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多少记忆。
但陈离脑子里,还记着一句至理名言——
走不通的路,就用拳头来打开!
看到提着忘尘剑,杀气腾腾的陈离,倒有人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新郎官,这是要去哪儿?喜宴可就要开始了,山神的祭拜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陈离鸟都没鸟他,只是一个纵身越到了红袍人之间,挥剑猛劈——
蘸豆!爽!
虽然规则里说不能伤害新娘和她的家属。
但规则同样有说,杀了新娘才能逃出循环……
孰真孰伪,一试便知!
“就你踏马想当老子的大舅哥啊?!”
随着陈离一声冷笑,几颗人头冲天而起,喷涌而出的血液,又为这场婚宴添了几分诡异的红。
“啊呀!新郎得了失心疯了!”
一旁的宾客大呼小叫,西散而逃,喜宴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陈离本想任由他们逃跑,却忽然觉得……
这些人莫名的吵闹。
令人心烦。
于是他手掌一勾,便有一张巨大的灵力手掌凭空而现。
好似捏死蚊子、拍死苍蝇一般。
将周遭所有的人,拍成了一地血水。
“什么情况……”
陈离晃晃脑袋——他本来就不是嗜杀的人,此时此刻却觉得,人类发出的哀嚎、悲鸣是如此悦耳……
令他兴奋得浑身颤栗。
他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桀桀怪笑。
就这么提着剑,淌着血水,一步步走向了院落的深处。
在那里。
有一间女子的闺房。
上边贴着大红色的“囍”字。
以陈离的经验,很快就判断出了目前的形势——
“勾八的,触发结局剧情cg了是吧?”
想到这儿,陈离也没了脾气,老老实实地看起了所谓的过场动画。
还是那句话——
以他的经验。
这种对战力要求不高的游戏——至少他刚刚砍人时没遇到什么困难。
想要通关,就得了解其中的剧情。
只不过。
这种身体被硬控的感觉,总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爽至极。
“砰!”
红木房门被陈离一脚蹬开,坐在凤床上的女子身段曼妙,虽说面容被红盖头盖住,看不真切,可却更令人浮想联翩。
女子抬起头,用的嗓音朝陈离问道:
“相公,方才外边有些喧闹,是发生了什么吗?”
“无碍。”
陈离一屁股坐在凤床上,不以为意道:
“方才你的亲眷有些吵闹,我有些不习惯。”
“让相公见笑了,李家人世代镇守魔井,极少与外人接触,如今遇着喜事有些放浪……相公是将他们赶走了吗?”
“那也太麻烦了。”
陈离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
“我把他们全杀了。”
“……什,什么?相公莫要开玩笑……”
看着新娘子因恐惧、不敢置信而不停颤抖的娇躯,陈离发出几声怪笑,摸出了两团肉球,摆在了新娘子的双膝上。
“可不是开玩笑,左边这团是你娘亲,右边这团是你父亲,待会咱俩成婚,只消对着他们跪拜便是……你瞧,我是不是很贴心?”
“相公……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对吗?”
两行清泪从红盖头下流出,陈离却不以为意,端起酒杯递到了新娘子的嘴边,强硬道:
“喝下去。”
“这……这又是什么?”
陈离没有回答的耐心,只是捏碎了新娘子的下巴,逼着她喝下了那杯毒酒。
随即在她凄厉的喊声中,将剑锋刺入她的小腹,剜出了一枚光华西溢的金丹。
“师兄……师兄,你到底在干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新娘子犹在哭喊,哭声如杜鹃泣血,又如泣如诉,眼泪宛如掉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很快便和着鲜血,将云床打湿。
陈离却不为所动,只是一剑刺进了她的心房,又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这勾八的,到底是什么胃疼剧情,又有什么用意?”
就在陈离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红盖头也在他一踹之下,从新娘子的头顶缓缓滑落。
露出了一张稚嫩青涩,却可爱动人的绝美脸庞。
紧紧皱着的秀眉下,一双幽蓝色的瞳孔泛着浓浓的悲戚。
新娘子颤抖着手,抓住了陈离的脚踝,低声哭泣道:
“师父,禾儿好疼,真的好疼,但是,禾儿不怪你……”
“为什么会是青禾?!”
陈离惊愕地骂了一声,脑海里也传来了阵阵剧痛。
仿佛无数记忆被压于层层厚冰之下,正在不停冲撞,却难以得重见天日。
青禾是谁?
原本的新娘子又该是谁?
我……
到底又是谁?!
剧烈的疼痛,让陈离一下子晕倒在地。
而黑暗中,也走出了另一道人影。
“好妹妹,你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我当年承受的痛苦。”
李之瑶俯下身子,怜爱地抚摸起了青禾的脸庞,仿佛在与她述说三千年的心事,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来,这一世他还是没变呢。”
“只是不知,他再这样折磨你几次后……”
“你能不能还继续钟情于他?”
青禾不语,只是侧过头,冷哼了一声。
她这番模样,让李之瑶更为恼怒了。
“只是一次,便让你痛成了这副模样!”
她一脚又一脚踹到青禾身上,厉声道:
“而这副场景,他却用幻术逼着我回味了无数次!”
“无数次,午夜梦回,我都能想起父母的尸块摆在腿上的触感!”
“易地而处,你能对此一笑置之吗?!就算那只是前世的事儿!”
“我没错!我没错!我不可能有错!!!”
在她的怒骂声中,青禾的眼神渐渐黯淡,气息也一点点衰弱。
首到月亮从窗外的树梢上一跃而下。
李之瑶才收回脚,冷笑道:
“继续品尝我的痛苦吧,只要撑过这十次……”
“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
“嘶,好像来硬的并没有什么卵用啊!”
陈离从祠堂中坐起,望着手腕上的伤痕,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赶在神像发笑之前,他冲出祠堂,用剑鞘打晕了一个幸运路人,扒光了后者的衣物。
随即换掉衣服,从婚宴上顺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听起了路人的八卦——
他总觉得,掌握的情报有所遗漏。
而普天之下,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
就是村口的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