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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杀人技,求生念

院中的落叶打着旋儿升起,周围的枝桠簌簌作响。

石犁的瞳孔中倒映着紫月,识海里却翻涌着无数生死瞬间:

铁甲蛊虫利爪袭来时,她刺出的那一剑不是杀人,是求生;

斩灭夺舍元神时,她挥出的剑光不是残忍,是自保;

反杀劫修时染血的剑刃,不过是活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不杀人,就会死。"这个认知如闪电劈开迷雾。

周身灵力轰然爆发,炼气五层的桎梏应声而碎。银剑完全出鞘,剑身上流转的寒芒比紫月更冷。

当风暴平息时,石犁缓缓收剑入鞘。

她忽然明白,剑修的剑从来不该追求华丽,而是要像荒野中的独狼,每一击都只为活下去。

石犁望向紫月,嘴角泛起一丝释然的笑意。

原来真正的剑道,不在杀人技,而在求生念。剑修的浪漫,不在于斩落多少星辰,而在于每一次拔剑时,都带着"我一定要活下去"的决绝。

紫月西沉,石犁静立院中,新突破的修为在经脉中流转如汞,凝实得如同打磨了数十载。

这世间修行,原就是一场与天争命的旅程。

她抬头望向天边渐白的曙光,道心澄澈如镜。

修行路上尸骨累累,能走到最后的,未必是最强的,但一定是最想活的。那些倒在途中的,不过是将"活着"二字,看得太轻,或太重。

晨风吹散最后一缕夜雾,她整了整衣襟,迈步向前。脚步比往日更加坚定,因为此刻她终于懂得:

修行不是为了一朝登顶,而是为了在攀登时,能多看一眼崖边的野花,多经一场山间的风雨。

活着,本就是最壮丽的风景。

清晨的武馆里,扫帚划过青石板的沙沙声准时响起。

赵教头端着茶碗站在廊下,眯眼打量着正在扫地的石犁。

这丫头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腰板挺得更首了,扫地的动作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

"早啊丫头。"

"早,教头。"

简单的问候后,院子里很快热闹起来。

王胖子那伙人又在使坏,故意把水泼在石犁要扫的地方。石犁只是笑笑,手中的扫把轻轻一转,水渍就被拢成一团,半点不沾身。

赵教头看在眼里,金牙不自觉地闪了闪。他这些学徒里,有大半是家里花钱送来混日子的。

像王胖子这样的富家子弟,不过是来耍威风;瘦高个想当镖师谋生;麻脸少年纯粹是被家里逼着来强身健体。

唯独这个扫地的丫头不一样。

每天早训,她总是站在最边上,眼睛却亮得惊人。赵教头每天说了的"剑要快准狠",其他学徒早听腻了,只有她每次都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天傍晚,学徒们散尽后,赵教头突然叫住正在收拾器械的石犁。

"丫头,过来。"

他带着石犁来到后院,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这是我当年在军中记的,"他粗粝的手指着书页,"三十六处致命穴,七十二手杀人剑。"

石犁接过册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小字,还有粗糙的人体图示。有些页面上还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

"教头,这..."

"别问。"赵教头摆摆手,"爱学不学。"

从那天起,每天黄昏时分,后院总会传来剑锋破空的声音。

石犁学得极快,那些致命的招式在她手中,竟显出几分行云流水的美感。赵教头常常看着看着就忘了抽烟,首到烟锅烧到手才回过神来。

一个月后的清晨,王胖子又来找茬。

他故意在石犁扫地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石犁头也不回,手中的扫把向后轻轻一顶,正好戳在王胖子的膻中穴上。胖子顿时像滩烂泥般软倒在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赵教头远远瞧见,金牙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他想起当年老校尉说过的话:有些手生来就为持剑而生,恰似磐石亿万年前就注定要成为山岳的脊梁。

他叼着烟斗,眯眼打量着正在擦剑的石犁:"丫头,你来武馆一个月,剑法学得比那些混小子快多了。"

他吐了个烟圈,金牙在阳光下闪了闪,"既然有这把子力气,不如去刘铁匠那儿学门手艺。打铁虽然苦,但好歹是门正经营生。"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石犁粗糙的手掌:"就你这本事,你那男人真是瞎了眼。"

他早就注意到石犁那把缺了口的法剑。

那道锯齿状的豁口,他再熟悉不过——分明是噬铁蛊留下的咬痕。

这种妖兽连仙人都避之不及,常年在绿洲埋伏,专挑过路的修士下手。寻常修士遇到这玩意儿,要么用火攻烧软它的甲壳,要么用木器阻滞它的行动,能逃命就是万幸。可这丫头倒好,居然硬生生用剑跟噬铁蛊拼了个你死我活。

赵教头着下巴上的胡茬,金牙不自觉地咬了咬烟嘴。

他年轻时在军中见过不少修士,能单枪匹马干掉噬铁蛊的,起码得是高手。

"有意思..."老赵看着院子里又在扫地的石犁。

这丫头身上藏着不少秘密,不过在这荒漠边城,谁还没点见不得光的往事?他自己不也是个隐姓埋名的逃犯?

想通这点后,赵教头对石犁的态度反倒热络起来。

偶尔还会多教她几招压箱底的剑法——反正这世道,多一分本事就多一条活路。至于其他的,不该问的别问,这才是活得久的秘诀。

石犁一听赵教头推荐自己去刘铁匠那儿当学徒,咧嘴笑道:"赵教头,您人还怪好的嘞!该不会是嫌我天天缠着您学剑,烦了吧?"

她眼里却闪着感激的光。

这一个月来,这姑娘虽然总说自己"身世凄凉",可半点不见颓唐,反倒像头勤恳的老黄牛,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洒扫庭院、挑水劈柴,把杂活干得利利索索,一得空就追着他讨教剑法。

赵教头暗自摇头——这丫头活得像个苦行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干活练剑,对旁的事一概不闻不问。也不知这般性子是好是坏。不过他也没工夫细琢磨,自己每日要操练护院,隔三差五还得押镖走商,哪有余力管这许多?

"放屁!"他笑骂一声,烟斗在鞋底磕了磕,"老子是看你有把子力气,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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