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青禾精致的小脸上，顿时浮起了茫然犹豫之色，无措道：
“可是……”
“可是什么？”
陈离双手抱胸，托着两斤烂肉冷笑道：
“我明白了，你不想让那烂人继续苟且于世，迫不及待地想让他死，是也不是？”
“你早说啊，我现在就去把他砍了，再收你为徒，也能代你出剑，斩杀恶蛟！”
说完，陈离板起脸，就要推门而出。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
要是青禾真想让他死……
那他索性就假死脱身，甩掉青禾隐姓埋名自个儿修行去——
天字西十二的序列，让门派帮忙演一出假死脱身的戏，应当不难吧？
虽然他知道，青禾恨他是理所应当，想让他死，更是天经地义。
但陈离的心中，就是不能放下这个芥蒂。
一步。
两步。
首到陈离将手抵在门上。
青禾才扯住了他的衣袖，闷声道：
“前辈且慢……”
“为何？”
陈离的心情好了些许，却还是挑眉冷笑道：
“你是不想让他死，还是觉得我教的不如他好？”
“不是……”
青禾低下头，将脸庞尽数藏在了阴影之中，令人揣测不透她的想法。
“前辈莫要追问。”
“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哼，这才像话。”
陈离于心中哼唧了一声后，脸色稍霁，从怀中摸出一枚剑型玉佩，淡淡道：
“你若是改变主意，只需捏碎此玉，你我有缘，倒值得我为你出剑一次。”
话虽如此，其实陈离心里己经打定了主意——
青禾要真对他用这玩意，那他就告诉青禾……
什么叫！他妈的！惊喜！
青禾接过玉佩，忍不住问道：
“前辈今后，还会来吗？”
“看我心情。”
青禾点点头，不再多言。
虽然和白前辈相处的时间很短。
但她却久违地，感受到了被人关怀的温暖……
如果除掉陈离的话。
想到这儿，她由衷道：
“如果拜入神霄府时，遇到的是前辈就好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
“白前辈”听到这句话，脸色更黑了几分，冷哼一声推门而走。
还不忘卷起一阵狂风，重重地把门甩上。
“砰！”
不知为何。
青禾总觉得，“白前辈”的语气神态、肢体语言……
和陈离，有那么几分相似。
“怎么可能……”
青禾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异想天开。
她走到屋外，望着繁星璀璨的夜空，眼里满是茫然无措。
细碎的星光倒映在她湛蓝色的眼波中，泛起层层涟漪。
每一层波光，都有陈离凌虐她的画面，都有求欢失败后恼羞成怒的可憎脸庞。
又有些许涟漪，泛动着陈离伏案而睡的模样、和他站在身前、十指相扣、一剑破长龙的背影。
层层波纹相互碰撞，激起浪花，在她的心中不停拍打、呼啸。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枚流星从天边划过，撞进了青禾的视野。
望着那颗流星发出刺目的光芒，最终焚化为看也看不见的灰烬。
青禾咬紧嘴唇，下定决心，走到了陈离的房前。
举起手，又放下，如此反复数次，最终还是轻轻叩响了房门。
“师父……”
“进来。”
陈离的话语声，从未有一刻令她如此患得患失，心神不定。
青禾推开门，视线穿过整洁的房间，落到了正对月独酌的陈离身上。
她不知道陈离能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但她却分明看到陈离被酒水打湿的衣领，和眉宇间化不开的烦闷。
“师父……”
陈离修长的手掌微微用力，甚至能看到骨节上泛起了一层白色。
“有话就说。”
青禾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颤声说道：
“还请师父……转头看看……”
陈离不耐转头，却惊愕地发现……
青禾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的衣袍。
那白脂玉般的娇嫩身躯，在月光的映照下晶莹无比，甚至熠熠生辉。
虽说其上隐约可见些许伤痕，但却丝毫不影响那动人心魄的美。
青禾缓缓跪伏在地，豆大的泪珠一滴滴掉落在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师父，您不是一首想要我的身子吗？”
“禾儿今夜……任君采撷……”
“只希望师父今夜过后，能帮禾儿一件事，再还禾儿自由……”
她抬起头，美轮美奂的脸上分明在笑。
但陈离却分明看到，她双眸中透出的浓浓死意。
仿佛此刻的她，己经是一具空壳，一具行尸走肉。
一堆……烂肉。
“别整这死出。”
陈离挥手扯来一件长袍，遮盖住了自家徒弟的无限春光，微微叹了口气。
“我说了，之前是心魔作祟，你为何就是不信？”
青禾不语，砰砰砰地磕起了响头。
看着她几乎要把脑浆都给摇匀了，陈离无奈地伸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触手之处，又是一阵香滑软腻。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青禾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迟疑问道：
“师父，当真不要禾儿的身子？”
“真当你自己是什么天材地宝了？”
陈离几乎要给这一根筋徒弟气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红肿的额头，惹来青禾的一声痛呼。
“且不说神霄府序列，本就藏着成仙之道。”
“难道你认为……”
陈离不屑一笑，语气中满是睥睨天下的气概。
“以你师父的天资，成仙还需借助外力不成？”
“况且……”
陈离瞥了一眼宽大道袍遮不住的春光，语气中满是嫌弃。
“只要为师想，多的是比你身材好的女修送上门来！”
“你？呵，再多长几年吧。”
听到这话，青禾的脸上破天荒地浮现出了羞怒之色，紧了紧身上的道袍。
她本想反驳，自己的规模其实算不上小。
但一是想起“白前辈”胸前的波澜壮阔——
那小鸟标志印在白前辈的心口上，都被拉扯成了肥鸟。
二是觉得，和陈离争论这方面的话题……
总有点不对劲。
所以，她只是不忿地垂下了小脑袋，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
“衣服穿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陈离没好气地敲了敲青禾的脑袋，问道：
“说——到底是什么掉脑袋的活儿，能让你使出美人计来请我？”
“……霜雾村，有条恶蛟喜食童男童女。”
“让我把它砍了是吧？没问题。”
陈离摆摆手，语气仿佛杀只鸡般轻描淡写。
“但蛇妖化蛟，少说都得有金丹修为。”
“筑基大会后，我便突破至金丹境，陪你走上一遭。”
“看看到底是什么狠角色，能让你如此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