了,站在床前局促的摸了摸鼻子说:“今日已晚了,歇下吧。”

黑夜里两人均睁着眼睛直挺挺的躺着,连呼吸都放得轻缓。周魁突然翻身而上把顾安压在身下说道:“我会轻一些。”固安抓紧周魁腰间的布料,小心的回了个好字。

第二日,天光大亮,顾安缓缓清醒。一想到自已赖了床,连忙翻身坐起,瞬间感受到腰腹酸痛不已。昨晚上周奎硬生生折腾了大半夜。这一下子把周奎也弄醒了,顾安喘喘不安道:“可以起床了。”

周魁抬手遮住眼睛缓了一会,嗓音低沉地回道:“嗯。”

顾安拿出陪嫁的新衣裳和新鞋换上,又给周奎翻出换洗的衣服,这才拿了木盆出去打水洗漱。

平日哪能用得上牙粉漱齿,在家时他也只能用柳枝洁牙。要花钱买的东西他一般是用不上的。等他洗漱好周奎也出了房门,看见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他有点窘迫不适连忙进了灶房,帮忙做饭。“娘,我来做吧,您去歇歇。”顾安道。

沈春苗边盛菜边说道:“不妨事,再炒个肉就可以开饭了。”对于儿夫郎起晚的事没有过多追究,没有端着婆婆的架子。顾安就坐在灶前的矮凳上烧火。

饭桌上,沈春苗说:“安安啊,多吃点肉,你这身子骨也太瘦了,以后可是要吃亏的。”

顾安答道:“好,我知道的娘。”今日除了妆面,那双眼睛格外灵动,额上的红痕也像画上去的花钿。

周奎吃饭快,吃完就说要上山去转转。

桌上剩下沈春苗和弟弟妹妹后,顾安明显放松了一点。

饭后沈春苗带着几个小的出去串门子了,也让顾安认认门。周奎他爹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大哥一个二姐,下面还有个弟弟。

一路上大家都夸顾安,沈春苗教着顾安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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