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一层带着铁锈味的薄纱,黏腻地裹在两人交握的掌心,那股刺鼻的铁锈味首钻鼻腔,触感湿冷而粘稠。
宋瑶紧紧盯着周煜后颈渐褪的龙鳞纹,那龙鳞纹据说乃是家族传承的神秘印记,与体内特殊的力量相关。
此时,他袖口透出幽冷的紫光,如饥饿的毒蛇,正缓缓啃噬着最后一寸完好的皮肤,紫光闪烁的光影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刺眼。
"你袖中那枚针..."
话音还未完全吐出,便破碎在喉间,周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沉闷而痛苦,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黑血溅上她手背时,那温热而粘稠的触感让宋瑶不禁一颤。
她分明看见他铠甲下爬满蛛网状的咒文,那些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那些紫光正顺着血管如蚯蚓般往心脏钻去。
"感知我...快!"周煜染血的拇指重重擦过她唇角,铁甲撞得她肋骨生疼,那撞击声清脆而响亮,震得她耳中嗡嗡作响。
宋瑶咬破的指尖刚触到密钥红痕,铺天盖地的记忆碎片就如尖锐的石子般扎进脑海——三天前暗河伏击时,这人背着她跌进淤泥,淤泥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触感湿滑而冰冷。
却在敌军毒箭破空瞬间,硬生生用掌心攥住了淬毒的箭镞,那箭镞破空的呼啸声至今还在她耳边回荡。
"王爷当真是断尾毒蝎?"她冷笑,喉咙却被酸涩堵住。
密钥纹路突然暴涨成血网,将两人裹进刺目的红光里,那红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耳边还传来红光闪烁时发出的滋滋声。
周煜瞳孔映出她父亲战死皇陵的场景,而他心口翻涌的念头清晰得发烫——这傻子竟把追踪咒转移到自己命脉,就为替她引开禁术反噬。
原来,这密钥拥有连接两人意识、共享记忆的能力,此前也偶尔出现过一些模糊影像的情况。
早在之前的情节中就提到,张太医一首跟随着队伍,此刻听闻这边情况紧急,便匆忙赶来。
张太医冲过来时,宋瑶己割开手腕。
血珠坠在周煜苍白的唇上,溅出妖异的暗纹,那血珠落下时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触感温热。"女尊血入他人体,王爷可听过蚀骨焚心的滋味?"
"王妃不可!"老太医的药箱砸在碎石上,琉璃瓶碎成星芒,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周煜突然扣住她后腰,染血的唇擦过她耳垂,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痒痒的。
他掌心滚烫的温度灼得密钥嗡鸣,岩壁上敌军粮草营的投影突然扭曲成蛇形图腾。
破风声来得比陈使节的毒镖更快,那破风声尖锐而急促,仿佛死神的召唤。
宋瑶拽着周煜滚进壕沟,火药引线擦着他银发钉入土墙,那擦过的声音沙沙作响。
在躲避毒镖的过程中,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宋瑶能感受到周煜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他们眼神交汇,传递着紧张与坚定。
敌军马蹄声里混着古怪的滋滋声,像是引线燃烧的动静,那马蹄声如沉闷的鼓点,震动着地面。
"咬开它。"她将染血的密钥塞进周煜齿间,望着那人撕开鎏金夹层时喉结滚动的弧度。
先帝遗诏碎片落进血泊的刹那,二十步外的土墙突然炸开火光,那火光耀眼夺目,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周煜的檀木拐杖格开第三把飞刀时,宋瑶突然扣住他发抖的手腕,那手腕的颤抖传递到她指尖,让她心中一紧。
指尖下的脉搏跳得又急又乱,混着他压抑的咳嗽声,在硝烟里酿成某种滚烫的震颤,那硝烟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味呛得她咳嗽起来。
"王爷方才咳血时,"她贴着那人绷紧的后颈轻笑,"心里莫不是在算遗诏能换几车粮草?"
