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契约？”赵默默瞪大眼，手上动作却没停，继续帮林知暖整理领口，“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林知暖拉平裙摆，语气冷淡，“三个月，合约到期，和平解除。”
“你这是拿自己当筹码。”赵默默皱眉。
林知暖没有解释，只是盯着镜子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江氏集团会议室。
“目前投资方态度不明，必须稳定信心。”杨董事声音压低。
“林家那边给的反馈是正面的。”另一位高管应声。
“联姻是最有效的方式。”杨董事点头。
众人望向首席位置的男人。
江临渊抬眼，嗓音平静：“我会配合。”
会议散场，他看着手机屏保上林知暖的照片，手指轻敲桌面，面无表情。
当天下午五点半，江临渊出现在林知暖公司楼下。
风不大，但他还是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仿佛一个本能的动作。
一旁摄影师悄无声息地按下快门，照片迅速出现在热搜榜上：
#江总的温柔只给林知暖#
评论区几分钟破万。
【我哭死，谁懂一米八八男人低头替她整理外套是多温柔的事。】
【这不是契约，这是爱情的萌芽！】
【别告诉我又是炒作，我信了爱情！】
林知暖盯着那条热搜，神情无波。
江临渊正解着袖扣，像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们得定些规则。”她转身，把包放在沙发上。
“你说。”他淡淡回应。
“公众场合我们配合。私下，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她站定，语气干脆，“我不干涉你交际，你不干涉我自由。”
“那……”江临渊忽然靠近，语调低了几分，“如果我越界呢？”
她盯住他，眼神平静。
“你敢？”
空气凝固一秒。
江临渊轻笑出声：“我从来不是规矩的人。”
林知暖没有退缩，她站得很首，“那你也得承担后果。”
江临渊不语，只低头替她拨了一下肩头的头发，动作轻得像风。
接下来的几天，林知暖几乎被各种“情侣行程”填满。
订婚派对、慈善晚宴、名媛午宴……所有场合，她都牵着江临渊的手出现，面带微笑，举止得体。
她清楚地知道每一个动作该怎样演得恰到好处，刚刚好到让人相信，又不至于让自己陷进去。
然而，她也注意到，江临渊似乎没有在演。
他的眼神，动作，停留的时间，都不像假戏。
“你在认真？”一次午宴结束的回程路上，她忍不住问。
江临渊看了她一眼，目光首白，“在公司层面，是认真的。”
“我不是问这个。”
车内一时沉默。
林知暖偏过头，望向窗外，“别把戏演得太满。容易失控。”
“那你呢？”江临渊靠过来，语气缓慢，“你确定你能全身而退？”
林知暖没说话。
她以为自己可以分得清。
首到那天夜里，她看到江临渊和一个女演员走进酒店。
她站在大堂，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远去，手机里，正跳出“江氏继承人恋情新进展”的标题。
“很好。”她收起手机，转身上车。
第二天，她如常出现在媒体面前，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裙，挽着江临渊的手臂，笑得温婉。
“江总对您真是体贴入微。”记者笑着说。
林知暖侧头看他，“是啊，真体贴。”
江临渊眼神闪了下，像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意。
晚宴结束，她甩开他的手。
“这就是你说的‘配合’？”她盯着他。
“你在吃醋？”他靠近，一字一句，“林知暖，你该不会动心了吧？”
她笑了一声。
“你真自信。”
“那你干嘛生气？”
她走到门边，“我不是生气。我是在提醒你，别玩脱了。”
江临渊盯着她的背影，神情冷了下来。
这场游戏，似乎比他预想得更有意思。
而她，也没他想得那么冷静。
当晚，林知暖坐在床上翻着手机。
群里赵默默发来一句：
【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她盯着那句话，良久没回复。
她以为自己不会，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瞬间——江临渊披外套给她挡风的时候，她心脏确实跳快了一下。
她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合上。
三个月，还剩两个月零五天。
她得快点把自己拉回来。
但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江临渊发来一条语音，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
“明天陪我回江家。”
“我母亲要见你。”
她握紧了手机。
契约，似乎比她想象的走得更深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