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壁炉中松木燃烧得噼啪作响,跳跃的火苗将温暖与光明洒满整个房间。杰克在约翰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将星星挂件稳稳地安在圣诞树顶,艾比盖尔在一旁举着装饰花环,眉眼间满是温柔笑意。皮尔逊得意洋洋地端出淋着秘制肉汁的烤火鸡,凯伦晃着酒杯调侃他是不是把庄园里的香料都用光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真希望明年圣诞,兰戈能带着 FBI 的趣事回来!”蒂莉的话语让气氛更加热烈。莫莉轻轻抚摸着裙摆,低声念着达奇从瓜玛岛寄来的信,信里提到甘蔗田己经颇具规模。苏珊端着苹果派在席间穿梭,嘴上念叨着:“亚瑟跟着查尔斯护送落雨去加拿大,兰戈在华盛顿忙得脚不沾地,一个个都不遵守约定,等他们回来,我非得罚他们把庄园的马厩打扫十遍!”可她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一周前·莱莫恩密林
寒风如同猛兽般在林间呼啸,卷着枯叶疯狂掠过枝桠。莎迪·阿德勒半跪在腐叶堆中,黑色特警长外套早己被荆棘勾出多处破口。她伸手按住腰间那把经过特殊镀镍处理的M1899手枪,握把处雕刻的盾牌形状徽记,内部交叉的警棍与左轮手枪,周围环绕着橄榄枝,象征着守护与和平,此刻正硌着她的掌心。这是兰戈工厂改良的速射型号,弹匣供弹系统经过特殊调试,换弹速度比普通左轮快上三秒。斜挎在她肩头的帆布战术包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里面装着备用弹巢、止血绷带和折叠式望远镜。
“三点钟方向!”伊芙琳的声音混着呼啸的风传来。莎迪立即抽枪,特制的橡胶握把在潮湿的环境中依然稳固,给她十足的掌控感。她果断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的火光照亮了瞬间,子弹擦着树干飞过,削下大片树皮。对面随即传来咒骂声,紧接着温彻斯特1894步枪的轰鸣打破了短暂的平静。莎迪侧身翻滚,粗呢制服下摆扫过地面,身后的松树被密集的子弹打得木屑横飞。
“她们人很多!”伊芙琳躲在岩石后,手中那把经过兰戈兵工厂改造的温彻斯特M1892杠杆步枪探出枪口。这把枪的枪管缩短至便于林间作战的长度,枪托镶嵌的防滑纹能有效吸收后坐力,让射击更加稳定。她迅速拉动杠杆上膛,金属部件碰撞发出清脆利落的声响,瞄准灌木丛中晃动的黑影扣动扳机。
莎迪贴着地面匍匐前进,靴底的防滑钢钉紧紧抓着泥泞的地面,防止她在行动中滑倒。她摸到战术腰带上的烟雾弹,这是兰戈从军队淘汰品改良而来的简易装置。“嘭”地一声,灰白色烟雾腾起,她趁机冲向左侧的土坡。腰间的M1899连续击发,特制的平头弹在树干上打出整齐的弹孔,展示着这把枪的强大威力。
突然,右侧传来布料撕裂声。莎迪转头,一眼瞥见那抹熟悉的紫色——是埃塔的裙摆!她毫不犹豫地立刻追过去,却在跃起时不慎被绊索绊倒。头顶传来麻绳摩擦的声响,一张巨大的渔网瞬间将她罩住。“该死!”她挣扎着去摸枪,却被网绳缠住手腕,动作变得艰难而迟缓。伊芙琳的枪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劫匪的惨叫,让她心急如焚。
“坚持住!”伊芙琳举着温彻斯特冲过来,刀刃在渔网边缘快速滑动。莎迪刚挣脱束缚,就看见埃塔苍白的脸在树影中一闪而逝。地上散落着带血的绷带、半枚马蹄铁,还有那截绣着雏菊的紫色缎带,无声地诉说着刚刚激烈的战斗。
当前·莱莫恩沼泽
寒风像冰锥般刺入莎迪的衣领,她裹紧内衬羊毛的特警外套,手指下意识地着M1899手枪的徽记,仿佛这样能获得更多的力量。伊芙琳的温彻斯特步枪斜挎在背后,枪膛里还残留着上次战斗的硝烟味,提醒着她们任务的艰巨。两人踩着结冰的腐叶靠近歪斜的木屋,莎迪的鹿皮靴底特制防滑纹碾碎薄冰,发出细碎声响,在寂静的沼泽中格外清晰。
推开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混着冷透的篝火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起眉头。伊芙琳用枪管挑开蛛网,莎迪蹲下检查壁炉灰烬:“至少三天前的火,余温早散了。”她的目光扫过角落绣着金线的钱袋,和三天前被劫银行的描述完全吻合。当伊芙琳发现沾血的碎布时,莎迪己经在窗台发现火药残留,匕首尖挑起几粒黑色粉末:“有人在这里交过火。”
莎迪走到窗边,窗台上的积雪被蹭出一道拖痕,看起来像是有人倚着窗台倒下。她伸手摸向窗框,指尖触到了几粒黑色颗粒,确定是火药残留。“她们在这里停留过,而且发生过冲突。”莎迪转头看向地面,结冰的泥地上隐约能看到杂乱的脚印,其中有几枚印着马蹄铁的痕迹,“马车就在附近,而且……”她蹲下身子,用匕首撬开结冰的泥土,“马蹄铁有个独特的缺口,和银行劫案目击者描述的一模一样。”
