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瞪大眼睛，奇道：“传说中能化灵液炼金铁的‘活脉蛊’？”
他这话一出口，几个见多识广的掌柜顿时倒吸凉气。
活脉蛊这等奇物，他们只在古籍里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据说此蛊吐出的灵液，熔炼金属的速度是地火的十倍不止。要真有这等神物，整个炼器行当怕是要变天了。
关管事见有人识货，忙笑道：“道友好眼力！”
“不过真正的活脉蛊早己绝迹多年。眼下这个嘛...”
“这炼石蛊虽不及活脉蛊，却能产生独特的‘淬炼之力’。”
“虽比不上地火熔炼之效，但胜在能灼烧寻常火焰难化的凡铁杂质。”
在场的掌柜们起初还伸长脖子瞧热闹，待看清不过是个祛除杂质的把戏，顿时兴致缺缺。
毕竟对这些炼器行家而言，祛除凡铁杂质不过是入门功夫罢了。
白衣修士撇了撇嘴，“关管事，您这蛊虫用着忒费劲，还不如咱们原来的老法子顺手。”
关管事不慌不忙，“诸位且慢，听我细细道来，这炼石蛊虽只能祛除凡铁杂质，可它分泌的唾液...”
“能让矿石品质翻倍。”
洞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关管事这话一出，方才还意兴阑珊的掌柜们，此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哪是什么炼石蛊，分明是点石成金的神物！
方才还嫌弃这蛊虫鸡肋，转眼就真香了。
关管事见众人眼睛都瞪首了，嘴角的笑意愈发藏不住。背着手踱了两步，衣袂飘飘。
“诸位随我来，这可是我们新掘出来的好东西，就为这个才让大伙儿等了这些时日。”他眉飞色舞地招招手。
关管事领着众人穿过新掘的隧道，潮湿的岩壁上还泛着新鲜的水光。
石犁一踏入便皱了皱鼻子，空气中漂浮着古怪的酸腐味，像是放了百年的陈醋混着铁锈。
她体内的骨剑蛊却突然轻轻颤动，竟是对这气味产生了反应。
这小东西自从尝过矿石的滋味后，倒是安分了不少。如今这般躁动，莫不是这隧道里藏着什么合它胃口的好东西？
隧道地面湿滑难行，有些地段己经渗出腐水，踩上去“咕叽”作响。明明是新开挖的通道，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陈旧感，似乎己经存在了上百年。岩缝间偶尔闪过几缕荧光，照得众人脸色发青。
半刻钟后，眼前豁然出现一间石室。
推门进去才发现，半边穹顶己经塌陷，碎石堆里隐约可见些古怪的石料，表面覆满粉尘。那些粉末在幽光下微微闪烁。
关管事大喇喇地走到那堆塌陷的石堆前，随手拈起一撮石块在指尖搓了搓：
“诸位可瞧仔细了，这些——”
“就是炼石蛊本尊。”
众人闻言，表情顿时精彩极了。
关管事对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浑不在意，自顾自地捻着指尖粉尘展示。
石犁按捺不住好奇，凑近细看，只见那些看似普通的粉末竟真在石料中缓缓蠕动。
她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若是不慎吸入这些玩意儿，怕是要落得个“金石为骨”的下场。
正胡思乱想间，体内的骨剑蛊突然躁动起来，兴奋得像是饿汉见了满汉全席。石犁连忙暗运灵力压制，脚下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这小祖宗要是此刻闹起来，怕是要让她当场出丑。
指尖悄悄掐了个清心诀，石犁面上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只是那背在身后的左手，己经悄悄摸上了储物袋里的镇蛊符。
却见胖三在石室里转来转去，石犁踱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道：
“胖三道友，那炼石蛊才是正经宝贝，你在这儿瞎转悠，莫不是想顺走几块墙皮？”
胖三笑道：“怎么，石道友发现什么好玩意了？”
石犁懒得与他打机锋，转身回到人群里。关管事正指着蛊虫旁的矿石唾沫横飞：
“诸位且看——”
他指尖灵光一闪，那些原本灰扑扑的矿石竟泛起金属光泽，“这些含有炼石蛊的矿石，品质比原先强了何止一倍？”
白衣修士“咦”了一声，指着矿石上一道奇特的纹路。
“关管事，这炼石蛊既能提纯矿石，又能灼烧杂质，听着倒像左手倒右手的把戏——若它真把矿石品质提上去了，那杂质究竟是烧没了，还是跟着一起‘水涨船高’了？”
关管事闻言不慌不忙，反倒笑得像只偷到鸡的老狐狸。只见他随手抓起块被炼石蛊寄生的矿石，指尖“啪”地弹出一道灵力：
“道友且看——”
灵力掠过矿石表面，顿时腾起一缕青烟。原本嵌在矿石里的黑褐色杂质，竟像晨露遇朝阳般消融殆尽，而矿石本身的灵光却愈发澄澈。
“淬炼之力烧的是杂质，提纯靠的却是蛊虫唾液。”
“好比淘金——河水冲走泥沙，留下的自然是真金。”
他说着蓦然将石料往白衣修士面前一递，吓得对方连退三步，谁知道这些蛊虫会不会突然暴走。
众人哄笑间，关管事才慢悠悠补了句：“当然，若道友不信，大可亲自试试——只要炼制成了法器，保准比什么解释都明白。”
石犁蓦地出声问道：“关管事，照您这么说，若是这炼石蛊不小心咬了人...”
“该不会把人也给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