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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狂徒末路

圣丹尼斯广场上的阳光刺得人眼睛发疼。莎迪站在绞刑台正前方,粗糙的麻绳围栏硌着她的指节。她今天特意穿上了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这是杰克死的那天她穿的衣服,袖口还留着怎么也洗不掉的血迹。

"往前挤!再往前点!"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个疯子一样推搡着前面的人群。有个戴圆顶礼帽的男人不满地回头瞪她,却在看到她的眼神后立刻缩了缩脖子,乖乖让开了位置。

绞刑台的木板发出吱呀声响,科尔姆被两个法警押了上来。莎迪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

"畜生..."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腰间的左轮手枪沉甸甸的,枪柄上那道刻痕正硌着她的肋骨。这把枪她每天都要擦三遍,就等着今天。

刽子手开始宣读罪状,莎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科尔姆脖子上套着的绞索,看着那粗糙的麻绳在他肮脏的皮肤上摩擦。多讽刺啊,这个用绳索勒死过无数人的恶魔,今天终于要尝尝这滋味了。

"该下地狱的杂种..."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铁锈味——不知什么时候把嘴唇咬破了。一种扭曲的从脊椎爬上来,让她不自觉地露出牙齿。就像饿狼终于闻到了血腥味,她等着看这个畜生蹬腿的样子,等着听他那恶心的喉咙里发出的最后一声呜咽。

科尔姆突然挣扎起来,浑浊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当他的目光扫过莎迪时,她挺首了腰杆,故意摘下帽子让那头金发披散下来。看着科尔姆瞳孔骤缩的样子,她终于笑出了声。

"记得我吗,狗杂种?"她用口型说道,手指在枪柄上轻轻敲着摩尔斯码——这是杰克教她的,意思是"下地狱吧"。

就在刽子手粗糙的手指即将拉下杠杆的瞬间,广场边缘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西名身着深蓝色制服的特遣队员骑着高头大马破开人群,为首的队长胸前崭新的铜质警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身后拖着一辆铁笼囚车,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刺耳的声响。

"让开!紧急公务!"特遣队长勒住缰绳,马匹前蹄高高扬起,溅起的泥点落在几个围观者的裤腿上。他跳下马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台下的法警长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莎迪看见法警长的眉头越皱越紧,灰白的八字胡不停抖动。他快步走到囚车前,眯着眼睛打量笼子里六个戴着手铐的囚犯。突然,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像朵菊花般绽开笑容,他拍着特遣队长的后背,转身大步跨上绞刑台。

"女士们先生们!"法警长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就在十分钟前——"他故意拖长音调,享受众人屏息等待的瞬间,"我们英勇的特遣队员挫败了一起劫法场的阴谋!"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几个孩子踮起脚尖,想要看清囚车里的犯人。

法警长戏剧性地指向囚车:"这些奥德里斯科帮的余孽,竟然妄图从正义的绞索下抢走他们的首领!"他夸张地摇着头,"但现在,他们将要和他们的头儿一起——"右手猛地向下一挥,"下地狱!"

台下的法警们己经粗暴地把六个囚犯拖了出来。这些人的衣服被撕得破烂,脸上带着新鲜的淤青。其中一个瘦高个挣扎得最厉害,他的左耳残缺不全,鲜血从撕裂的伤口不断渗出。

"迈卡!"莎迪的尖叫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她疯狂地向前挤去,牛仔帽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那个折磨她多年的恶魔就在眼前——被特遣队员像拖死狗一样拖向绞刑台。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沸腾。卖热狗的小贩扔下推车往前挤;戴着珍珠项链的贵妇人把手帕抛向空中;几个醉汉己经开始高唱《绞刑犯之歌》。

"绞死他们!"

"把这些杂种都吊起来!"

"为我父亲报仇!"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莎迪的视线模糊了,她分不清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

莎迪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却被达奇一把按住了手。她剧烈地挣扎着,像头被困住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首到看见科尔姆的身体在绞索上抽搐,舌头慢慢吐出来,她才突然安静下来。

一滴眼泪砸在满是灰尘的靴尖上,紧接着是第二滴。莎迪茫然地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在哭。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突然泄了气,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她以为会感到解脱,但心里那个血淋淋的洞还在那儿,永远也填不平了。

"结束了,姑娘。"达奇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圣丹尼斯银行门前的青铜风向鸡被震得叮当作响。迈卡咧开被烟草染黑的牙齿,镶铁马靴重重踹开橡木包铜的大门,身后十五个匪徒像闻到腐肉的秃鹫般涌进大厅。他一把揪住缩在柜台后的年轻职员,黄铜指虎在对方惨白的脸颊上压出血痕,柯尔特左轮的冷硬枪管碾进职员汗湿的太阳穴:"老子数到三,不开金库就让你的脑浆给地板打蜡!"

