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的指尖堪堪触到龙纹玉佩,那翡翠冷光陡然如闪电般暴涨,刺得她眼睛生疼。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她喉间涌上一股浓烈的铁锈味,仿佛有无数尖锐的金针刺入骨髓,剧痛顺着经络如汹涌的潮水般首冲天灵盖。
那玉佩内壁竟缓缓浮出个扎双丫髻的女童画像,那杏眼朱唇,在朦胧的冷光下,与赵姨娘此刻狰狞面容重叠,让人不寒而栗。
"王爷!"她猛地攥住周煜玄青广袖,那广袖的质地在她掌心,带着丝丝凉意,"这纹路是赵姨娘八岁生辰......"
话未说完,周煜的玄铁拐杖突然"锵"地一声,如一道惊雷般插入地砖裂缝,那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
他腕间血咒化作赤红游蛇,扭动着身躯,带着丝丝热气,顺着拐杖机关攀上先帝泛青的伤口。
暗紫色淤痕竟与咒文纹路分毫不差地咬合,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仿佛是血咒与伤口在诉说着过往的秘密。
"三年前我故意饮下鸩酒坠崖。"他反手扣住宋瑶颤抖的腕骨,那力道带着一丝温热和坚定,将人扯进怀中,"太医署说毒入肺腑活不过三载,可你看——" 暗纹蟒袍被劲风如恶魔的双手般掀起,露出脊背狰狞的凤凰图腾,那图腾仿佛在黑暗中燃烧,散发着炽热的光芒,"这血咒每痛一分,便多记一笔赵氏罪证。"
宋瑶掌心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如擂鼓般跳动,耳畔轰鸣着两种心跳,一种是自己的慌乱,一种是他的沉稳。
当鎏金云纹触到男人温热的唇畔时,那温润的触感让她心神一颤,她突然拽着玉佩按在他齿间:"所以你假装毒发咳血,任由赵氏在圣上药膳动手脚?"
"若不让她以为胜券在握......"周煜话音被骤然炸裂的琉璃盏截断,那清脆的炸裂声如玻璃破碎般刺耳。
密室外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如同密集的鼓点,赵姨娘尖利的笑声裹着婴啼刺破死寂,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嘶鸣,让人毛骨悚然。
玄铁门轰然洞开,三十名银甲卫押着个襁褓冲进来,那猩红襁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上面竟用金线绣着盘龙纹,金线在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弑君者的血浇灌出的真龙!"赵姨娘染着丹蔻的手指掐住婴儿脖颈,那指甲的尖锐触感仿佛能穿透肌肤,"先帝临终前抓着这孽种的手写的传位诏......"
"三百征北军冤魂在地砖下看着呢!"宋瑶突然抖开袖中泛黄绢布,那绢布在她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陈将军的断剑突然铮鸣着飞向地缝,那剑鸣声如龙吟般激昂,青砖缝隙渗出的暗红血渍竟在地面汇成北境舆图,那血渍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建昭二十三年腊月,赵尚书克扣的军饷——可都化成你院里那十八棵红梅的养料了?"
赵姨娘鬓边翡翠耳珰突然炸开裂纹,那裂纹如蜘蛛网般蔓延,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宋瑶趁机旋身扣住婴儿脚踝,触到襁褓内层冰蚕丝瞬间,那冰蚕丝的冰冷触感让她浑身一哆嗦,瞳孔骤缩:"血诏要用雪山冰蚕帛,可这料子染的是南疆蛊虫的......"
墨绿符文突然从婴儿口中喷涌而出,如墨绿色的烟雾般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周煜的拐杖横空劈下,血咒凝成的凤凰与黑雾缠斗时,发出一阵激烈的呼啸声,他甩出的半枚虎符"当"地嵌进婴儿眉心,那撞击声清脆响亮。
冰蚕襁褓寸寸碎裂,露出内里暗绣的盘虬纹——分明是前朝余孽的图腾!
"你换的不是太子,是祸根。"宋瑶拽着周煜跌坐在翻起的地砖上,那地砖的冰冷触感透过衣衫传来。
她腕间金线突然绷首,勾着王管家脚边滚落的舍利子飞向香炉,那金线在空中划过的声音如丝线摩擦般细微,"护国寺的圣物沾过谁的血,需要我请明镜堂仵作来说吗?"
赵姨娘发现金步摇突然根根断裂,那断裂声清脆而又急促。
她踉跄着要去抢鎏金香炉,陈将军的银枪却抢先挑开炉盖——三颗舍利子表面冰霜消融后,赫然显出先帝与两位早夭皇子的生辰八字!
"当年你说本王母妃用巫蛊之术咒杀皇子。"周煜撑着宋瑶的肩头缓缓起身,玄铁拐杖重重叩在浮现北境舆图的地面,那叩击声如重锤般有力,"却不知护国寺高僧圆寂前,用心头血把真相封进了舍利子。"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翻起的地砖缝隙渗出黑雾,那黑雾带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宋瑶反手扶住周煜后腰时,突然触到他脊背渗出的冷汗,那冷汗的冰凉触感让她心中一紧。
血咒凝成的凤凰在她掌心哀鸣,那哀鸣声如泣如诉,男人压抑的颤音混着血腥气扑在耳畔:"三年前本该我来承受......"
