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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时光里的未诉离别3

深夜的医院格外寂静,许志琛守在床边翻看妹妹的旧日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雏菊,那是她失踪前最后一次野餐时采的。"哥哥,如果我不见了,就去城西找蒲公英"潦草的字迹突然与实验室墙上的标语重叠,他猛地起身,却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清脆的碎裂声中,清欢睁开眼睛。这次她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带着某种近乎恐惧的清醒:"志琛,我想起来了。八岁那年的暴雨天,我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抛锚的车......"她剧烈咳嗽,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是他们把我骗进实验室,说要给我看会发光的星星......"

许志琛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后背被泪水浸透。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厉举着加密手机闯进来:"特勤组追踪到王瑞泽的通话,他提到'希望钥匙'真正的作用——不是开启实验,而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清欢突然挣脱许志琛的怀抱,指着病房窗户尖叫起来。

月光透过玻璃,将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人影投射在地面。那人手中注射器泛着冷光,与记忆里实验室的蓝色药剂如出一辙。许志琛抄起椅子砸过去,金属撞击声中,鸟嘴人翻身跃窗,只留下张字条:"想要真相,带着钥匙来城西天文台。"

清欢死死攥着许志琛的衣角,体温又开始攀升:"别去,那是陷阱......"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机械地重复着,"记忆重塑,重启人生......"

阿厉己经在检查窗台痕迹,黑色手套沾着某种荧光粉末:"这是'希望一号'的定位剂,他们能通过这个追踪任何接触过药剂的人。许先生,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他掏出怀里的针管,里面是淡金色的液体,"用特勤组研发的中和剂,暂时压制清欢体内的记忆载体。"

许志琛看着清欢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想起欧阳教授最后的叮嘱。窗外雷声炸响,暴雨再次倾盆而下,他终于做出决定:"注射吧。但我要带着清欢一起去天文台,二十年前的真相,还有王瑞泽的真面目,这次必须做个了断。"

阿厉正要开口,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风尘仆仆的欧阳夫妇举着防爆箱冲进来,欧阳夫人的护目镜下满是血丝:"把药剂给我!"她颤抖着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三十支紫色药剂,"这是我们用二十年研发的记忆修复剂,但必须和王瑞泽的蓝色药剂按比例混合......"

清欢突然剧烈抽搐,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许志琛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我们一起找回所有失去的时光。"他抬头看向欧阳夫妇,眼神坚定如铁,"准备药剂吧,天亮之后,我们去城西。"

黎明前的黑暗中,三辆防弹车驶向城西山脉。许志琛将清欢护在怀里,看着她因中和剂陷入浅眠的脸庞。口袋里的钥匙硌着心口,二十年前的未解之谜,二十年后的生死时速,所有的暗涌都将在天文台的穹顶下,迎来最惊心动魄的碰撞。

盘山公路在暴雨中蒸腾起白茫茫的雾气,许志琛的指尖无意识着清欢的手背,那里还留着注射中和剂时的细小针孔。欧阳教授坐在副驾驶位,手中的检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屏幕上清欢的脑电波图像像扭曲的藤蔓,时不时爆出尖锐的峰值。

"还有三公里到天文台。"阿厉通过车载通讯器提醒,声音里混着雨声,"特勤组的支援部队在山下待命,但王瑞泽的信号......突然从三个方向同时出现。"

许志琛的瞳孔微缩。后视镜里,后方两辆车上的欧阳夫妇与特勤队员都握紧了武器。当防弹车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整座天文台的轮廓在闪电中显现——这座废弃的建筑外墙爬满荧光藤蔓,那些植物在雨水中诡异地舒展,叶片上的纹路竟与清欢戒指内侧的编号如出一辙。

车门刚推开,潮湿的风裹挟着熟悉的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清欢突然在昏迷中呓语,滚烫的额头抵着许志琛的颈侧:"星星......会说话的星星......"他心尖一颤,想起她白天说的童年记忆,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下车。

天文台的旋转铁门自动滑开,幽蓝的光从内部倾泻而出。王瑞泽的声音通过隐藏式扩音器回荡在山间:"欢迎各位,尤其是我们的'希望钥匙'小姐。"随着机械齿轮的转动声,穹顶缓缓开启,无数蓝色光点从地下升起,在空中拼凑出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八岁的清欢被带进实验室,而牵着她手的,赫然是面容稚嫩的许志琛。

"不可能!"许志琛踉跄半步,怀中的清欢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在蓝光中收缩成针尖状,声音却像来自遥远的时空:"哥哥,救我......"这声呼唤与记忆深处妹妹的求救重叠,他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终于看清画面角落里的细节——实验室的操作台上,摆着与他贴身携带一模一样的钥匙。

王瑞泽戴着银质面具从阴影中走出,白大褂口袋里的蓝色药瓶换成了金色。"很震撼吧?"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画面切换成清欢高中时期的偷拍录像,"你们以为的每一次偶遇,都是我精心设计的剧本。而你,许志琛,从八岁那年自愿成为实验体的备选容器开始,就己经在我的棋盘上了。"

欧阳夫人突然冲上前,防爆箱里的紫色药剂在剧烈晃动:"你这个疯子!当年是你偷走了'希望钥匙'的胚胎样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清欢根本不是实验品,她是我们用自己基因培育的孩子,你却......"

"用自己的基因?"王瑞泽摘下手套,露出手腕内侧与清欢如出一辙的星形胎记,"欧阳教授,您不会以为当年实验室里意外身亡的助手真是意外吧?"他扯下面具,露出与许志琛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面容,"我才是你们丢失的长子,是你们为了所谓的'完美基因'抛弃的失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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