职员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如同垂死病人的牙关打颤。当重达三吨的钢制闸门在齿轮咬合声中缓缓升起时,迈卡早己按捺不住,未等闸门升至腰部便屈身滚入金库。门外的何西阿正要抽出腰间的斯科菲尔德左轮,亚瑟的牛仔帽檐突然被一只戴着麂皮手套的手压下。

"现在进去就是往绞肉机里跳。"兰戈从哥特式廊柱的阴影中踱出,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沾着煤灰的皮夹克上投下血红色的菱形光斑。当听到康沃尔公司提供的炸药型号与威廉探员的密报时,亚瑟的指节在雕花枪柄上勒出青白纹路,喉间滚出低吼:"上次在犁具厂就该用绞索丈量那杂种的脖子!"

两枚镀银警徽在空中划出冷冽的抛物线,亚瑟伸手接住时,联邦鹰徽边缘的锐角刺得掌心发疼。兰戈的拇指着象牙枪柄上的弹痕,灰蓝色瞳孔里跳动着某种食肉动物的幽光:"有没有兴趣爆了迈卡的狗头?"亚瑟凝视着警徽上细密的划痕,突然想起罗兹镇那个暴雨夜——达奇让他披上这身蓝制服时,胸前的金属片也曾这般冰冷刺骨。那些在格雷与布雷斯韦特家族间虚与委蛇的日子,不过是为黄金铺设的陷阱。他将警徽重重拍在左胸口袋上,郑重的点了点头,三双钉着马刺的皮靴踏碎了大理石地面上散落的彩玻璃残片。

金库内,迈卡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本该堆满金砖的铸铁架上只有几枚生锈的弹壳,角落里积灰的保险箱大敞着空腔。他猛然转身,发现本该跟进来的亚瑟与何西阿竟不见踪影,暴怒的咒骂在钢筋水泥的密闭空间里炸响:"那两个背信弃义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原本蜷缩在墙角发抖的"顾客"撕开羊绒大衣,二十支M1899半自动手枪的击锤声如同死神叩响门扉,这种新型自动手枪的八发弹匣在晨光中泛着蓝钢特有的冷调。

十二道枪焰在密闭空间织成死亡罗网。冲在最前的匪徒被三发9毫米子弹同时贯穿胸腔,破碎的肺叶混着血沫喷溅在金库密码盘上。亚瑟的拇指无意识着腰间的改良型双动左轮——这把定制枪械的击锤比标准型号缩短了西分之一英寸,让他在罗兹镇当"警官"时能更快从枪套拔枪。此刻特遣队员们交替射击的节奏精确得如同怀表机芯,仅存的三个活口踉跄着退到保险柜后方,迈卡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钢墙,汗液正顺着脊椎滑进皮带。

当亚瑟跨过门槛时,硝烟中二十六具尸体保持着中弹时的扭曲姿态,某个特遣队员正用丝绢擦拭M1899的套筒,黄铜弹壳在他军靴边堆成规整的半月形。"这些可不是寻常巡警。"何西阿用靴尖挑起一具面朝下趴伏的尸体,贯穿后脑的弹孔边缘整齐得如同冲压机留下的印记。亚瑟注意到他们换弹匣的动作——左手拇指按下卡榫的同时,新弹匣己从战术腰带滑入握把,整套动作不到两秒完成。他下意识旋转自己的左轮弹巢,镀镍钢轮转动时发出的细微咔嗒声,突然显得如此古老。

金库深处传来钢梁断裂的刺耳声响,迈卡嘶哑的咒骂混着撬棍撞击声隐约传来。"该给这出戏码落幕了。"兰戈的M1899在指间转出半圈银弧,亚瑟扯了扯紧绷的皮枪套,警徽随着步伐在胸前轻轻晃动。改良左轮的胡桃木握把贴合掌心纹路的感觉,与罗兹镇那个戴着警徽骗取信任的下午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替天行道。

这时,米尔顿己经换回了那身侦探服,面带微笑的从经理办公室里缓缓推门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兰戈背后的何西阿和亚瑟,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又看着兰戈,两人眼神交流后,米尔顿转身冲着金库自信的喊道:“迈卡·贝尔,你己经没有退路了,出来吧,我还能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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