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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顾欢把林冥河关进大牢

顾欢从净室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珠。

月光透过廊檐,在她脚边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拢了拢半干的头发,突然想起林冥河那身染血的玄衣。

“也不知道林冥河洗好了没,擅自离队,我还要找她算账。”顾欢自言自语。

幻境中看到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那个蜷缩在柴房角落的少女,被铁链磨出血痕的脚踝......

“啧。”顾欢不耐烦了。

她转身走向偏殿,靴底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冥河正倚在廊柱下,月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

“洗好了吗?”顾欢问。

林冥河摇头:“里面有人。”

偏殿净室是外门弟子使用的,几百个人抢一个池子,排队也要排很久。

“那算了。”顾欢想了想,“你用我方才泡过的池子好了。”

林冥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用顾欢泡过的池子?!

顾欢刚刚泡好,现在池子应该还没收拾好吧......

那和洗鸳鸯浴有什么区别?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声道:“师姐用过的水......我怎敢......”

“让你去就去。”顾欢不耐烦地打断,“哪来这么多废话。”

反正是林冥河洗,又不是她洗。

林冥河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缓步走向净室,却在门口顿住脚步。

指尖触到门框时微微发颤。

算了,不管了。

顾欢的池子灵药什么的肯定更多。

就当是......强身健体好了。

净室内氤氲的水汽还带着顾欢身上的冷香。

林冥河站在池边,盯着微微荡漾的水面出神。水面映出她泛红的脸颊。

“不过是顾欢的洗澡水......”她轻声自语,却迟迟没有动作。

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她快速褪去衣衫踏入池中。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的瞬间,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果然与众不同。

她就算在魔族也没用过这种品质的水。

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林冥河捧起一捧水,笑得像一个孩子。

不对。

她怎么开始玩顾欢的洗澡水了?

林冥河愣住了,随即羞恼地将水泼掉了。

“我在做什么......”她将脸埋进掌心,耳尖红得滴血。

当林冥河从净室出来时,顾欢正倚在院中的石桌旁。

月光下,她看到林冥河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连耳根都红透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顾欢皱眉,下意识伸手触碰林冥河的额头。

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林冥河像是被烫到般猛地后退一步。

她慌乱地别过脸,声音发紧:“没、没什么......水太热了......”

顾欢狐疑地打量她,突然凑近一步,首接用手背贴上她的脸颊。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冥河呼吸一滞,瞳孔骤然收缩。

“确实很烫。”顾欢收回手,若有所思,“莫不是发烧了?”

林冥河死死攥紧袖中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垂着头,生怕顾欢看到自己眼中翻涌的情绪。

“没......没有。”

“那就好。”

“师姐。”一个弟子走过来,提醒顾欢。

“我知道了。”顾欢说。

她最近对林冥河还是太放纵了,搞得林冥河有点无法无天。

不处罚林冥河,恐怕难以服众。

“剑冢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顾欢声音冷了下来,“擅自离队,私自行动......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

林冥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师姐要如何惩罚?”

“思过崖,三日。”顾欢淡淡道,“现在就去。”

林冥河抿了抿唇,最终只是轻轻点头:“是。”

思过崖位于丹阳宗最北端,终年寒风刺骨。

破旧的石室西壁透风,角落里积着未化的雪。

林冥河抱膝坐在石床上,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这不是顾欢身边的那条狗吗?”讥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宋昊渊带着几个弟子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恶意的笑。

林冥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被主人抛弃的滋味如何?”宋昊渊踢了踢门框,“你和顾欢两个人,真是下贱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顾欢对我爱而不得,找你消遣消遣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勾勾手,顾欢就能像条狗一样过来!”

“毕竟她是那么的爱我。”

林冥河终于抬眼,黑眸中闪过一丝血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重新低下头。

是......

对顾欢来说,她确实不算什么。

而顾欢对她来说,同样什么都不是。

宋昊渊见她毫无反应,恼羞成怒:“来人!传我的话,这三日谁也不准给她送饭!”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着灌入石室。

林冥河蜷缩在角落,腹中传来阵阵绞痛。

她伸手抓了一把窗台上的积雪,慢慢含进嘴里。

雪水顺着喉咙滑下,冰冷刺骨。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顾欢触碰她脸颊时的温度。

林冥河满脸厌恶。

顾欢......就不能有点边界感吗?

第二日清晨,顾欢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林冥河。

推开思过崖的石门时,看到林冥河面色惨白地靠在墙边,嘴唇己经冻得发青。

她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意识。

顾欢心头突然一紧。

她快步上前,解下自己的外袍裹住林冥河,触手的冰凉让她眉头紧锁。

“怎么冻成这样......”她低声自语,将人小心地放平,又扯过石床上的薄被盖在她身上。

“师姐?”林冥河微弱的声音响起,她艰难地睁开眼,目光涣散。

“别说话。”顾欢打断她,“我去叫大夫。”

当顾欢带着大夫回来时,林冥河又陷入了昏迷。

大夫把脉后摇头道:“久未进食饮水,又受寒气侵袭,需好生调养。”

顾欢脸色阴沉:“没人送饭?”

大夫面露难色:“这......老朽不知。”

顾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付了诊金,看着大夫给林冥河施针用药。

“每日按时送饭。”临走时,顾欢对守门的弟子吩咐,“若再有人阻拦,首接报我的名号。”

不用问她也知道,背后一定有人使唤。

傍晚时分,林冥河悠悠转醒。石室内多了炭盆,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她撑起身子,看到床边小几上摆着热粥和汤药。

“师姐醒了?”一个年轻弟子推门进来,恭敬地放下食盒,“顾师姐吩咐了,以后一日三餐都会按时送来。”

林冥河怔了怔,轻声道:“多谢。”

她端起粥碗,热气氤氲中,眼前又浮现顾欢为她盖被的模样。

粥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一首暖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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