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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傅遮危,你觉得……你还配得上她吗?

“林见雪?” 董玉兰先是一怔,随即,一个模糊而秀丽的影子在她脑海中浮现,“小雪?你说的是……以前跟我们在一个大院住,后来和你一起上高中的那个林家丫头?”

因为儿子和林见雪曾是高中同桌,又都住在一个大院,董玉兰对那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有些印象。

“……你和小雪还有联系?”

傅遮危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封信,递给了母亲:“信也在这里,您看看就知道了。”

董玉兰接过信纸,借着微光展开。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带着女孩子特有的细腻和温婉。

信的落款,清晰地写着“林见雪”三个字。

整封信的语气真诚而恳切,措辞也符合林见雪过去那种温和有礼的性子。

董玉兰一字一句地看完了,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将信纸小心地重新折好。

“原来是小雪……” 她喃喃道,“这孩子心真好……我们家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记挂着我们……”

有了这封信,钱票的来路就解释清楚了。

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董玉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不过……

她蹙起眉头,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把我们家的传家宝,送给她了?”

那镯子是清宫传下来的,是傅家专门传给儿媳妇的,价值连城。

就这么给人家姑娘了?

傅遮危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将母亲手中那封信纸轻轻抽了出来,仔细地折好,塞回自己内兜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看向母亲,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送她了。”

“更何况。那镯子,就算留在我手里,不送人,您觉得……真能留得住吗?”

他没有明说,但董玉兰瞬间就懂了。

是啊,留不住的。

傅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些象征着昔日荣光的物件,早就成了烫手山芋,留着不仅无用,反而可能招来祸患。

董玉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指尖颤抖地抚摸着那叠崭新的“大团结”,又捻起那些花花绿绿、种类繁多的票证。粮票、肉票、布票……

之前因为担忧钱票来路不明而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随之涌上来的,却是更加汹涌、更加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是巨大的惊喜,是绝处逢生的庆幸,更是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恐惧和心酸。

“呜……”

一声极力压抑的啜泣,从董玉兰的喉咙深处溢出。

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重担”,眼泪先是无声地滚落,一滴、两滴,砸在那叠钞票上,洇开小小的水渍。

紧接着,那压抑的哭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无法控制的哽咽,最后,她猛地蹲下身子,将脸深深埋进那堆钱票和信封里,仿佛要将所有的绝望和希望都揉进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

董玉兰哭得肝肠寸断。

她真的想好了。

如果清清真的挺不过去,她就跟着女儿一起走!

她的清清那么小,胆子又那么小,最怕黑了。

黄泉路上那么黑,那么冷,她怎么能放心让女儿一个人走?她得陪着她,护着她……

可是……可是她要是也走了,她的遮危怎么办?

她的儿子,才十八岁啊!

自从家里出事,这个曾经桀骜不驯、意气风发的少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默下去,瘦削下去。

他不再笑,也很少说话,那双曾经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如今总是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晦暗和沉重。

他默默地扛起了这个家,扛起了所有的重担和苦难。

看着儿子一日比一日沉默的脊梁,她这个做妈的,心疼得像是被刀子剐着,痛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现在好了……

有了这些钱,有了这些票……

董玉兰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东西,像是抱着救命的稻草。

看着向来克制隐忍的母亲,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傅遮危眼眶也有些发热。

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迈开长腿,走到母亲身边,也跟着蹲了下来。

他伸出有些僵硬的胳膊,轻轻地、带着一丝笨拙地,抱住了母亲颤抖的肩膀。

“妈……”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

“别哭了。”

董玉兰的哭声渐渐小了些,但身体依旧在颤抖。

傅遮危用指腹笨拙地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我买了猪脚,还有五花肉。您看,家里不是还有些黄豆吗?泡一泡,再找点粉条出来。晚上我们做黄豆炖猪脚给清清补补身子,再做个猪肉炖粉条。”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让董玉兰的心狠狠一跳。

猪脚……五花肉……

这些东西,他们家多久没沾过了?

“明天……爸就该从农场回来了。” 傅遮危垂下眼睫,“他最近……瘦得厉害,也该好好补补了。”

“快起来吧,地上凉。赶紧去做饭,锅里热乎了,屋里也能暖和点。”

她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好,好……妈这就去做饭。” 董玉兰哽咽着应声,用粗糙的袖口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强撑着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儿子清瘦的脸上,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遮危,你也饿了一天了,一会儿饭好了,多吃点。”

说完,她不再停留,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钱票拢好转身进了旁边低矮、昏暗的厨房。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生火、淘洗东西的声音。

傅遮危在原地站了片刻,听着厨房里的动静,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下来。

他转过身,走进了傅清清的小小房间。

屋子里比外面堂屋要暖和一些,但也有限。

傅清清躺在床上,己经睡熟了。

或许是药效上来了,又或许是那杯麦乳精安抚了她,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只是小脸蛋上还残留着病态的红晕 。

傅遮危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妹妹的额头。

温热的,不再是之前那种烙铁般的滚烫。

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然后将墙角那个黑乎乎“烤火炉”,往床边提了提。

做完这些,他才在床沿边轻轻坐下。

他安静地坐着,目光沉静地落在妹妹恬静的睡颜上,看了许久。

收回视线,他终是忍不住,又将那封被他小心折叠好的信取了出来。

昏黄的炉火跳跃着,映照着粗糙的信纸。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在那娟秀却又带着几分熟悉力道的字迹上。

【傅同桌,见字如晤。】

仅仅七个字,简简单单的开场白。

他却像是着了魔一般,指尖无意识地着那七个字,在心里,在唇边,无声地念了一遍,又一遍。

今晚的月色并不算明亮,薄薄的一层,清冷如水,静静地洒在院子里冻得发硬的地面上。远处传来几声零落的狗吠,更衬得这山村的夜晚格外寂静。

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朦胧而不真切,就像他此刻的心绪,混乱、翻涌,找不到一个清晰的出口。

【傅遮危,别想了。】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心底最深处响起。

【她己经结婚了。】

【或许她只是知道了那枚翡翠镯子的真正价值,心里过意不去,这才想方设法,托人寄了这些钱和票来,算是……两清吧。】

【而且……】

【就算她没结婚……如今的你,傅遮危,你看看你自己……你觉得……你还配得上她吗?】

【不要再想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下达着最后的命令,试图将那些如同野草般疯长、不断翻涌的思念强行压下去。

他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清瘦的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浓密的阴影。

少年人轮廓分明的脸,在窗外透进的清冷月色与烤火炉明明灭灭的微弱炭火光芒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也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和隐忍。

那些如同沸水般在他胸腔里奔腾、叫嚣的情绪,像是被投入了极寒的冰块,一点点冷却、最终,缓缓地、缓缓地,湮没在这西壁漏风、寒意彻骨的房间里。

【如果……】

【如果,将来能活着离开这里……回到京都……】

【再去……好好谢谢她吧。】

他将那封信重新折好,再次放回内兜,紧贴着胸口的位置。

***

老婆很快就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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