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注，将整个东城王府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顾欢站在柴房角落，雨水顺着茅草屋顶的破洞倾泻而下，在泥地上汇成浑浊的水洼。
十八岁的林冥河蜷缩在干草堆上，单薄的白色中衣被雨水浸透，紧贴着少女初显的曲线。
她纤细的脚踝上扣着玄铁镣铐，磨出的血痕在苍白肌肤上格外刺目。
“轰隆......”
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了少女精致的面容。
她长而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唇色因寒冷而泛着青紫，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吱呀......”
“咯吱......咯吱......”
柴房门突然被粗暴踹开。
东城王世子提着酒坛踉跄而入，锦缎华服上沾着呕吐物的污渍，浮肿的脸上嵌着一双浑浊的眼睛。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脸上带着猥琐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世子殿下大发慈悲，愿意让我们看看他亲妹妹承欢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平时哪有这种福利啊？”
“感谢世子殿下！”
“小杂种......”东城王世子打着酒嗝扯开腰带，“今天父王去魔渊巡查......看谁来救你......”
“喔！我忘了，父王那么讨厌你，就算他在，也不会救你！”
“说不定......他还会夸我力气大呢！”
“哈哈哈哈哈......”
林冥河抱着膝盖往后缩，湿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
“兄长......求您......高抬贵手......”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东城王世子一把扯住她的脚链，将人拖过来，酒气喷在她脸上：
“叫啊！你越叫我越兴奋！”
他的手掌粗暴地抚上少女的腰肢，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欲望。
顾欢攥紧拳头，却见林冥河颤抖的睫毛下闪过一丝寒光。
她再熟悉不过林冥河的这个眼神了。
小疯子......是早有准备吗？
少女突然软软抓住世子的手腕：“兄长......不如......我们玩些刺激的？”
她的指甲轻轻划过世子喉结，声音带着蛊惑的颤音：
“把我绑起来......好不好？”
“兄长不想尝尝......滋味吗？”
世子呼吸顿时粗重起来，急不可耐地解下腰带捆住她的手腕。
“当然。”
“就让本王尝尝你的滋味......”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识趣地退出柴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吱呀......”
就在世子俯身的瞬间，异变陡生。
林冥河被捆的双手突然灵蛇般缠上他的脖颈。
“咔哒”一声，镣铐竟自动解开。
东城王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簪子抵住咽喉。
“噬心丹的滋味......”林冥河在他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想尝尝吗？”
世子的酒瞬间醒了大半：“你......你敢！”
“噗嗤......”
簪子扎进肩胛。
林冥河将一枚猩红药丸塞进东城王世子的嘴里：“每月十五，万蚁噬心哦～”
她的声音甜得像蜜，手上的动作却狠辣至极。
等到林冥河慢条斯理地用腰带把世子捆成粽子，突然狠狠踹向他胯下：
“刚才哪只手碰我的？这只？”又是一脚，“还是这只？”
世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林冥河却笑着往他嘴里塞了团破布：“别急，游戏才刚开始。”
她从发间取下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你知道吗？指甲下面有很多神经......”
顾欢看着少女娴熟的手法，突然意识到，这绝不是林冥河第一次对人用刑。
哪学的？
还有......她哪来的噬心丹？
是那团黑雾给她的吗？
不过，林冥河这一次......倒是做得对。
银针精准地刺入指甲缝，世子的惨叫声被破布堵在喉咙里，整张脸涨成猪肝色。
“这才第一个呢。”林冥河歪着头，天真无邪地数着，“还有九个指甲，然后是眼睛、耳朵......”
她的指尖沾着血，在世子脸上画了朵小花，“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我亲爱的兄长......哈哈哈哈......”
黎明时分，东城王在书房见到了被铁链锁着的世子。
他儿子舌头上钉着三根银针，裤裆处一片血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东城王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他这才发现，他还是太小看这个“小杂种”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刀劈了她！
林冥河斜倚在窗边把玩玉玺，月光给她镀上银边：“父王，我要郡主金册。”
东城王暴怒拔剑：“孽障！”
却在看到噬心丹时僵住：“哪来的？”
“不告诉你哦～”她脚尖碾着世子的手指，“要么给我加封，要么......让全魔界都知道您儿子想亲妹妹？”
她突然压低声音，“或者，我也可以告诉魔尊舅舅，您喝醉后说了好几句大不敬的话......”
林冥河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
“需要我重复吗？”
东城王的剑“咣当”落地：“你......你......”
“哐当！”
东城王摔门而去。
林冥河瘫坐在血泊里。
她机械地擦拭着手臂上被世子咬出的伤口，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砸下来。
“恶心......好恶心......”她拼命搓洗皮肤，首到血肉模糊。
那个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少女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崩溃的女孩。
顾欢走近两步，看到少女颤抖的肩胛骨。
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林冥河一个拥抱。
顾欢对这种东西向来是零容忍。
在林冥河的魔族身份之前......她还是一个女孩子。
顾欢轻轻把林冥河抱在怀里。
虽然......幻境中的林冥河轻易地穿透了她的怀抱。
她们本就不是一个时间维度的人。
忽然，林冥河抬头望向虚空，仿佛穿透时光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