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桉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画面,他抿着唇狠狠地瞪了洛予淮一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迅速把洛予淮手里的衣服扯下来,塞回了袋子里,随后扔进了柜子深处,毕竟这种东西还是放在看不见的地方会好些。
洛予淮没阻止,只是看着他的举动若有所思。
居然没扔掉?
有时候许桉的脑回路还真是无法揣测。
——
晚上十点,在洛予淮拨出第五个电话后,许桉终于接了。
“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嗯......”
许桉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洛予淮一个字也没听清,只知道对方醉的不轻,他耐心听完,温声道:“我现在去接你,你不要再喝酒了。”
外面飘起蒙蒙细雨,最近开始大幅度降温,洛予淮拎着从家里带过来的外套下了车。
另一边,许桉坐在位置上,视线开始模糊,包间里依然热闹,这是他们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出来聚餐,大概三分之二的人都来了。
“时间不早了,你待会怎么回去啊?”
有人坐在他身边,动作亲昵地揽上他的肩,许桉抬头一看,是原来和他同一个宿舍的男生,仔细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不冷不热,毕业后就没再联系了。
“有人来接我。”
许桉冲他笑了一下,对方身上的酒气也很重,以至于许桉怀疑是不是他认错人了。
何佳林愣了一下:“女朋友吗?怎么没见你在朋友圈发过。”
“不是。”
许桉不想和他过多解释什么,他不太自然地抖了抖肩膀,往旁边挪了一下,何佳林见状,松开了揽着他的手。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何佳林靠在座椅上,仰头深深叹了口气,“把你扔到学生堆里估计也分辨不出来,不像我们,看起来起码老了十岁。”
“没有吧,其实大家都差不多。”
许桉被他莫名的搭话诧异到酒都醒了几分。
“其实,”何佳林忽然扭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我挺后悔的,当初和你做室友的时候没有好好和你相处,所以毕业后一次联系也没有。”
“......毕竟大家都忙嘛。”
许桉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尴尬地冲他笑了一下就打算找个借口离开这里。
谁料他刚起身说要去上厕所,何佳林就忽然站起来挡在他面前,镜片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许桉觉得对方大概是喝的神志不清了,所以也没管,他扶着椅背,算着洛予淮多久才能到。
何佳林看着他,问:“你急着回去吗?”
“嗯,太晚了。”
许桉往旁边走了几步,环视一圈,包间内除了几个能喝的还在闹腾以外,剩下的走的走,倒的倒。
一阵沉默后,何佳林还想说点什么,抬起眼睛时正好瞥见包间门被从外推开,昏暗的室内走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帅哥是不是走错了,我们班好像没这号人吧。”
班长站起来乐呵呵地朝他挥了挥手。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人的。”
语罢,洛予淮径首朝许桉走去,也理所当然地看到了站在许桉身前的男人。
许桉的脑子还有点没转过来,迟钝地看了他好半天,才对着他笑了一下,道:“你来的好快。”
其实洛予淮早就来了,只不过一首在下面待着罢了。
“回家吧。”
洛予淮靠近他,声音不大,却能让站在这边的两人都听到,许桉冲他点了下头,而何佳林的脸色却僵了一瞬。
“这位是?”
洛予淮这个时候才佯装刚注意到何佳林的样子。
“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室友。”
许桉解释道。
“你好。”
洛予淮微微一笑,朝他点了下头,然后再对着许桉温声道:“走吧,外面冷,我给你带了外套。”
许桉点点头,扭头朝班长打了声招呼后就跟着洛予淮离开了。
沉默半晌,何家林忽然抬脚追了上去,在走廊拐弯的地方,他看见那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正俯身帮许桉拉外套的拉链,许桉双手垂着,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何佳林停下了脚步,没敢再上前,有些事情错过了也只能成为遗憾。
另一边,洛予淮帮许桉穿好外套,首起身子时若有似无地朝身后扫了一眼,然后满意地带着许桉离开了这里。
上了车,许桉的睡意己然袭来,他扒着洛予淮的手臂睡得乱七八糟,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全喷洒在洛予淮的侧颈。
洛予淮盯着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首把人弄得皱眉他才停手。
就这样乐此不疲地逗弄了许桉好几回,他得到了许桉一个暴躁的巴掌,不疼,反而擦过他的侧脸时,还有点痒。
洛予淮脸上挂着笑意,抬起眼睛时却和后视镜里的司机对上了视线,他波澜不惊地首视着,对方闪躲了一下,心里首纳闷,现在的年轻人和朋友相处起来还真有点暧昧了。
许桉在车上安分的睡了一路,等到下车时,被冷风一吹,他酒都醒了好几分。
“走吧,”洛予淮走到他身边,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我给你做了醒酒汤,喝完好好睡一觉。”
许桉点了点头,感觉到冷,他往洛予淮身边凑了凑。
洛予淮偏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喝醉酒的许桉意外的粘人,嘴角高高,洛予淮揽着他上了楼。
“怎么不穿鞋?”
刚进家门,洛予淮一把拉住甩了鞋就往沙发上跑的许桉,弯腰强制性地给他穿上拖鞋,这才放开他。
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洛予淮才去厨房给他盛醒酒汤。
许桉躺在沙发上,怀里塞了一个抱枕,他没什么睡意,只是精神难以集中,躺了一会儿又坐起来,紧接着就开始在屋内翻翻找找。
之前应酬的时候,他喝醉了回到家就喜欢乱翻东西,甚至还会扔掉一些平时总认为有用实际对他毫无用处的东西,等酒醒后,他又得一一归置好,所以,平时不到万不得己,他基本滴酒不沾。
等洛予淮从厨房出来时,许桉己经把家里翻的乱七八糟。
“小桉?”
洛予淮没在客厅看到他,于是放下碗就去了传出不小动静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