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把他带来我的私人庄园。”她对身旁最忠心的护卫如此说了一句,而旁边的侍卫也应承了她的要求。
然而殊不知,她的这一举动让一首坐在后面没有起身的,她的女儿感到了一阵难以遏制的不满还有愤怒。
就好像自己很在乎的东西被自己同样重要的人夺走一般,她感到一阵由衷的怒意和恶意。
她刚才己经因泰法斯的角斗表现而感到高兴,本来就打算在日后的日子里多亲近一些这个伟岸的战士。然而就在刚才,母亲的话语几乎让她原地窜起想就此离开。
只是因为贵族的教育,她现在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那些不满。便等以后吧,继父己经老了,距离她上位的日子还剩下多远呢?
等她成为了罗马皇帝,她便可以将她想要的一切全部捏到手里。就算是泰法斯也一样,他是没办法抗拒自己的。
现在,就先让给自己的母亲,让她先品味泰法斯的味道吧。
不过她们的想法和此时此刻的泰法斯完全没关系了,他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并且到隔壁的房间开始洗澡。
他轻轻拉动了用锁链挂住的铁环,随后冷冽的水流便从管道之中流出冲刷在了他的身上。而这些血水则会从特意为他挖好的下水道中流走,保持这个牢房中的整洁。
这是他用来放东西的牢房,是尼凯尔之前再度为他腾出来的一个空间。因为尼凯尔知道泰法斯不太喜欢去罗马的大公共浴池里洗澡,所以就特别为他安排了这样的设计。
泰法斯此刻看了看旁边那堵墙,或许该把这堵墙拆了把两个房间拼起来了,那么空间还能更大一点儿。
冷冽的清水从他肌肉的沟壑之中流走,这让泰法斯感到更清爽了一些。同时这流水也带走了他的狂怒,刚才他那不可抑制的情绪现在终于被带走了。
“打得真好!泰法斯,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尼凯尔在牢房外为他喝彩,而泰法斯只是以一种平静的笑声回应他。
他的笑声让尼凯尔生出了一种微妙的畏惧感,但因为泰法斯正在沐浴,所以尼凯尔便也知道不必在这里继续打扰他了。他只说今天会让人多送一些酒过来,泰法斯就好好休息吧。
接下来恐怕会有最起码十天,这个竞技场不会再有可以让泰法斯出来掺一脚的角斗了。
今天他是真的实打实靠自己杀出了威名,现在还敢来挑战他的人,恐怕在观众的眼中和求死没什么区别了。
当泰法斯洗完了澡,他再度拉动铁环将水管关闭,然后用旁边的布将自己的身体擦了擦才回到隔壁的牢房去休息。
他在床上调整着呼吸,训练自己的气息和吐纳,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送餐的人才过来将今日的晚饭交给了他。
“请您尽情享用这顿餐点。”说罢,这人就站到一旁,等泰法斯吃完了以后他才收拾好东西离开。
吃饱了的泰法斯躺回那张不算硬也不算软的简易床铺上继续休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再度平静下来,可他却只能感受到一种空虚。
用鲜血和杀戮带来的刺激感终究是会消散的,而这种激烈的情感在如潮水一般褪去以后,所能留下的便是迷茫,虚无和悲叹。
他知道自己很强,但却没想到现在的自己强到这样。若是连这种战斗都能如此取胜,那未来究竟要什么样的战斗才能满足他。
随后泰法斯又看向了手掌中的划伤,这道伤口此刻浅薄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自那日在村庄中觉醒以后,他就明白自己改变了。那股惊异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苏醒,跑得更快,跳得更高,更强大的力量,更迅猛的速度。
他的眼睛能看清战斧长剑挥舞的轨迹,他的耳朵能听清那些人的心跳,他的力量浩瀚奔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尽头究竟在何处。
泰法斯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脱离人类的范畴,他能清晰的感觉出这种力量并非人类应该拥有。
或许他该用这股力量为自己赚取更多的利益,登上更大的舞台。但泰法斯却觉得那世俗的财富和权力是如此的无趣,尼凯尔给他的赛斯提斯,他也根本花不掉。
“总之,无论如何……便睡吧。”
泰法斯几乎想逃离这世俗的旋涡,罗马城最初给他带来的那些刺激和情感早就己经在这几年的生活之中消失的荡然无存。
他甚至觉得这不过就是个欲望的旋涡,将所有人吸入并碾碎,不知道多少黑暗的欲望在这里回荡。
这真是个极好的时代,也是个极坏的时代。
然而这并不会改变他今日在一场一对一的角斗以后,又打了一场一对十二的角斗的壮举。他的名讳今天便传遍了整个罗马城,人们恣意的谈论着他的战绩,也谈论着他的容貌。
罗马城的人民们因这样的战斗陷入了狂热,就算没有亲眼看见泰法斯角斗的人也将他以一打十二的战斗描述的绘声绘色,就就好像他们亲眼见证了那一切一般。
“那人竟然以一人之身连战十三人吗?甚至还一个人打破了十二个人的战阵,好厉害的家伙啊。”
年迈的克劳狄一世在皇家晚宴上也在讨论着这件事情,泰法斯的壮举让他也不禁涌起了一些年轻时的热血。
想必等会儿在和阿格里皮娜进行房事的时候,他也会比往常更有劲儿一些。
“确实很厉害,我亲眼看见了他的战斗。不得不感慨他仿若马尔斯一般的英勇,这样的人未来定然会取得一番成就,说不定将成为罗马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角斗士。”
阿格里皮娜也在旁边吹着耳旁风,克劳狄一世微笑着点头,并感慨说未来或许会看见更多精彩的竞技。
这更引发了那位皇帝之女的不满,因为克劳狄一世和阿格里皮娜讨论泰法斯的时候就好像讨论一只在笼子里跳舞来供人取乐的猴子一般。
这让以泰法斯为友且对他十分有好感的她感到十分不满和厌恶。
那两人的交谈从头到尾居然只将她的友人视为一个角斗士,而不是给他更多的机会让他成就更伟大的事业。仅仅只是这种感觉和想法,就让她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只不过毕竟她现在只是皇帝之女,虽有名望,亦有一些权力,但还无法和这两人相提并论。
现在就好好的等待,并且继续和泰法斯增进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