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外,洁白如碎雪般的柳絮轻盈地飘飞着,犹如梦幻的精灵在空中曼舞,那轻柔的触感似有若无地拂过脸颊。
苏璃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的指尖缓缓在棋盘凹槽里捻起半片青玉碎屑,那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李昭用剑鞘轻轻挑开冰镇樱桃酪的琉璃盏,“啪嗒”一声轻响,猩红的汁液沿着案几纹路蜿蜒流淌,仿佛一条血色的小溪,逐渐蜿蜒成半幅残局。
"刑部十三司的暗纹。"他忽然用银箸夹起浸血的名帖,那银箸与名帖触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随后蘸着樱桃汁在棋盘边勾出三枚星位,“王丞相倒舍得下本钱,连去年秋决的囚徒都挖出来作棋子。”
苏璃发间的染血纱布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缠上李昭手腕,那纱布粗糙的触感着他的肌肤。
她顺势将天机盘塞进他掌心,那冰凉的触感让李昭手心一凉:“戌时三刻,裁判席的鎏金香炉会爆出迷烟——张侍郎袖口的银杏叶该换换了,熏香里掺着苗疆的蚀骨粉。”
棋盘突然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十八根玄铁棋格同时弹出暗匣,那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李昭揽着苏璃旋身避开飞溅的毒针,绣着金蟒的袖口擦过她耳垂,那布料的“簌簌”声传入耳中:“明日决赛,刑部死牢会‘恰好’走水。
若我的太子妃肯求一声夫君......”
"求你把王丞相的罪证藏好些?"苏璃反手将青玉扳指嵌进棋盘坤位,整块玄铁轰然裂开,“轰”的一声巨响,露出底下淬毒的银丝网,“巳时初刻,朱雀街会有七辆运冰车经过。
刑部特制的扳指,配大理寺的冰棺正合适。”
更漏声“滴答滴答”地在寂静中回荡,李昭忽然按住肋下伤口闷哼,那闷哼声带着痛苦的压抑。
苏璃咬开染血的纱布,那纱布的味道带着铁锈的腥味充斥在鼻间,她将天机盘贴在他渗血的绷带上,那温热的血液触感与天机盘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还剩两次预知机会,太子殿下要赌哪边?”
"赌我的太子妃舍不得守寡。"李昭笑着咳出血沫,那血沫飞溅的声音伴随着他的笑声,指尖却精准点中棋盘暗格里蠕动的蛊虫,“王丞相当真老糊涂了,竟用南诏的噬心蛊冒充围棋黑子——劳烦夫人替我取坛烈酒来?”
子时梆子敲响,“梆梆”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苏璃正在偏殿擦拭三十六枚青铜令箭,那令箭与布帛摩擦发出“沙沙”声。
窗外忽然传来布谷鸟三长两短的啼叫,“咕咕咕,咕咕”,她将染血的纱布系在窗棂上,转身撞进裹着夜露的怀抱,那夜露的凉意瞬间包裹住她,带着清新的水汽味道。
"刑部暗桩换了新口令。"李昭的唇擦过她发间铁锈味的纱布,掌心却托着枚带齿痕的银杏叶,“明日朱雀街的运冰车会绕道承天门,王丞相在护城河豢养的水鬼......”
"水鬼最怕赤硝粉。"苏璃突然将天机盘按在他心口,荧蓝光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那光芒带着微微的暖意,“丑时二刻,裁判席下埋着三百斤火药——太子殿下可听过‘偷天换日’的戏法?”
残月西沉,微弱的月光洒下,带着清冷的感觉。
李昭的暗卫送来七口樟木箱,那木箱落地发出“砰砰”的闷响。
苏璃掀开箱盖轻笑出声,箱盖开启的“嘎吱”声伴随着她的笑声,“王丞相当真体贴,连给自己备的棺材都刻好了碑文——劳驾把第三箱火药换成御膳房的桂花酿,明日裁判席的香炉......”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响烟花,“轰”的一声巨响,五彩的光芒瞬间照亮夜空。
李昭揽着苏璃滚进屏风后的暗道,箭雨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那箭羽与木板碰撞发出“噗噗”声。
苏璃摸到他后背濡湿的绷带,那绷带的潮湿触感让她心中一紧,忽然将天机盘塞进他衣襟,“还剩最后一次预知机会,赌你会陪我活到拜堂。”
五更天,朱雀门缓缓洞开,那厚重的门轴转动发出“吱呀”声。
苏璃捧着鎏金香炉走向裁判席,裙裾扫过青砖上未干的血迹,那裙裾摩擦青砖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张侍郎的山羊须突然剧烈颤抖——他面前的三足香鼎里,赫然泡着七枚带齿痕的银杏叶。
"大人可知蚀骨粉遇酒会变胭脂色?"苏璃笑盈盈递上琉璃盏,盏中樱桃酪映出香炉里蠕动的蛊虫,“劳烦尝尝这新酿的杏花酒?”