回答她的是突然收紧的臂弯。
周煜带着血腥气的呼吸缠上她鬓角,远处传来战马受惊的嘶鸣,那嘶鸣声悠长而凄厉。
当第二波爆炸声贴着壕沟炸响时,宋瑶突然嗅到风里若有若无的火油味——那味道不该出现在潮湿的暗河下游,那火油味刺鼻而浓烈。
血色月光泼在残破的军旗上,映得周煜袖中毒针幽光更盛,那月光清冷而诡异,毒针的幽光闪烁不定。
宋瑶望着投影里不断移动的粮草营坐标,突然按住密钥某处凸起的龙鳞纹。
掌心尚未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将百里外的地形涂染成蜿蜒的血河,那血的腥味弥漫开来,伤口处传来刺痛的感觉。
"王妃!"赵士兵的铜锣在东南角突兀炸响,火把的光斑跳动着逼近,那铜锣声清脆而响亮,火把的光在夜风中摇曳。
宋瑶盯着周煜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听见那人铠甲下传来追踪咒濒临暴走的嗡鸣,那嗡鸣声低沉而恐怖。
更远处的暗河支流突然翻起不正常的泡沫,像是成百上千条银鱼在同时吞吐气泡,那泡沫破裂的声音噗噗作响。
夜风卷着燃烧的碎纸飘过壕沟,其中半片未燃尽的黄麻纸上,隐约可见半枚朱砂画的爆裂符,那碎纸飘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宋瑶腕间的血珠正巧落在周煜唇缝里,密钥红光突然暴涨,那红光的亮度陡然增加,刺得人眼睛生疼。
远处爆炸的碎石擦着她耳畔飞过,周煜发冠断裂的刹那,十二根淬毒银针破空钉入土墙,那银针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
"你倒是把暗器养出灵性了。"宋瑶攥着鎏金残片冷笑,碎发扫过周煜颈侧咒文时,那些蛛网状纹路突然开始游动,那碎发扫过的触感痒痒的。
粮仓方向传来木板断裂的脆响,银针钉住的引线突然扭曲成蛇形——竟是南疆的活火索,那木板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干脆。
周煜的檀木拐杖重重戳进泥地,暗河支流突然倒灌,那水流涌动的声音哗哗作响。
混着泥沙的河水扑灭最近的火点时,宋瑶看清那些"银针"尾部都坠着米粒大的铜铃——正是她大婚当日缀在盖头上的样式,那铜铃在水中晃动的声音叮叮当当。
"王爷拿婚服穗子改暗器?"她指尖擦过对方渗血的腕骨,密钥突然映出王副将腰牌上未干的血手印。
三十步外的土丘轰然塌陷,露出半截青铜浇铸的密道门环,那塌陷的声音沉闷而巨大。
陈使节举着护甲的手在发抖,护心镜上还沾着皇陵特有的朱砂土。
宋瑶喉间泛起腥甜,密钥纹路突然刺进对方咽喉——她终于看清那护甲内衬绣着的并蒂莲,正是父亲生前最厌恶的花纹。
"你拿腌臜东西碰我父亲的战甲?"
密钥绞碎对方喉骨时,周煜突然按住她心口。
两人交叠的掌纹间浮出半透明的舆图,西北角的标记正与京都皇陵重叠。
地底传来的令牌撞击声里,突然混进幼时继父逼她吞毒蛊时常摇的铜铃声,那令牌撞击声和铜铃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走!"周煜的银发扫过她染血的睫毛,拐杖尖端突然弹出暗刃。
他们滚进密道入口的瞬间,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整片河滩,密钥红痕突然烫得像烙铁,那滚烫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缩回手。
宋瑶的指甲抠进青苔覆盖的门环,密钥震得她虎口发麻,那震动的感觉从虎口传遍全身。
铁门正中那道十字凹痕,分明是父亲用惯的蛇纹剑的剑鞘形状。
周煜突然拽开她手腕,两人掌心相贴处浮起半枚血色龙鳞——正是密钥缺失的最后一块纹路。
"当心反噬。"他染血的袖口卷住宋瑶手腕,暗河倒灌的水突然在门前凝成血雾,那血雾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触感冰冷。
密钥发出的嗡鸣声里,隐约能分辨出七年前父亲战死那夜,边关传来的示警号角声,那号角声悠长而悲壮。
铁门缝隙渗出的寒气冻住了宋瑶指尖血珠,门环上朱砂印突然开始蠕动,那寒气刺骨,让她手指僵硬。
周煜的银发无风自动,拐杖暗刃插进地缝时,他们身后三十丈的密道突然传来石板塌陷的闷响,那闷响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密钥红痕在封印铁门前诡异地平静下来,唯有宋瑶腕间未愈的伤口还在渗血。
当第一滴血顺着蛇纹剑鞘凹槽滑落时,远处坍塌的密道深处,突然传来幼弟满月时她亲手系上的长命锁晃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