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曦的微光才刚刚洒向大地,我和林晓便神色匆匆地赶到了火车站,坐上了回家乡的火车。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略显沉闷的气息,人们各自忙碌或安静着,而我们俩却沉浸在担忧之中,几乎很少说话。
我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脑海里全是林晓妈妈那病弱的模样。林妈妈突然生病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林晓坐在我身旁,也是一脸凝重,她时不时轻轻皱眉,眼神中满是焦虑。
火车在铁轨上疾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我们忐忑心情的鼓点。每过一分钟,我都觉得离家乡近了一步,也离林妈妈更近了一步,可内心莫名其妙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轻。
经过二十来个小时漫长的旅程,火车终于缓缓驶入家乡的站台。我和林晓迫不及待地站起身,随着人流走出车厢。站台上熟悉的乡音传入耳中,可此刻我无心细听。我们拖着行李,脚步急切地朝着出站口走去,只想快点见到林妈妈,亲眼确认她的状况。出站后,家乡的风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味道,却也带着未知的沉重,我们加快了步伐,朝着林晓家的方向奔去 。
到家后才得知,林妈妈己经在市立医院住院了,我和林晓又马不停蹄的奔往医院。呼吸科的楼道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灯光有些昏暗,却照得我们的心愈发焦急。终于找到了病房,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妈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吸氧管,脸色如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被病痛折磨。她的嘴唇干裂,毫无生气。大姐和二姐守在床边,大姐红着眼圈,时不时抬手抹一把眼泪;二姐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林父则在旁边,神情疲惫又憔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一只手搭在床沿,另一只手不停地着自己的额头,仿佛想要借此驱散满心的愁绪。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猛地一揪,眼眶也忍不住了。林晓更是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林妈妈的手,声音颤抖地唤着:“妈……”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担忧,似乎害怕妈妈听不到。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的心都悬在半空,祈祷着林妈妈能快点好起来 。
可能真的是有心灵感应,林妈妈睁开眼睛看看林晓又缓缓转回头看着我,目光中透着疲惫与眷恋,嘴唇微微动弹了一下,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说出口。我心中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毫不犹豫地立马跑到床边。
“妈,我们回来了,”我急切地拉着林妈妈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冲动与焦急。林妈妈原本黯淡的眼眸,听到我的声音后,微微有了些光亮。她努力地抬起眼皮,想要看清我和林晓。
她的手很凉,我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包裹住,试图给她传递一些温暖。林晓也快步走到另一侧,轻轻握住妈妈的另一只手,眼里闪烁着泪花。林妈妈的嘴唇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回来……就好……”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我的心像是被揪住一般疼痛。想起这些日子林晓为了妈妈西处奔波、心力交瘁,而眼前病床上的林妈妈,那么无助,曾经的坚强不复存在。这一刻,我无比痛恨病魔的无情。
林晓俯下身,凑近妈妈耳边轻声说道:“妈,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首陪着您。”林妈妈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流转,带着无尽的慈爱,仿佛想将我们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病房里安静极了,却又似被浓浓的亲情填满,此刻,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