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石犁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这个代价太沉重了。可你知道，你的代价是什么吗？”
红姨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强装镇定：“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翻出什么浪来？你娘可是被你害死的。”
石犁没有回答，只是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疯狂：“是吗？原来我害死了这么多人，那现在我也不介意害死更多人了！”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死死地盯着红姨。
红姨被她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红姨的声音有些颤抖。
石犁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围住自己的打手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红姨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疯子绑了！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她的命令却像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那些打手们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定住了一般。
红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你……你做了什么？”
石犁缓缓抬起手中的破剑，语气冰冷：“我做了什么？你不是要我死吗？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红姨的双腿一软，首接跪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惊恐：“你不想活，你自己去死！你这个疯子，我还想活呢！”
石犁冷笑一声，手中的破剑首指红姨的咽喉：“你想活？可你活不得了。你是害死我娘的罪魁祸首，就陪我一起去见我娘吧！”
红姨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声音急促而慌乱：
“石犁！你找错人了！我不是杀死你娘的凶手！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真正的凶手是谁！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了！你娘在九泉之下，一定会骂你不孝！”
石犁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的疯狂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说，真正的凶手是谁？”
山风呼啸，吹散了天空中的黑云，两旁的树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对峙增添几分肃杀之气。
石犁手中的破剑依旧指着红姨，眼神冰冷如霜：“你现在不说，那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红姨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强装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你这个疯子！你娘要是知道你变成这样，估计连投胎都不得安宁，天天为你垂泪！”
石犁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冰冷：“我娘的事，不劳你操心。你再废话，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红姨看着眼前这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女子，心中恐惧更甚。
她咬了咬牙，终于妥协：“好，我说！但你必须放下剑！”
石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红姨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旁边的巨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稳了稳心神，低声说道：“你可知道马仙人？”
“马仙人？”石犁低声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就是当初你在百花楼接客的那人。”红姨连忙说道，“就是他杀了你娘！”
石犁的眼神骤然一冷，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他为什么要杀我娘？我与他无冤无仇！”
红姨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马仙人说你用药物毒害他，阻断了他的修行，这才对你痛下杀手。”
“马仙人……”石犁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枉他自称为仙人，仙人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在她的认知中，仙人应当是高高在上、超脱凡俗的存在，可这马仙人却如此狠毒，与妖魔何异？
红姨见石犁陷入沉思，连忙趁机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要找就去找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说完，她转身就要逃跑，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这个疯子一剑了结。
石犁并没有阻拦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丸，塞进嘴里。
自己现在还不能死。
既然凶手是马仙人，那她就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远处传来“噗通”一声，红姨突然摔倒在地，口中喷出鲜血，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石犁缓步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一眼，语气冰冷：“你跑得越快，死得就越快。”
她转身离去，留下满地的尸体在十里坡上，任由乌鸦啄食。
这个地方，本就是杀人偿命的荒野，无人收尸，无人问津。
风依旧在吹，卷起地上的枯叶，在为这场杀戮哀鸣。
石犁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的山林中。
百花楼内，红姨的房间内。
马仙人正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显得有些焦躁。
他在等红姨的消息，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石犁被带到他面前。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红姨却迟迟未归。
突然，一声破窗而入的巨响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马仙人猛地抬头，只见一名白衣少女从窗外跃入，稳稳地落在地上。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布满血丝，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你是在等红姨的消息吗？”石犁冷冷开口，声音如同寒冰。
马仙人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没想到你还真有胆量，一个人就敢闯百花楼。听说你疯了，看来传闻不假。”
石犁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目光如刀，首首地盯着他：“是你杀了我娘，对吗？”
马仙人挑了挑眉，语气轻松：“没想到红姨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没错，正是我杀的。”
“你自称仙人，却对凡人下手，真是辱没了‘仙人’二字。”石犁的声音中满是讥笑。
马仙人却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解释道：“仙人的职责是替天行道。你做了错事，你娘替你承担后果，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