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浴室那一次，林照月口中突然提起的词汇。
“系统？什么系统？游戏系统？电脑系统？”张薇半开玩笑，“总不会是‘那个系统’吧？”
沈鸢一脸茫然：
“‘那个系统’——是哪个系统？”
张薇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用一种恍然大悟又哭笑不得的语气说：
“还真是啊！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失忆的时候觉醒了什么系统，系统逼你追求林照月吧？”
沈鸢：“......”
虽然不知道张薇说的是什么，但这个系统，似乎是一种会强迫人干蠢事的东西。
然而，还没等她再问，张薇己经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摆摆手：
“不不不，你这借口也太烂了，笑得小女子一命呜呼了。”
张薇显然完全没把沈鸢的话当真，只当她是恢复记忆后，为了给自己之前那舔狗行为找补，才编造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沈鸢看着张薇那副完全不信的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垂下了眼帘，将那些翻涌的、无法解释的猜测和疑虑，重新压回了心底。
张薇又想到什么，随口道：
“哈哈，换个角度，说不定林照月就是被系统逼的，才对你好呢。”
沈鸢一听，倒是觉得有点道理。
虽然她不认为存在什么系统，但从她的角度看来，林照月内心其实还是很讨厌她，但却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收敛对她的恶行，这才是更合理的解释。
这么一想，她反倒松了口气。
“哎呀，都快凌晨两点了！”
张薇忽然惊呼一声，连忙站起身。
“不行不行，得赶紧睡了，我明天上午还要去公司实习呢。”
沈鸢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确实很晚了。折腾了一天，又受了伤，疲惫感再次席卷而来。
“嗯，你快去睡吧。”沈鸢点了点头。
张薇一边快速地从衣柜里抱出一床备用被褥铺在小小的折叠沙发上，一边继续絮叨着：
“说起来，实习那边这几天特别忙，过几天我还得跟着部门主管去邻市出个短差，估计要去个三西天。”
她铺好被子，转过身看向沈鸢，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到时候我就不能随时看着你了。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医生说你是间断性失忆，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又......”
沈鸢被她说得一愣：
“间断性失忆？”
“啊对，间断性，我都忘了告诉你了。”
张薇一拍脑袋。
“护士的意思是，你的记忆可能不稳定。就像你这次突然恢复了，但也可能哪天又突然忘记了，变回之前那个......呃......只记得林照月是你未婚妻的状态。”
沈鸢：“......”
张薇发愁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会怎么样，医生也说不好，只能观察。所以我才担心啊，万一我出差这几天，你又突然......那啥了，身边没人看着，可怎么办？”
然而，张薇后面担忧的话，沈鸢几乎己经听不清了。
间断性失忆......
随时可能变回去......
变回那个把仇人当未婚妻......
变回那个用羞耻照片当壁纸......
变回那个给林照月发“我做的奶茶好喝吗(〃'▽'〃)”......
变回那个......被张薇嘲笑了半天的......
舔、狗、版、沈、鸢？！
“薇薇！”
沈鸢猛地抓住张薇的手。
“你什么时候出差？去哪里？带我一起去！”
张薇吓了一跳：
“哈？！带你一起去？可是那是工作出差啊，我得跟着项目组跑......”
“没关系，我不打扰你工作！我自己订酒店，就订在你旁边或者同一家，只要能让我随时看到你就行！”
沈鸢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张薇的眼睛，无比郑重地嘱咐道。
“如果我真的又失忆了，变回那个样子......你一定要看好我！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去找林照月！绝对不能！”
看着好友这副样子，张薇还能说什么呢？
她用力回握住沈鸢冰凉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我绝对会看好你的！”
/
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
林照月正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和「小狗」的聊天界面。
系统：【宿主，您己经盯着这个聊天界面看了十分钟了。】
林照月烦躁地啧了一声：
【这不是重点！你想想，因为剧情变动，她现在不仅受了伤，还没钱，万一没钱治疗怎么办？本来就不太聪明......】
系统：【......根据医疗数据分析，轻微脑震荡对智力的长期影响通常不大，但短期内可能出现认知功能下降。】
认知功能下降？那岂不是更傻了？
林照月更愁了。
【不行，剧情里她本来该拿到点钱的，我这就给她转点，也是遵循剧情。】
系统：【宿主，你别急着对空气解释了。根据我的观察，世界意志似乎暂停了对你的监控。】
林照月：【暂停了？？为什么？】
系统：【可能是你刚刚的举动太逆天......我的意思是，逆反天意，所以世界意志看不下去了，索性不看了。】
林照月：【......能说点好听的吗？】
算了，不看着她正好。
林照月点开了输入框。
打了一行字：“伤怎么样了？”
删掉。
又打：“去医院了吗？”
删掉。
再打：“哼，活该。”
......好像太刻薄了？万一她伤得很重呢？
删掉。
最后，林照月深吸一口气，自暴自弃地打出一个非常用心的字，发送了出去——
「林照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