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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红烛密信,总管叛心

晨雾如轻纱般在雕花窗棂上缓缓凝聚,最终凝成了细密的水珠,在初升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微光。

宋瑶安静地端坐在酸枝木圈椅上,专注地翻看账册,她的指尖轻柔地过米粮清单,突然之间停住了。

新米那特有的清甜气息,隐隐混着一股刺鼻的霉味,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垂眸定睛看着指腹上沾着的半片陈年谷壳,眉头微微一皱,开口说道:“李嬷嬷,三月的粳米倒像是泡过五年陈仓水?”

“王妃说笑了。”李嬷嬷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双手恭敬地递上茶盏,盘金绣的袖口擦过檀木案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前日大雨冲垮了粮仓门板......”

青瓷茶盏带着一股怒气,突然擦着嬷嬷耳畔砸向窗外,“啪”的一声,惊起了两只灰雀,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叽叽喳喳”的惊叫声,迅速消失在天际。

宋瑶转动着腕间翠绿的翡翠镯子,”话音未落,三只的老鼠“窸窸窣窣”地窜过回廊,油亮的爪尖沾着墨绿染料,在青砖上拖出与嬷嬷袖口如出一辙的痕迹。

“嬷嬷这手染布倒是别致。”宋瑶猛地扣住对方手腕,掌心传来对方剧烈震颤的心跳,那急促的跳动如同鼓点一般。

同时,一股继父书房里那方歙砚特有的松烟墨香,幽幽地钻进她的鼻尖。

她突然想起昨夜暗河倒影里,母亲临终前攥着的洒金笺也是这般墨色,那一刻,她的

假山后的石隙还凝着夜露,触手冰凉。

阿宁将半片信纸残页塞进宋瑶掌心,轻声说道:“洒金宣上的徽州竹纹,整个京城只有礼部去年贡给东宫的三十刀。”碎纸边缘的牙印让宋瑶的瞳孔骤缩,那痕迹分明与血咒里裹着的玉珏缺口严丝合缝。

这玉珏,是她小时候母亲送给她的,一首被她视作最珍贵的宝物,没想到此刻竟与这密信残片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

“明日拿这个去探探西厢房的地砖。”她将碎片按在丫鬟汗湿的掌心,身后突然传来紫檀拐杖叩击青石的声响,“嗒嗒嗒”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周煜苍白的指节擦过她后颈,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妃对密室倒是上心。”

宋瑶反手将残片塞进他暗纹蟒袍的衣襟,指尖触到心口处未愈的箭伤,那粗糙的触感让她心中一紧。

“王爷不想知道为何每逢朔月,密室地砖会渗出带沉香的血水?”她故意将气息拂过他耳后旧疤,满意地看着那抹苍白漫上淡红。

议事厅的铜兽香炉吐出缕缕青烟,袅袅升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李嬷嬷捧着鎏金汤盅跪得恭敬:“老奴特寻了长白山的百年老参......”宋瑶舀起半勺参汤,碗底细微的凹陷硌着指尖——与密信残片的半月形缺口分毫不差。

“嬷嬷熬汤时可见着这个?”她突然将汤碗倒扣在对方发髻上,琥珀色药汁顺着嬷嬷扭曲的面容淌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引魂散遇热会析出朱砂色,您偷听王爷咳血声时,没发现窗纸都被染红了么?”

染血的账册重重砸在青砖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宋瑶踩住李嬷嬷颤抖的手指,眼中满是愤怒:“上月兵部丢的三十担军粮,此刻正在你女婿当铺的地窖发霉吧?”她俯身扯开嬷嬷的盘扣,内衫上暗绣的六瓣梅纹刺得眼底生疼——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样,看到这花样,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悲痛。

“王妃!”王管家突然扑向剧烈挣扎的李嬷嬷,老迈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道。

混乱中宋瑶瞥见对方后颈闪过银光,待要细看时,周煜的玄色大氅己裹住她半边身子,那柔软的布料触感,让她在这混乱中稍感安心。

檐角铁马叮当乱响,如同急促的警报声。

一缕黑烟从粮仓方向窜上云霄,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

李嬷嬷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那尖锐的笑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枯手撕开前襟,苍老皮肤上暗红色刺青随着喘息起伏,竟是与密室血砖相同的异兽图腾。

