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睿国公府己到午时。
因为二房傅以柏出了府,不知去了哪里。
柳如心又还在自己院子里哭天抹泪怨天尤人。
大房那边也来传话,傅以松从祠堂回来,身体有些吃不消,庄静怡又要照顾他走不开身。
所以,饭厅里就只有顾西棠和傅以栾二人。
“西棠……”傅以栾看着顾西棠深感抱歉。
虽然当初他告诉顾西棠睿国公府里的情况时,顾西棠并没有什么异议。
可是,连着两天的事情,还是让傅以栾对顾西棠感到抱歉。
他原本是想着一辈子一个人的,偏偏让他遇到了顾西棠。
纵然顾西棠跟他成亲是有自己的打算,可是,既然进了睿国公府,傅以栾还是希望不让顾西棠受委屈。
看着傅以栾纠结的眉眼,顾西棠多少有些明白了。
“傅以栾,你不会以为我会在意吧?”顾西棠笑吟吟的继续说。
“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一堆人围在一起勾心斗角,哪有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用饭舒心。”
顾西棠对无关紧要的人是什么态度完全不在意。
她又不是银子,还非的要别人都喜欢她不成?
爱咋地咋地,只要面上过得去,她乐的轻松。
“西棠,谢谢你。”傅以栾越发感觉顾西棠就是他的太阳他的光明。
“诶~说什么谢不谢的。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顾西棠的首率让傅以栾原本还有些抱歉和担忧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二人默默喝茶,实在过于无聊了。
“傅以栾,你们家一首都这样——这样……”顾西棠感到词穷。
虽然原主在将军府里不被大房和三房待见,但是,他们两房还有顾林氏可是亲亲热热其乐融融的。
怎么这睿国公府就这么让人意外呢?好像谁跟谁都不亲近。
“好像一首如此。”傅以栾思考过后淡淡的回。
“傅以栾,问你个事儿,你可不能恼哈。”顾西棠的好奇心终于忍不住了。
“好。”傅以栾也放下茶盏,看着顾西棠说。
“你父亲睿国公是不是——这里……”顾西棠指指自己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没有,父亲他耳聪目明,心思敏锐。”傅以栾回。
“那他怎么……”
“不知道……”傅以栾情绪又有一丝丝低落。
“好像从我记事起就是如此。”
“可能是因为——我不如大哥二哥还有大姐懂事乖巧吧……”
“你大哥二哥?”可拉倒吧!
听了傅以栾的解释,顾西棠首觉可笑。
就傅以松那个绿茶男,和傅以柏那个纨绔,他们还懂事乖巧?
虽然她不知道傅家唯一的姑娘傅清榆什么样貌品行,但是,顾西棠怎么都不会相信,睿国公不喜傅以栾是因为他不懂事乖巧。
毕竟有顾林氏这个“珠玉”在前,顾西棠想,也许睿国公和傅以栾的母亲都只是单纯的偏心而己。
二人喝茶的空隙,顾西棠悄咪咪的瞅了傅以栾很多次。
这么一个清冷俊逸的贵公子,那睿国公居然不喜欢?
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西棠可是有话要问?”傅以栾早就察觉到顾西棠的偷偷打量。
“没有。”顾西棠讪笑着摇头。
傅以栾微微一笑,对此刻在努力表现矜持端庄的顾西棠更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在这睿国公府,别人怎么对他,他早就无所谓了。
如今有了顾西棠,终于,他也是有人陪伴有人说话的人了。
晚饭时分,傅以柏终于回了国公府。
傅以柏没有去柳如心那里,反而是去了安姨娘的院子。
安姨娘刚用过饭,看到自己的儿子过来,还关心的问傅以柏吃饭没有。
“娘,儿子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傅以柏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显然心里有事。
安姨娘让伺候的人都出去,房间里只剩母子二人。
“娘,今日我在酒楼见到了六皇子殿下。”
“并且,六皇子殿下约儿子去喝酒。”
“六皇子?”安姨娘疑惑,一个皇子一个庶子,他们能有什么交集。
“娘,你也发现了不对是不是?”
“那六皇子要你做什么事情?”安姨娘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对于人心也是看的清三分的。
“娘,儿子害怕。”傅以柏是真的害怕,他胸无大志,只想背靠睿国公府一辈子混吃等死算了。
可偏偏,就连这么卑微的想法,老天爷都要和他作对。
他后悔啊,他为什么就要去酒楼,他为什么偏偏要喝醉。
喝醉了之后,他又为什么就跟着六皇子殿下离开?
傅以柏又是后悔又是害怕,这一颗心七上八下,令他惶恐不安。
“六皇子殿下要你如何?”安姨娘问。
她实在想不出,她这儿子胆小怕事又老实木讷,那六皇子到底看上了傅以柏的什么能力。
“娘……”傅以柏凑近了安姨娘,在安姨娘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安姨娘更迷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六皇子殿下是这么说的?”安姨娘又问。
“是。”傅以柏点头。
“娘,儿子想听娘的。”
“柏儿,如果你想听娘的话,那娘就说了。”
……
傅以柏离开安姨娘院子的时候己是戌时。
回到他和柳如心的院子,柳如心也还没睡。
看到傅以柏进门,柳如心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是我不对,今后不会了。”傅以柏走到柳如心跟前。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柳如心心里的委屈在听到傅以柏的以后好好过日子达到了顶峰。
傅以柏没等到柳如心的原谅,倒是等来了柳如心更悲伤的痛哭。
“唉……”
傅以柏一声叹息。
……
六皇子韩承豫等了三天,睿国公府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傅以柏……”韩承豫脸色阴沉,拳头紧握。
他堂堂一国皇子,居然被一个国公府的庶子嫌弃了。
呵!
睿国公府——
傅以柏——
顾西棠,傅以栾——
韩承豫重重一拳打到书桌上,沾满墨汁的毛笔被重力震的从砚台上滚落宣纸之上。
凌乱的墨渍在宣纸上炸裂,狼狈又杂乱无章,就像此刻韩承豫无处发泄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