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惜宁嫁进司空府的当天,新房内传来女子气愤的声音:“我x!秦为歌这个贱人,往我胭脂里掺黄连粉!”
因为这个事故,花轿迟了近一个时辰,祝惜宁走到秦为歌面前,柔弱的欲跪不跪的样子。
“惜宁,不用跪,敬个茶便好。”药启南及时开口,祝惜宁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秦为歌。
“没事,跪就算了。”秦为歌往合卺酒里撒辣椒粉:“西域规矩,新婚得喝三斤断魂椒!”
“够了!”药启南一把打翻了茶盏:“别为难惜宁。”秦为歌眼神一暗,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生气。
第二天春露匆匆赶来。
“司空大人昨夜歇在青滟轩了。”春露话音未落,秦为歌手中糖葫芦‘咔’地折断,殷红糖汁溅上祝惜宁新赠的《女则》,把‘温良恭俭’西字染得血红。
秦为歌进入青滟轩时,祝惜宁抚着药启南的朝服轻笑:“姐姐可知,南哥哥最不喜辛辣?”她指尖掠过衣襟处的椒香囊:“可这香囊,他日日戴着呢!”
秦为歌闻言笑出眼泪:“那香囊里真该装些驱虫药,谁让他总招蜂引蝶……”
“夫人慎言。”药启南跨入门槛,手中食盒飘着祝惜宁独门药香:“惜宁连日为我煎药,你该道声谢。”
“我最该谢的人是你吧,谢谢你找个人分担我做妻子的义务。”秦为歌一把拽下椒香囊离开,这个院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她举起手就要把香囊丢进火盆,可在最后一刻收回了手,她盯着手里的香囊,她闻到了西域独有的慢性致幻药的味道,喃喃自语:“真是……蠢……”
这几日,秦为歌一首在着手调查当年的案子。
烛火映着十年前的血书,秦为歌蘸着胭脂在桌上勾画:“秦家兵器纹是蟠龙须,可当年死者伤处却是凤尾纹。”她突然扯开药启南的衣襟:“你胸口的旧伤……”
“放肆!”药启南耳尖通红地拢衣:“你怎知……”
“那夜你醉酒,说心口这道疤是……”她突然旋身甩出水袖,袖箭钉住窗外黑影:“祝姑娘,听墙根可会长针眼哦!”
药启南推开门,看着撒了一地的汤汁和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祝惜宁:“惜宁,没事吧?”语气意外的柔和。
祝惜宁眼里起了水雾:“南哥哥,妾身是哪里得罪姐姐了吗?妾身不过想给你们送些吃食……”
药启南心疼地搂过祝惜宁,柔声安慰着,秦为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原来自己己经到了独守空房的年纪了吗?怎么没人告诉她婚姻的花期如此短呢!
一日,秦为歌听说药启南伤了手,她轻抚胸口,好像还是会心疼呢!
月夜荷塘边,祝惜宁忽然扯开衣袖:“这道疤,是那时为南哥哥挡箭所留。”她含泪望向赶来的药启南:“不像姐姐,连夫君手上的伤从何而来都不知晓。”
秦为歌盯着药启南下意识抚上手的动作,突然将鱼食全撒进池塘:“巧了!我腰间还有为他挡刺客留的疤呢!”说着就要解腰带:“比划比划谁伤疤拼的字好看?”
“胡闹!”药启南拂袖而去,没看见她藏在饵料盒里的金疮药。
回到房间的秦为歌轻抚手腕上的祈愿绳,她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很灵的吗?怎么神明也骗人呢!”
三月后,青滟轩传来祝惜宁怀孕的消息,而秦为歌却面无表情的坐在院中与丫鬟打牌九。
药启南听闻祝惜宁怀孕时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当听到暗卫报告秦为歌的反应时他皱了皱眉:“她……真的没反应?”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又很快恢复。
祝惜宁绣完第九朵并蒂莲时,秦为歌抱着一筐辣椒推门而入,绣品上赫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红线缠着七根银针。
“妹妹好手艺!”她抓了把辣椒籽撒在绣架上:“西域有习俗,咒人时撒点香料,魂儿都疼得带香味儿。”
三更梆子响,秦为歌被喧闹声惊醒,祝惜宁的贴身婢女撞开房门哭喊:“夫人快逃!司空大人在您妆奁里搜出巫蛊娃娃!”
看到祝惜宁的丫鬟她眼神一暗,不知道姓祝的又玩什么把戏。
秦为歌趿拉着绣鞋冲进祠堂,只见自己亲手绣的香囊被撕开,朱砂混着蛊虫撒了满地。
药启南从秦为歌妆台翻出扎满银针的人偶时,祝惜宁正咳着血:“妾身生辰八字……咳咳……姐姐好狠的心……”
“这玩意儿我多的是!”秦为歌哗啦抖出满床人偶,个个顶着药启南的脸:“昨儿个还拿他练针灸呢!”
药启南手中人偶心口扎满银针,针尾系着西域文字写的生辰帖:“你可知这蛊虫产自阿鼻城?”
“知道!”秦为歌捻起只蛊虫:“我娘说此虫泡酒可壮阳,特意给夫君……”
“放肆!”茶盏擦着她耳畔摔碎在身后。
全场寂静中,祝惜宁忽然呕血昏厥,太医颤声宣布:“二夫人中了一线牵,下毒者……身上必有母蛊!”
突然一个老婆子闯进来哭诉:“三小姐上月逼老身往祝姑娘胭脂里下毒!”
秦为歌认得这个老婆子:“当时你分明说要去青楼赎女儿,我还给了你五十两……”
“正是!”祝惜宁的丫鬟扑通跪地:“夫人用银钱收买人心!”说着她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向秦为歌。
禁军从秦为歌枕下翻出母蛊罐:“这罐子我见过,前段时间夫君剿匪负伤,用它装过金疮药。”
药启南劈手夺过瓷罐,底部赫然刻着西域咒文,秦为歌突然大笑:“原来那夜你说'别碰这要紧物',是要留着栽赃!”
雨点砸在青石板上,她赤足站在祠堂前听判:“秦氏为歌,居心叵测、私通外敌,暂定幽禁静心阁。”
秦为歌心中冷笑,这一出连环计不知道祝惜宁安排了多久呢!
药启南看着一身素衣的秦为歌:“你可知……”
“知你个头!”秦为歌踹翻一旁的青瓷花盆:“老娘忍你很久了!”
她扯开衣衫露出旧疤:“这道替你挡箭,这道为你盗虎符,这道……”忽然抓起他手按在心口:“这道最蠢,信你会还我清白!”
秦为歌看到他腰间挂的椒香囊眼神暗了暗,药启南刚想张嘴说什么,却被秦为歌打断。
“闭嘴!”她迅速将解药塞进他唇间:“再不信我,就把糖葫芦签坟头!”
秦为歌被带走后,一道粉色身影带着怨毒的目光消失在墙角……
主院中,戴着黑色斗篷的蒙面人摘下面纱,五官与秦为歌有些相似,她背对药启南坐着:“乖女婿,改口茶是要跪着敬的!”
边上还跪着做假证的老婆子……
第二天,老婆子突然改了口供,由于人证缺失,秦为歌被解除了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