宋瑶猛然按住腰间暗器,却见那刺青在晨光中诡异地扭曲起来,如同昨日暗河里游动的咒文......墨绿色液体漫过周煜的轮椅轱辘时,宋瑶突然扯断腰间玉带扣。

冰蚕丝缠住李嬷嬷脚踝的瞬间,暗门轰然闭合,将老妇扭曲的嘶吼与满地毒烟隔绝在外。

“王爷装瘸三年,倒把轮椅机关造得精巧。”宋瑶指尖划过玄铁轮轴,沾了满手墨绿汁液,那黏腻的触感让她眉头紧皱。

周煜喉间溢出闷哼,她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截短箭——箭尾刻着北狄狼头,箭簇却泛着南疆特有的孔雀蓝。

暗道石壁渗出细密水珠,触手冰凉。宋瑶突然将耳坠按进壁龛。

翡翠坠子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蜷缩的金蝉:“去年春猎,陈将军献给太后的金丝蛹,怎会在赵姨娘妆匣暗格里?”

周煜突然攥住她手腕,玄铁护腕擦过她新结痂的箭伤,那刺痛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王妃昨夜用金钗挑开本王衣襟时,没发现这道贯穿伤是北狄弯刀所赐?”他扯开中衣,心口狰狞的疤痕竟与暗道尽头石壁上的虎符纹路严丝合缝。

火把突然爆出青紫色火焰,照亮石壁裂缝中渗出的血咒藤。

宋瑶猛地将周煜按在湿滑石壁上,金蝉振翅扑向藤蔓根部——那里赫然嵌着半块虎符,缺口处还沾着陈将军府特制的朱砂印泥。

“王爷可知去年腊月...”她话音被突然涌动的墨绿液体打断,地砖缝隙钻出无数血咒藤。

周煜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轮椅扶手的狼头雕纹:“王妃又可知,这血咒需用至亲之血为引?”

宋瑶反手扯开他衣领,锁骨处暗红胎记正与虎符纹路重叠:“难怪李嬷嬷说血咒刻在地砖下——三年前我爹战死的苍狼谷,埋的根本不是北狄残部!”她突然将发间银簪刺入石缝,簪头红宝石映出藤蔓上细小的刻痕——正是母亲生前教她识别的宋家军暗号。

暗道尽头传来铁器碰撞声,宋瑶拽着周煜滚入侧方水渠。

腐臭的渠水漫过口鼻,那刺鼻的气味让她几乎窒息。

她摸到渠底排列整齐的箭簇——与周煜背上那支同样制式的北狄狼头箭,却混着宋家军铁牌特有的松香味。

“王爷好算计。”她抵着周煜渗血的伤口冷笑,“用我宋家军的尸骨做局,拿北狄的箭...”话未说完,渠水突然翻涌起血泡,浮上来半片烧焦的洒金笺——正是昨夜密信缺失的那角,边缘牙印与赵姨娘妆台上的玉梳缺口完全吻合。

周煜突然咬住她耳垂,血腥气混着低语灌入耳道:“王妃不妨猜猜,你爹战甲里藏的洒金笺,怎会出现在本王书房的歙砚匣中?”他指尖划过她腰间暗器囊,勾出半枚染血的六瓣梅花扣——与李嬷嬷内衫暗绣的花样如出一辙。

暗河深处传来铁索绞动声,宋瑶突然将周煜推向漩涡中心。

他玄色大氅在水中绽开时,她看清漩涡里沉浮的鎏金腰牌——三年前御赐给陈将军的出入宫禁凭证,此刻却缠着赵姨娘最爱的鹅黄丝绦。

“王爷这出戏,倒是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宋瑶攥紧掌心渗血的密信残片,看着墨绿液体在周煜伤口处凝成虎符形状。

当暗流卷着他们撞向石壁时,她终于摸到那个冰凉的铜制机括——与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将军令,有着相同的狼头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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