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我守在林妈妈的病房外,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紧闭的门。
呼吸科权威专家带着团队全力投入救治,每一个指令、每一次操作都凝聚着他们的心血与希望。病房内仪器的灯光闪烁不停,发出的滴滴声揪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林妈妈长年被严重的哮喘折磨,我无数次在她发病时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挣扎,却无能为力。这次,我以为找到权威专家就能改写结局,可命运似乎并不遂人愿。
经过漫长的煎熬,医生缓缓走出病房,摘下口罩,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奈。那一刻,我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林妈妈还是没能战胜病魔,她永远地离开了。
我缓缓走进病房,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林妈妈,她的面容似乎不再有病痛的折磨,却如此苍白。曾经她那温暖的笑容、亲切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明,我把晓儿就交给你了,妈再看不到你们的婚礼了”刚刚还在嘱托着我,可现在却阴阳两隔。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我的脸颊。这残酷的现实,让我久久无法接受,可林妈妈的离去己成定局,只剩下无尽的悲痛在心底蔓延。
阴沉的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仿佛也在为这场丧事而哀伤。我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在给刘书记拍去那封“林母去世葬礼后归”的电报后,毅然以三姑爷的身份挑起主持林妈妈葬礼的重担。
葬礼现场布置得肃穆而庄重,白色的挽联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灵堂内的烛火摇曳不定,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悲痛。前来吊唁的人们神色哀伤,或低声啜泣,或默默流泪。我强忍着内心的伤感,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宜。
我穿梭在人群中,引导着宾客行礼、上香,安排吊唁人员处理各种琐事。每一个环节,我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希望能让林妈妈的最后一程走得安稳。看着林妈妈安静地躺在棺木中,曾经她和蔼的面容仿佛还在眼前,那些温暖的过往涌上心头,让我忍不住几次眼眶泛红。
在忙碌中,葬礼逐渐接近尾声。当最后一抔土撒在墓穴上,我望着那新起的坟茔,心中默默祈祷林妈妈一路走好。此时,我也知道,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要带着这份回忆,回到农村广阔天地继续锻炼。
我陪着林晓,办理完顶替母亲回城上班的最后一道手续后回到林家,家里没有人,“晓儿,妈妈走了一星期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点。”
林晓的眼神有些空洞无神,她看着手中的入职文件,默默的垂泪无语。
林晓无声的望着我,然后又无声的解开了衣扣,把她的身体毫无遮挡的展现在我面前,我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又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我瞬间破防。我在她那洁白无瑕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有的只是原始性的冲动。
我和林晓没有任何语言,有的只是碰撞的激情,我尽情演绎着,在她身体里疯狂的释放。她也仿佛忘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无声无息的迎合我的野性,,,。
良久,我们起身穿好衣服,相互望着,自始至终我们俩都没有说一句话。这“以老换少”的政策,注定会让一对热恋情人天各一方。
我看着林晓憔悴的样子,很是心疼。我想说些安慰话,又无从说起,最终还是换作一声叹息。
我望着远方农村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我不知道,刚才我们俩的恩爱,是不是在做最后的道别?是不是在做最后的互赠。林晓己经属于工人阶级了,而我还是要回到那片所谓的“广阔天地”去接受锻炼了。
我这个二类农民,与工人阶级格格不入。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生,会不会让我们俩忘记掉,那曾经的恩爱?会不会让我们忘记掉,草原上那火辣辣的幽会场面?
我站起身缓缓走出林家,路过熟悉的街道,每一处角落都似乎留存着回忆。我想起与林晓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如今却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坐在回内蒙古的列车上,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我心中既有对未知的迷茫,也怀揣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失落感。我不知道和林晓的分别,是短暂的还是永久的,我不知道没有林晓的农村生活会是怎样,是繁重的不停歇的工作?,还是在质朴的乡亲带来的温暖中煎熬?但此刻,离别成了主旋律,与林晓的分别,与熟悉城市的告别,都让我心情复杂。带着疑惑,带着沉重,带着遗憾奔向着农村,就如同我奔向那不可预知的未来,只能默默握紧拳头,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