伊芙琳从口袋里掏出牛皮纸,将收集到的弹壳、碎布和粉末仔细包好。突然,她的手停住了——在床板的缝隙里,露出半截紫色的缎带,边缘还绣着一朵小雏菊。“是埃塔的。”伊芙琳声音有些发颤,“她最喜欢把这个系在辫子上。”莎迪紧紧握住了拳头,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记忆中埃塔在营地哼着歌缝补衣服的模样,与眼前沾染血迹的缎带重叠在了一起。“她们往新汉诺威方向去了。”莎迪将缎带小心地收进口袋,“天黑前必须追到矿业小镇,那些醉鬼在酒馆里喝了威士忌后,嘴巴就松了。”
暮色降临,两人牵着马走进了矿业小镇。积雪在马蹄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街边酒馆的煤油灯将暖黄色的光洒在结冰的路面上。莎迪摘下宽檐帽,抖落帽檐上的雪粒,黑色制服上的黄铜纽扣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吸引了几个矿工好奇的目光。作为联邦授权的特殊执法力量,她们的特警队拥有跨州执法权,只要能证明案件涉及跨州犯罪,就可以跨越州界追捕嫌犯,这也是她们能一路从莱莫恩追到新汉诺威的底气所在。
酒馆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混杂着浓烈烟草味与刺鼻威士忌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昏暗的空间里,煤油灯在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光晕,照见吧台上积着薄薄一层酒渍。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动作猛地僵住,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住抹布,浑浊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莎迪腰间那泛着冷光的枪套——黑色牛皮材质的枪套上,醒目的特警徽记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打听点事。”莎迪声线冷冽,修长的手指将一枚刻着特警徽记的银币稳稳放在吧台上,金属与木质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瞬间吸引了酒馆内所有人的目光。她刻意压低帽檐,藏住眼中的锐利:“三天前,有没有一群戴面纱的女人经过?”
角落里,一个满脸胡茬的醉汉突然发出含糊的嗤笑,酒气混着口水喷溅在桌布上:“漂亮女人……有,还带着个受伤的……哎哟!”他的话戛然而止,邻桌戴毡帽的男人猛地踹翻椅子,木质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的手如毒蛇般迅速伸向腰间的枪套,眼中闪烁着凶狠的杀意。
几乎在同一瞬间,莎迪的M1899手枪己闪电般握在手中。镀镍的枪管泛着森冷的光,精准地抵住男人的太阳穴,金属的凉意让对方瞬间僵住。“再动一下,你的脑浆就会溅在这橡木墙上。”莎迪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拇指熟练地扳起击锤,机械转动的声响在死寂的酒馆里格外清晰。
伊芙琳则如猎豹般扑向醉汉,黑色特警制服的斗篷在身后扬起。她的膝盖狠狠顶住醉汉后背,双手如同铁钳般扣住对方肩膀,将人死死压在桌面上。醉汉发出痛苦的闷哼,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伊芙琳压得动弹不得:“她们去哪了?”伊芙琳贴近他耳边厉声质问,温热的呼吸喷在醉汉脖颈。
醉汉疼得龇牙咧嘴,恐惧让他的酒意瞬间消散大半,哆嗦着指向北方:“废矿……马车往废矿去了……那个受伤的女人一首在哭……”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谢了。”莎迪收起手枪,动作行云流水,再次扔了一枚银币在桌上,银币在吧台上旋转几圈后停下,“酒钱。”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墙上一张泛黄的通缉令突然撞入眼帘。画像上的埃塔·多伊尔眼神明亮,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穿着干净的碎花裙——这与记忆中那个在营地篝火旁,抱着吉他轻声哼唱的柔弱姑娘别无二致。而此刻,莎迪知道,眼前这个被印上“危险劫匪”的女子,早己在岁月与磨难中变得陌生而危险。
走出酒馆,雪下得更大了。莎迪望着北方山峦间若隐若现的矿洞轮廓,握紧了腰间的枪。寒风卷起她的围巾,特警队的徽记在风雪中时隐时现。伊芙琳把温彻斯特步枪背在肩上,检查了一下腰间的备用子弹:“这次,她们跑不掉了。”凭借着跨州执法的权限和精良的装备,她们绝不会让嫌犯逃脱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