日晷指向辰时三刻,玄铁棋盘轰然归位,“轰”的一声,仿佛是命运的定音。
李昭抚过剑柄上缠绕的染血纱布,望着朱雀街上缓缓驶来的冰车轻笑:“该收网了,夫人。”
(接上文)
就在他们以为局势尽在掌握之时,观星阁檐角的铜铃发出细碎呜咽,那声音带着不祥的预兆,王丞相指腹着翡翠棋盘上的夜枭独眼,那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夜枭的诡异。
朱雀门外传来礼乐声,悠扬的乐声中带着一丝喧嚣,他望着赛场入口鱼贯而入的冰车,山羊须在晨光里抖出阴鸷的弧度:“让死囚们把火油换成松脂,待会烧起来才好看。”
谋士乙躬身时,袖中青玉扳指不慎滚落棋盘,那扳指滚落的“叮叮”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那血沁的纹路突然扭曲成苏璃发间纱布的图案,檐下铜铃霎时叮当作响,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回荡。
王丞相刚要斥骂,赛场中央突然炸开金铁交鸣声,“铿锵”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诸位且看!"李昭剑尖挑起浸透赤硝粉的冰棺残片,十二幅罪状从棺中轰然垂落,那垂落的声音仿佛是正义的宣告。
染血的银杏叶穿在银丝上,竟拼出刑部十三司暗纹。
苏璃适时泼出半盏杏花酒,那酒水泼洒的“哗啦”声伴随着酒香弥漫开来,蚀骨粉遇酒化作的胭脂色,正与罪状上的朱砂印重叠。
观赛席哗然如沸水,人们的惊呼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大理寺卿手中的惊堂木生生捏出裂痕。
王丞相掐碎了翡翠棋盘的夜枭翅膀,碎玉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那碎玉破碎的“咔嚓”声仿佛是他内心的崩塌。
他盯着罪状末尾盖着皇帝私印的赤龙纹,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放火信!”
杀手甲从朱雀柱顶纵身跃下时,苏璃正将天机盘贴近裁判席的鎏金香炉。
荧蓝光芒扫过青砖缝隙,她绣鞋尖轻轻叩响第三块地砖——十八根淬毒银丝应声弹起,将凌空劈下的雁翎刀绞成漫天铁屑,那金属碰撞的“噼里啪啦”声在空气中炸开。
"相爷要送你份催妆礼。"杀手甲狞笑着扯开衣襟,心口赫然嵌着枚蠕动的蛊虫。
观星阁方向突然传来尖锐哨音,那哨音仿佛是死亡的召唤,那蛊虫竟暴涨成血蟒扑向苏璃咽喉!
李昭的剑鞘抢先半步挑飞冰棺盖板,苏璃反手将整坛桂花酿砸进棺中。
浓烈酒香裹着赤硝粉轰然炸开,“轰”的一声巨响,血蟒在冰火相激中碎成满地猩红冰碴。
杀手甲刚要后撤,双脚己被冻在渗了蚀骨粉的冰水里。
"劳驾给相爷捎句话。"苏璃捡起片染血的银杏叶,轻轻塞进杀手甲牙关,“这催妆礼的胭脂色,配他的寿衣正合适。”
观星阁突然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哗啦”一声,仿佛是希望的破灭。
王丞相盯着掌心被蛊虫反噬出的血洞,突然癫狂大笑,那笑声带着绝望和疯狂。
他扯断腰间鎏金鱼符砸向翡翠棋盘,夜枭独眼里缓缓升起枚骨雕令牌。
谋士乙瞥见令牌上缠绕的赤练蛇纹,膝盖一软跪进满地碎玉里。
赛场东角的青铜日晷忽然偏移三寸,本该西沉的残月竟在晴空显出血色轮廓。
苏璃腕间天机盘突然烫得惊人,那滚烫的触感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荧蓝光芒里浮出个扭曲的"卍"字符。
李昭剑柄缠绕的纱布无风自燃,灰烬落处显出半幅星图。
"夫人可记得......"李昭突然攥紧苏璃渗血的手腕,剑尖在地上划出带火星的纹路,“去年中秋,钦天监说朱雀泣血主大凶?”
苏璃尚未答话,观星阁方向突然腾起黑雾,那黑雾带着刺鼻的气味,三十六只铜铃齐声哀鸣,裹着苗疆咒语的腥风卷过赛场。
王丞相嘶哑的狂笑穿透云霄,他脚下翡翠棋盘寸寸龟裂,裂纹中渗出粘稠如活物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