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泰法斯以一敌十二的角斗也让负责竞技场的那些人生出了新的想法,一对一的角斗对泰法斯来说实在是太无趣了。
面对这样的一位竞技场无冕之王,似乎要举办一种新的游戏,他们要将其命名为泰法斯游戏。
只有经历过战斗并且取得伟大胜利的人才有资格去挑战泰法斯,而泰法斯必须被保护起来,他以后将被限制,每个月只能参加一次角斗。
那次角斗之中,他将面对那一个月之中所有在角斗之中活下来的胜者。
这既可以在时间上让观众感到饥渴难耐,也可以更进一步的炒热角斗的气氛。
如果泰法斯一首出来,那他的角斗就太廉价了。这不是尼凯尔所想要的,也不是大竞技场的管控者们想要的。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不管是谁都明白的。
但这和泰法斯无关,当第二日的清晨,他结束了一夜的睡眠然后从床上起身并穿好了罗马鞋。
用盐水漱了漱口以后,他在走出牢房的那一刻将这口盐水吐掉并准备出去随意吃点儿早餐。
因为尼凯尔的关系,他早上也能享用到精致的白面包和牛肉。但早上他一般不会吃很多,只恰恰让自己不会感到饥饿就足够。
随后他去到了万神殿,而来到了这里,他方才能感受到灵魂上的安宁和僻静。
看着被供奉在最高处的至高神,泰法斯静静地坐了下去,他首视朱庇特那石雕的双眼,希望从中能获得启示。
他的未来该如何?他应该怎么做?他究竟又会去往何方?
然而石雕不会给予他回应,甚至他什么也无法从中探知。
随后他又看向马尔斯,希望这位战神能给予他回应。但是同样的,石雕是不会给予人回应的。
最终,泰法斯去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找到了奎里努斯的神像。泰法斯缓缓的靠近了过去,随后割开了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鲜血涂抹在奎里努斯神伸出的手掌中。
一时之间他竟然是在和这石像手心搭手心的合掌,在这一刻泰法斯似乎才感受到了一种心安,一种让人可以放轻松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
有话语声从泰法斯的背后传来,而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泰法斯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来的是谁。
而他的回应也很简单,他正在寻求僻静,心安,还有未来。
“现在几乎没什么人来祭祀奎里努斯神了,作为建国之王罗慕路斯的化身,似乎他们都在有意淡化他在神话之中的影响。”
维吉尔的话语再度传来,而泰法斯却只是说就算淡化也不代表他不存在。
相反,奎里努斯神,马尔斯神,还有神王朱庇特始终是他最尊敬的三柱神明。
“我还以为你会更靠近维纳斯一些,你这人难道没有一丝一毫对爱情的幻想吗?”
“没有,至少现在完全没有。那不是我应该思考的事,爱情总是要伴随责任的,而我无法轻易对他人承担起这种责任,那是对其他人的不负责。”
泰法斯说完这些话才抽回手,此刻他的鲜血己经停止流淌了。只有奎里努斯神手掌上的猩红之色证明了,刚才泰法斯确实以自己的鲜血供奉了它。
“真是薄情的男人啊~你这是在以福珀斯的原则来要求自己吗?”维吉尔笑着调侃泰法斯,而泰法斯却只是摇摇头。
“我的内心或许在渴望巴克斯一般的狂热和刺激,我在竞技场中的表现就是如此。理性和秩序是我所表现出来的,但我的内心却在追求冲动和混沌。”
泰法斯说话的同时用手指沾了点儿手掌中还在还在流动的鲜血,然后轻轻的在维吉尔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哼~真是的,这是在将你的鲜血让渡给我吗?我又不是流血了。”维吉尔不满的抓住了泰法斯宽大的手掌,泰法斯因她这奇怪的说辞而同样笑了出来。
不过随后维吉尔还是松开了手,并且告诉泰法斯,今天晚上将会有一件美事儿发生在他的身上,希望到时候泰法斯能好好享受。
听到这些话,泰法斯的双眼立刻变得凛然。少有的,他脸上带起了如天神一般凛然的表情。维吉尔头一次看到泰法斯在她的面前显现出这宛如天神一般公正的表情,少有的,维吉尔竟然从内心的深处感受到一阵畏惧和退缩。
“所以你到底是谁?维吉尔,你不应再和我有所隐瞒,就如我对你所表现的坦诚一般。他们都对你展现出敬意,亦对你本人感到宠爱。你应是出身贵族,只是我想不到你究竟高到哪里去。”
泰法斯那令人惊叹的完美面庞上此刻又展现出一种惋惜,他可以理解维吉尔对他在这方面的隐瞒,但他同样也觉得遗憾。
这方面从来没什么好值得隐瞒的,泰法斯对于她保有一种美好的感情。并非是友情也并非是爱情,泰法斯从维吉尔的身上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还有璀璨。
也正是因为泰法斯的惋惜、真诚还有其他的情感,维吉尔此时此刻叹了一口气随后选择了不再隐瞒。
“是啊,和你的相处我又怎么隐瞒?我又该如何对你隐瞒?这根本毫无意义。”
维吉尔的话语说罢,她将手放在心口向泰法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为尼禄·克劳狄乌斯,乃是现第一公民,同时也是罗马皇帝贝里乌斯·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尼禄·日耳曼尼库斯的继女。”
她本以为泰法斯会吃惊于她的身份,但泰法斯却只是如平常一般点点头,对当前的状况没有任何的意外。
“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个高到天上去的身份,但也仅仅如此罢了。”泰法斯的话语解释了尼禄心中对于泰法斯平静态度的疑惑,但这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罗马的市民宠爱我,敬爱我,但同时也畏惧身为皇帝之女的我。泰法斯,可你却表现的如此不在意。我现在就可以下令剥夺你的生命,你不怕死吗?”
泰法斯摇摇头,他反问尼禄,她觉得泰法斯为什么要在这里向奎里努斯神祷告,又为何要向他寻求心安和未来呢?
尼禄只能摇头,她没办法回答泰法斯的这个问题。论在人生价值的思考和辩驳上,她或许并不如现在反而如同一个文盲一样的泰法斯。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但这一次的生命究竟是要用在对冷静和理性的追求上,还是要在激情和混沌中释放自我,又或者是在这之中追求平衡。这或许就是我所要探求的答案,我就是无法想明白,所以才来这里对着诸神求知,希望能获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