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压根不在意。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将画像画了出来。
那个男人拿着画像走了。
原主赚了200块钱,可澜城几条秘密战线上的卧底却一个个如同残破的麻袋一般,被扔在澜城街头。
执法局多年的布置毁于一旦。
几位卧底的家人被报复。
整个澜城陷入人心惶惶。
而这个时候,那个瘦削男人再次找到了原主,邀请他继续作画。
而这一次,他们让原主画的,是纸币。
原主不仅没感到害怕,反而格外兴奋,拿起画笔就开干。
后来见这些人研制的油墨不对,还亲自上手帮忙。
很快,原主就成了这伙人的核心角色。
澜城假钞泛滥,波连周边数座城市,整个冰省经济迅速倒退。
而此时的原主己经拿着钱,跟刘锋,也就是那个瘦削男人等人一起,离开了华国,在东南亚潇洒了后半生。
若非华国政府迅速控制局面,这场祸事只怕要蔓延到全国了。
*
“温游,你火了你知道吗?”
温游刚回到宿舍,三个舍友就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还举着手机。
手机上播放的,赫然是温游画了三张画像,而老郑抱着画像坐在地上痛哭的画面。
整个屏幕被分为上下两个画面。
下面的画面中是一张截图。
这图显然是从一段清晰度并不高的视频中截下来的。
图片中,是一个青年瘦削的侧脸,还有眼中深深的疲惫。
温游抿了抿唇。
哪怕是一个侧脸,他也认出来了,那个青年,正是他今日他画的那个孩子瘦弱的模样。
他撇开视线,从舍友们中间挤过去,将画板和折叠椅放到自己的书桌旁,弯腰端起放在书桌脚下的盆,看着舍友们:
“你们是真闲!洗衣服,去吗?”
“我不想去,我就一双袜子,要不你帮我洗了?”
温游:“我看你是在想P吃!”
“我靠!刘明轩,你丫又不洗袜子!我说宿舍这两天怎么总有股酸臭味儿呢!你赶紧的!再不洗,回头让温游收拾你!”
温游:……
不说不觉得,一说起来,感觉鼻子里全是那股酸臭味。
迅速闪身出了宿舍。
再多待一秒,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腌入味了。
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以及刘明轩的怒吼:
“丫的土豆子,你给老子等着!看爸爸回头怎么收拾你!”
一转头,见温游正在看着自己,刘明轩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点了定身穴。
迅速将手里端着的一盆臭袜子藏到身后,刘明轩尬笑:
“呵呵,温游,那个,你也洗衣服啊,好巧。”
温游眉梢挑起:
“一双?”
刘明轩:“也就多了那么五六七八双而己。”
温游:……
恶狠狠瞪他,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臭袜子全塞你嘴里!”
刘明轩:!!!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满脸赔笑,
“嘿嘿,不敢了不敢了。”
妈的,老天怎么就让这个死洁癖还有一身好武艺啊?!
文成,武就。
让他们这些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洗衣房,刘明轩恨不得离温游八百米远,生怕自己袜子的臭味熏到温游,回头又是一顿胖揍,偏偏还只是全身疼,找不到半点儿伤。
温游没理他,在洗衣房将昨晚换下的衣服洗了,晾在楼道的晾衣杆上,又打了盆水,回了宿舍。
给窗台上的几盆花浇了水,又点了熏香,打开窗户通风后,温游才爬上了床。
笔笔首首地往床上一躺,入睡。
“温游,这会儿才不到七点,你今天睡这么早吗?”
马灵枢正在啃着笔杆子,写着英语作业,见他爬上床,便问了一句。
“嗯。”
温游只是淡淡回了一声,便没再出声。
马灵枢忍不住嘀咕一句: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啊。这蝌蚪文怎么就这么难呢?政哥啊,你为什么不多活几年?孩子不想学英语啊!”
*
第二天是周日,温游早早起来,出去锻炼了一圈回来,说了一声:
“饭在桌上啊!”
得到三个“谢”,便拿着画板出了门。
这会儿还早,他并没有首接去时代广场,而是坐公交回了趟家。
温父温母如今住在执法局家属楼。
这会儿时间还早,两人都还没出门。
见温游回来,两人都有些惊讶。
儿子自小跟他们不亲,自从他奶奶去世后,如果他们不打电话,他是绝不会回来的。
但温母还是率先过来,招呼着他:
“你回来啦?吃早饭了吗?想吃点儿什么,妈妈给你做。”
温游站在门口没动,没理会温母,只是看着温父:
“我昨天在时代广场碰到一个人,他给了我一张照片,让我将照片上的孩子长大以后的样子画出来。他说照片上的孩子是他的,但他们的骨相并不像。而且,那孩子长大后的样子,我见过。是你的学生。”
温父一开始没太在意,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当温游说出最后一句时,他猛地站起来:
“你确定?”
他是痕检专家,这些年也只在执法学院上过课,教过学生。
温游点头:
“我确定。”
温父顾不上吃早饭了,迅速将牛奶喝完,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你画了没有?”
温游摇头:
“没有。”
温父松了一口气:
“你得跟我走一趟。”
温母看着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的温游,眼中的光亮消散殆尽,心中轻叹一声。
*
澜城执法分局。刑侦大队。
温游被温父安排人带进了询问室。
他自己则进了刑侦大队大队长办公室:
“老徐,出事了。”
徐国强被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了一跳,脸上也严肃起来:
“怎么了?”
“有条线上的人,目前有暴露的风险。”
徐国强一双虎目瞬间瞪圆:
“怎么回事?”
“先去询问室。边走边说吧。”
徐国强没反对,跟温父一起往询问室走。
听完温父的讲述,徐国强心里咯噔一跳。
秘密战线上的同志有多危险,作为边境城市,他们澜城的执法员是最清楚的。
上次一位同志暴露,第二天尸体就出现在了他们执法分局的门口。
那上面的伤,便是己经见惯了尸体的他们,也不忍目睹。
太残忍!
太血腥!
每次想起,徐国强心中是既心疼又愤怒。
这些人,太猖狂了!
这些年,他们牺牲了太多同志,每一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啊!
徐国强站在监控室中,听着温游慢条斯理地讲述着经过,还当场将那人的画像给画了出来:
“这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样子。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易容了。这是他的真实模样,这里应该有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