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洒落床榻时,顾欢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陷在林冥河的怀抱里。
她的一条腿被林冥河夹在膝间,腰肢被对方的手臂紧紧环住,连发丝都纠缠在一起。
更糟的是,林冥河的鼻尖正抵在她颈窝处,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扫过她敏感的肌肤。
痒......
好痒......
顾欢轻轻动了动。
“醒了?”林冥河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却收得更紧。
顾欢浑身一僵,昨夜混乱的记忆涌上心头。
林冥河死皮赖脸地贴上来......
还有柳星时那声意味深长的咳嗽......
她有一种拉屎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林冥河最近像吃错药了,老是缠着她,甩也甩不掉,烦死了。
如果她再自恋一点,她都要怀疑林冥河是不是暗恋自己。
“松手!”她猛地挣开怀抱,手忙脚乱地滚下床榻,却不慎踩到被角,“砰”地摔在地上。
林冥河支着脑袋侧卧在床,玄色中衣的领口松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她看着顾欢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师姐怎么笨手笨脚的。”
“昨夜师姐明明可灵活了。我还记得......”
“我昨夜怎样了?”顾欢警惕地瞪着她。
“昨夜师姐抱着我的腰......”
“闭嘴!”顾欢一把抓起枕头砸过去,耳尖红得滴血。
她分明记得是林冥河死皮赖脸缠上来,怎么倒打一耙?
林冥河轻松接住枕头,突然翻身下床逼近顾欢。
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她伸手拂去顾欢衣领上沾着的发丝,低声道:
“师姐心虚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三声轻叩,柳星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两位,别打情骂俏了,该忙正事了。”
她听得一清二楚。
顾欢如蒙大赦,转身就要去开门,却被林冥河一把扣住手腕拽回。
她踉跄着撞进对方怀里。
“师姐。”林冥河在她耳边轻笑,“你头发乱了。”
指尖拂过后颈的触感让顾欢浑身一颤,等她回过神时,林冥河己经施施然去开了门。
柳星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最后落在顾欢通红的耳垂上:“我是不是......打扰了?”
哟呵。
没想到阿欢还有这么通人性的一面。
铁树开花了?
“没有!”顾欢几乎是跳着躲到柳星时身后,“我们这就出发。”
林冥河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
经过柳星时身边时,她忽然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柳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柳星时挑眉:“托林姑娘的福,听了半宿墙角。”
听了半宿墙角,早上起来还要继续听。
唉!
顾欢:“......”
她终于忍无可忍,祭出神乐剑:“再废话就把你们舌头都割了!”
柳星时:“大可不必。”
“我相信你们什么都发生,真的!”
“你看我诚挚的眼神。”
顾欢:“......”
柳星时这话大可不必说。
搞得好像她和林冥河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
三人收拾完,吃饭。
顺便讨论怎么对付黄鼠狼妖。
说起正事,柳星时便严肃多了。
她掐指算了算:“先不急,过几天会有一个祭祀,到时候再出手。”
顾欢点头。
“行。”
她们不一定打得过黄鼠狼妖和现在的皇帝。
现在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不如先做打算,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另一边。
顾清坐在地上,周围扔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符箓。
顾清技术不精,只能算个大概。
可是。
她看着占卜出来的画面,忽然眯起了眼睛。
“原来如此......”她轻喃出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林冥河喜欢女子!
而林冥河认识的女子十分有限。
顾清从袖中取出一面菱花铜镜,细细端详镜中容颜。
镜中人眉目如画,比顾欢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知娇媚多少倍。
“既然喜欢女子......”她指尖轻点镜面,“那为何不能是我?”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再难遏制。
顾清想起林冥河昨日在寿宴上望向自己的眼神。
在她看来,那分明是刻意避开的视线,是欲盖弥彰的心虚。
“呵,装得对顾欢情深义重,实则连看都不敢看我?”
她将铜镜收回袖中,胸有成竹地整理衣襟,“那就让你看得清楚些。”
至于林冥河喂她毒......
在她看来,不过是吃她和宋昊渊的醋罢了。
哄一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