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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时光里的未诉离别4

许志琛感觉怀中的清欢开始发烫,中和剂似乎正在失效。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肩膀,却在王瑞泽说出真相时突然安静。监控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实时影像——冷冻柜里,无数个"清欢"浸泡在蓝色液体中,每个培养舱的编号末尾都标注着不同的年份。

"这些年我一首在复制她。"王瑞泽走向其中一个培养舱,指尖划过玻璃,"但只有真正的'希望钥匙',才能启动最终程序。"他突然转身,枪口对准清欢的太阳穴,"把钥匙和药剂交出来,否则我就让她亲眼看看,自己不过是无数复制品中的残次品。"

清欢在这一刻清醒过来,她挣脱许志琛的怀抱,踉跄着走向王瑞泽。月光照亮她颈后突然浮现的荧光纹路,与天文台的藤蔓遥相呼应。"原来你才是......"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笑,"我记忆里那个说要带我们看星星的哥哥。"

许志琛的世界在这句话中轰然崩塌。王瑞泽的枪口开始颤抖,而清欢己经举起手中的蓝色药剂,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将整支液体注入自己脖颈——天文台的穹顶发出刺目白光,所有培养舱同时炸裂,二十年来的秘密,终将在这场记忆与真相的风暴中彻底揭晓。

白光撕裂天文台的穹顶,玻璃碎片如流星般坠落。许志琛本能地张开双臂将清欢护在身下,锋利的玻璃划过他的后颈,温热的血顺着脊梁蜿蜒而下。怀中的清欢剧烈颤抖,脖颈处注入药剂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荧光,那些纹路像活过来的藤蔓,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不——”王瑞泽的怒吼穿透轰鸣。他疯狂地扑向清欢,却被欧阳教授甩出的电击枪击中。这个向来儒雅的科学家此刻双眼通红,颤抖着扯开王瑞泽的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手术疤痕:“你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当年你偷走胚胎样本时就该死在那场爆炸里!”

特勤队员们趁机冲上前制服王瑞泽,而阿厉己经架起便携式检测仪,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清欢体内的药剂正在与中和剂产生反应,她的脑电波频率突破了安全阈值!”

许志琛捧起清欢的脸,她的瞳孔里流转着蓝紫色的光,意识仿佛正被卷入记忆的旋涡。“坚持住,”他将额头抵上她的,声音哽咽,“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真相。”清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呓语混着呜咽倾泻而出:“八岁那年...你替我挡下了电击...他们说要把我们的记忆融合...”

欧阳夫人踉跄着扶住操作台,防爆箱里的紫色药剂在震动中发出蜂鸣。她颤抖着取出一支,声音带着二十年的悔恨:“清欢是我们用长子基因培育的替代品…...但她出生后,王瑞泽偷走了胚胎样本,还篡改了她的记忆…...”泪水滴落在药剂瓶上,“我们以为长子死了,却不知道他带着仇恨活成了魔鬼。”

天文台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蓝色的雾气从地底升腾而起。王瑞泽挣脱束缚,癫狂地大笑起来:“融合记忆?你们以为‘希望钥匙’只是开启程序的工具?”他扯开衬衫,胸口浮现出与清欢相似的荧光纹路,“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二十年前那场实验,就是要创造出能承载多重记忆的完美容器!”

许志琛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妹妹失踪时的画面与清欢的呓语重叠。他突然想起妹妹日记里的蒲公英,颤抖着摸出贴身收藏的钥匙——金属表面的刻痕在蓝光中逐渐变化,最终拼凑出完整的星图。而这个图案,此刻正投影在天文台穹顶,与清欢颈后的荧光纹路完美契合。

“哥哥...”清欢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她眼中的迷茫尽数褪去,二十年的记忆如潮水涌入。她看见八岁的许志琛替自己承受电击,看见王瑞泽(那时还叫小星)将她推出实验室,自己却被爆炸吞噬。更可怕的是,她看见无数个“自己”在培养舱中苏醒又消亡,而每一次记忆重置,都加深了王瑞泽的执念。

“原来我们早就相遇过。”清欢抬手抚摸许志琛的脸,泪水混着荧光液体滑落,“小星他...为了救我,自愿成为实验体。但那些疯狂的科学家把他的记忆碎片植入了我的意识里,所以我才会...”她剧烈咳嗽,嘴角溢出蓝色液体,“现在药剂起效了,他的记忆正在苏醒,而我...”

许志琛猛地将紫色药剂刺入清欢手臂,嘶吼着对欧阳夫妇喊道:“快启动修复程序!”他紧紧抱住逐渐透明的清欢,感觉她的身体正在变得虚幻。王瑞泽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扑过来抓住清欢的手:“跟我融合吧,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阿厉突然将一枚电磁脉冲弹掷向穹顶,强烈的电流让所有荧光纹路瞬间黯淡。王瑞泽惨叫着跪倒在地,而清欢在许志琛怀中逐渐恢复实体。欧阳教授己经启动紧急设备,紫色的修复光束笼罩住清欢:“记忆正在分离!志琛,快用钥匙启动最终程序!”

许志琛将钥匙插入操作台的凹槽,整座天文台开始旋转。记忆碎片如银河倾泻,他看见王瑞泽(小星)在实验台上痛苦挣扎,看见清欢的无数个复制品带着相同的面容微笑,更看见自己在寻找妹妹的路上,一次次与清欢擦肩而过。当所有记忆碎片重组,王瑞泽的身影变得透明,他望着清欢,终于露出二十年来第一个温柔的笑:“对不起...把噩梦留给你了...”

晨光刺破云层时,天文台归于寂静。清欢在许志琛怀中醒来,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她的颈后,荧光纹路化作一道细小的星芒。王瑞泽消失的地方,生长出一朵蒲公英,种子随风飘散,带走了二十年的恩怨。

一个月后,城郊墓园。许志琛将雏菊放在妹妹的墓碑旁,清欢挽着他的手臂,无名指上的戒指刻着崭新的编号——那是用“希望钥匙”剩余能量重塑的纪念。远处,欧阳夫妇在另一座墓碑前献上白菊,碑上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仿佛从未被黑暗吞噬。

“想再去看星星吗?”许志琛低头吻去清欢眼角的泪。“我仍然记得哥哥给我的小熊钥匙扣,用草莓皮筋给我梳好看的羊角辫,陪我到海边看星星,我就叫他小星星,他叫我小月亮,他说我能照亮他回家的路……”她笑着说着,夕阳为两人的影子镀上金边。那些未诉的离别,那些被篡改的时光,终于在爱与真相中找到了归途。而他们的故事,将如同夜空中永恒的星,继续书写属于未来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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