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没想到柯师妹到是更豁达，此番而行你不仅用光了师尊所传承的真气，境界还掉落了一层。”
“原本我还担心你会受此影响道心不稳，见你心境还算稳固，我就安心了。”
柯玖摇头。
“不破不立，我的境界本来就是师尊醍醐灌顶上去的，根基不稳。”
“我会靠自己再突破一次的，走自己的路才算踏实。”
又或者来讲，这次的境界掉落对我来说，可能也是一次机遇，给了我重修先天功法的机遇。
上一世我突破先天以后，修的是云剑峰的静玄诀，该功法不弱，也确实适合我，我一路修炼的速度可见一斑。
但到了后面却远远不是纪望对手，这一世...我不能重蹈上一世的路。
柯玖望向了一旁的纪凡。
她想起了那一天明明准备下杀手的一刻，却忽然停下手的心情。
不仅是因为他梦中无意识呢喃的“师傅”唤醒了她的情绪。
而是...我在害怕吗？我已经认为了自己不可能是纪望的对手。
所以才会想将纪望的可能性抹杀在摇篮当中？
现在的纪凡等同于上一世的纪望么？
这一世的他，还是一个无辜的人。
我竟因害怕...就想将自己的徒弟亲手葬送吗？太可笑了。
第三章 我需要一个答案。
两天后。
中州，流云山脉。
一道灵光穿过了山脉常年不化的雾气，隐入其中。
仙舟内，正在闭目养神的柯玖睁开了眼睛。
她拉开窗帘，望向外面。
厚重的雾气如同一道白色的薄纱，将山峦、树木、岩石都笼罩其中，一切都显得模糊而不可捉摸。
密集的白雾在山峰之间流泻，好似瀑布一般。
仙舟缓缓停了下来。
楚嫣的视线是落到了男孩身上，神色犹豫。
“柯师妹，按照宗门规矩，非内门弟子，未经批准不可进入门内。”
“这个男孩...你的徒弟，你打算怎么办？”
“四年后，他一定会通过考核成为宗门弟子的，”柯玖垂眸，“我会向长老申请，让他暂且在云剑峰修养一段时间，等他苏醒了，我会在外面寻个地。”
楚嫣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下了仙舟。
柯玖看着纪凡的脸，手臂已不知不觉间变得僵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他的身体抱起，也跟着楚嫣的背影下了仙舟。
楚嫣从袖里掏出一张灵符，眯着眼睛，唇角微动，念了一道晦涩难明的咒语。
在灵符冒出绿光的刹那，她随即将其甩进迷雾深处。
扑通一声，原本笼罩在流云山脉的白雾就好似一片纱布，被猛然撕开。
被迷雾遮挡的场景一下子清晰了，巍峨高耸的山门，由古老玉石雕刻而成的巨柱以及高大的门拱都显示了出来。
此刻两位穿着流云宗道服弟子，正在这里看门。
看见回来的人是楚嫣，立马弯腰躬身，向其拱手行礼。
“楚师姐好。”
楚嫣微微颔首，回了个礼。
守门的两位弟子视线越过楚嫣，看到柯玖时，微笑正涌上脸颊，却兀地滞住了。
他们看见了柯玖怀中抱着的男孩。
“柯师姐，欢迎回宗，这个男孩是？”
“与你们无关。”柯玖面无表情。
“柯师姐，按照规矩，非内门弟子不允许...”
“我自会跟执法长老解释。”
柯玖眼帘微抬，羽睫下眸中不耐之色掠过。
两个守门弟子神色犹豫。
“好了，”楚嫣摇头，“柯师妹你也为难这几个外门弟子，他们只是按规矩办事。”
见大师姐帮自己说话，他们紧张的心绪放松了一些。
但她随即话风一转。
“但是呢，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柯师妹这次带人回宗确实有自己的要处。”
“师姐...”
“你们不用害怕事后师门追责，就说是我作的担保，让柯师妹带人进的门。”
楚嫣现在净航宗的声望确实比柯玖高了不少，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说服力。
两位净航宗的弟子见此也不再纠缠，柯玖照例地在灵印石对比过灵纹后，便穿过了门拱的结界。
接着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一刻的柯玖感觉精神一振，丹田之处隐约有一股热流悄然涌起。
净航宗的七峰，都是建立在流云山脉灵气最丰沛的地方，再加之立了锁灵大阵，防止灵气外泄。
久而知之，内门山门已经形成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
山门两侧翠竹掩映，飞瀑悬流，青泉流泄，一幅宁静怡人的场景。
只是有个人恰好在这里坏了气氛。
他穿着一身青衣，身材修长匀称，只是此刻唇角上翘，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
“哟~我们云剑峰最可爱的小师妹回来啦？之前这么急着下山...”
然后他发现了柯玖怀中抱的男孩。
“柯师妹你这是？”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沈诀师兄，你候在这里，其实想等的人不是我吧？”看见来人，柯玖原本微沉的脸色变得放松。
来者正是云剑峰的二师兄沈诀，在柯玖的记忆里面，沈诀看上去是个浪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喜欢跟各峰新来的小师妹搭讪，说各种好听的话洪她们开心。
但浪荡只是他的表层，新来的小师妹被他逗得开心产生真的想法，这人又会悄悄地跑远，他一直暗恋的人其实是楚嫣。
不过或许是楚嫣确实一心向道，不想被男女的感情关系纠葛，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上辈子的结局里面，他最后也是没能在楚嫣在一起。
柯玖跟他的关系不错，刨去种种，沈诀师兄确实是一个能与你有难同当，性格仗义之人。
柯玖能察觉到他的目光所向，虽然是对着自己说话的，但时不时瞟向了自己傍边的楚嫣，观察着她的反应。
“哼，”楚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突然间有闲心回云剑峰了，之前跟百灵峰的师妹们不是谈得很火热吗？”
见到楚嫣隐约有些不忿，沈诀面色一下子从犹豫不定，转成了阳光普照。
“这不就是因为很久没有关照过咱们云剑峰的师妹了嘛？”
看见他们两又要开始日常的斗嘴。
“沈师兄你先跟楚师姐聊，我回府门了。”
柯玖自觉地选择溜走。
“柯师妹！”两人同时在背后发出了呼唤。
柯玖回头向他们朝了朝手。
“等下我会找师尊说明我下山的情况的，执法堂那边的长老我也做好了准备。”
“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了。”
......
......
当柯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闻到了一股淡淡安神的檀香，她打量了自己的房间一番。
无论是桌椅，还是地上打坐的蒲团，都一尘不染，比她在匆忙离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