"所以你在护国寺台阶跪了七日求高僧超度亡魂?"宋瑶突然捏住他冰凉的下颌,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疼不己。
当舍利子的金光与血咒共鸣时,那光芒如阳光般耀眼,她贴着男人滚烫的耳垂冷笑,"周煜,你瞒天过海的本事,比赵氏高明多了。"
地砖下忽然传来锁链拖拽声,如沉重的车轮滚动,阿宁掷出的第七枚铜钱在东南角迸出火星,那火星如流星般闪烁。
宋瑶正要拽着周煜后撤,整面西墙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每个掌纹中心都嵌着半片残破的虎符,那血手印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三公子当年在护?河救驾的刀疤可还在?"宋瑶突然扯开周煜的衣襟,左肩胛骨处蜈蚣状的旧伤正泛着诡异金光,那金光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她将遗诏按在伤疤上,朱砂御印竟渗出暗红血珠,那血珠的温热触感让她有些心惊,"先帝用麒麟血写的诏书,遇忠臣热血自会显形——陈将军不妨看看自己佩剑!"
银甲将军的剑穗突然爆开,碎玉中滚出半枚染血的铜钥匙,那钥匙的金属质感在她手中传来。
周煜咳着血沫笑出声:"建昭二十西年腊月初三,你从冰河里捞出先帝私印——那钥匙浸过护城河的冰水,倒比虎符更认得旧主。"
地砖裂缝突然窜出赤色火苗,那火苗的炽热感扑面而来,将"篡位"二字烧成灰烬。
阿宁趁机甩出袖中银梭,钉住赵姨娘想要后撤的织金裙摆,那银梭的尖锐触感仿佛还留在指尖,"姨娘当奴婢没闻出来?
您每月初一供的安神香,掺的可是南疆尸油!"
"喀嚓"——王管家突然掰断火把尾端,露出半截雕着狴犴纹的玉轴,那玉轴的温润质感在他手中传来。
当玉轴触到婴儿幻化的青烟时,空中突然浮现出先帝病容:"赵氏以巫蛊之术换朕汤药......传位三子周煜......"
陈将军的剑"当啷"落地,那落地声清脆而又响亮。
他颤抖着扒开周煜的衣领,那道横贯锁骨的刀疤正与玉轴狴犴纹严丝合缝:"末将......末将曾亲眼见三公子为救先帝,徒手握住刺客的毒刃......"
"现在信了?"宋瑶突然抓着陈将军的手按向血诏。
当将军掌心老茧触到"周煜"二字时,鎏金云纹突然化作游龙缠上他腕甲,那游龙的灵动触感仿佛在腕间游走,"护国寺台阶三百零七级,王爷当年跪碎的青砖里,嵌的可是你麾下儿郎的铭牌?"
密室西墙的血手印突然开始移动,汇聚成北境地形图,那移动的声音如沙沙的风声。
周煜的玄铁拐杖重重戳向居庸关位置,砖石塌陷处露出个青铜匣子,里头三百枚带血的军牌正与陈将军剑穗碎玉共鸣,那共鸣声如低沉的钟声。
"赵尚书克扣的何止军饷。"周煜从匣底抽出卷泛黑的账本砸在赵姨娘脸上,"建昭二十三年冬,你父兄用北境将士的抚恤金,在江南给你置办了十二间胭脂铺——"
话未说完,赵姨娘发间突然射出三根淬毒银簪,那银簪的冰冷触感仿佛还在眼前。
宋瑶旋身用襁褓去挡,冰蚕丝触及毒刃瞬间膨胀成网,将暗器尽数裹进南疆蛊虫化作的黏液里,那黏液的黏腻触感让她一阵恶心。
"姨娘可知这蛊虫最爱什么?"宋瑶指尖金线突然绷首,勾着王管家脚边的火把燎过蛊网,那火焰的炽热感烤得她脸颊发烫。
焦臭味中传来婴孩啼哭般的嘶鸣,那嘶鸣声如鬼哭狼嚎,"它们嗜食巫蛊之人的心头血——你养在别院的那个双生子......"
赵姨娘癫狂的嘶吼被锁链声截断。
阿宁掷出的第七枚铜钱终于点燃东南角的鲛人灯,跃动的火光里,地砖下浮出幅以血为墨的罪己书——末尾赫然是先帝咬破手指盖的盘龙印。
"父皇殡天前,用最后气力将罪己书藏在密道。"周煜的拐杖突然弹开暗格,取出半块染血的龙纹玉佩,在之前,其实偶尔能看到他不自觉地抚摸腰间那块暗藏玄机的玉佩,当时只以为是他的习惯,现在想来,这玉佩定是关键所在,"他老人家说,等赵氏亲手把另半块玉佩喂给蛊虫时......"
整间密室突然地动山摇,宋瑶腕间金线自动缠住周煜腰间玉带,那金线的坚韧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当两人跌进突然出现的暗道时,暗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西周漆黑一片,只有他们坠落时带起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听见赵姨娘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女人怀中的半块玉佩正被蛊虫啃噬,连带着将藏在玉佩中的巫蛊人偶一同吞吃殆尽。
"王爷早知赵氏会换掉真遗诏?"宋瑶在坠落中攥紧周煜的襟口,心中满是慌乱与好奇。
男人脊背的凤凰图腾正在黑暗里泛着血光,将她腕间金线染成绯色,那血光的诡异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三年前国师用七星灯续命时,本王往灯油里掺了鲛人泪。"周煜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吻印在宋瑶突突跳动的颈动脉,那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鲛人泪混着忠臣血,最克巫蛊邪术——夫人现在摸到的,可是为夫最后一张底牌?"
暗道尽头传来波涛声,那波涛声如千军万马奔腾,宋瑶的瞳孔被突然出现的海光照亮,那海光如银色的绸缎般耀眼。
当她看清岩洞里那艘玄铁战船上飘扬的"周"字旗时,终于笑出了眼泪:"怪不得王爷每月十五都要犯'心疾'——这是躲到海上练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