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被扑灭时,林知夏浑身是伤地躺在担架上,仍死死攥着染血的手机——屏幕里,备份给欧阳清欢的证据链己经完整上传至云端。警笛声由远及近,她望着灰蓝色的天空,嘴角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喃喃道:"钧呈,我们的坚持...终于要见到光了。"
许志琛的车在医院门口急刹,欧阳清欢冲进急诊室的瞬间,正巧撞见被推出抢救室的林知夏。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她看见女人颈间晃动的机械表,表盘上星辰图案与父亲书房里那张泛黄的合影遥相呼应。记忆突然翻涌,小时候她总问父亲表链上的茉莉刻痕有何意义,此刻答案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林知夏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插满输液管的手背突然动了动。守在床边的欧阳钧呈猛地起身,碰翻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滚烫的小米粥在地上漫开,倒映着他泛红的眼眶。
"别...动..."她气若游丝,喉间插着的呼吸管让说话变得艰难。窗外暴雨初歇,晨光穿过云层,在她缠着纱布的额头投下细碎光斑。三天前那场大火中,她为了给欧阳清欢争取时间,生生用身体挡住了燃烧的横梁。
同一时刻,皓辰集团大厦被警车包围。许世亨坐在办公室里,盯着落地窗外闪烁的警灯,指尖无意识着全家福照片的边缘。茶几上,省公安厅的搜查令正压在他私人保险箱的钥匙上,而保险箱里,那份足以摧毁启星的伪造数据,此刻正躺在取证袋里泛着冷光。
"许董,我们接到消息,当年参与陷害启星的实验室主管己经自首。"秘书的声音带着颤音,"还有...少爷把您监听他手机的录音,也交给了警方。"
审讯室里,许志琛盯着单向玻璃外父亲阴沉的脸,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游乐园,父亲将他扛在肩头看烟花的场景。但此刻,对方眼中的狠厉让他不寒而栗。"爸,你说过商人要守住底线。"他扯了扯被手铐磨红的手腕,"可你亲手毁了无数癌症患者的希望。"
而在启星临时搭建的实验室里,欧阳清欢正对着显微镜屏住呼吸。"希望二号"改良版在培养皿中缓缓吞噬癌细胞,抑制率读数突破92%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爆发出欢呼。她摸出贴身收藏的怀表,表盘上的星辰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林知夏转交给她的,欧阳钧呈年轻时给她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法庭宣判那天,天空格外晴朗。欧阳钧呈握着李琳的手走进法庭。当法官宣布皓辰集团和仁义医药恶意竞争、伪造证据罪名成立时,旁听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许世亨和高政国被法警带走前,与欧阳钧呈对视的瞬间,突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在雪夜坚持看书的少年。
许世亨为了集团利益,辞去董事长一职,将所有股权交给许志琛并让他接任董事长,他说:“你会做的比父亲更好,带领皓辰集团走向辉煌。记住你自己的底线,不可逾越。”
一个月后,"希望二号"新药发布会现场。欧阳钧呈站在聚光灯下,身后大屏幕播放着患者康复的影像。当镜头扫过观众席时,李琳和欧阳钧呈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让无数记者按下快门。
散场时,许志琛倚在会场外的梧桐树下,望着欧阳清欢抱着实验报告走来。她发间别着的DNA造型发卡微微晃动,是他连夜找人定制的。"接下来准备去哪?"他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目光温柔。
"去孤儿院。"她仰头看向湛蓝的天空,那里有成群的白鸽掠过,"我爸说,要带着'希望二号'的第一批药,送给当年资助他读书的老院长。"
新药发布会后的第三个清晨,林知夏的病房被晨雾浸得发白。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时,欧阳钧呈正把温热的小米粥吹凉,瓷勺"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溅起的粥渍在他白衬衫上晕开深色痕迹。
"她......太累了。"主治医师摘下听诊器,声音发闷,"火场吸入性损伤引发的并发症,早就侵蚀了她的心肺功能。这些日子,她全靠着见你们成功的执念撑着。"
欧阳清欢赶到时,正看见父亲跪在床边,颤抖的手抚过林知夏渐渐冰冷的脸。母亲只站在远处默默地流泪,那个永远带着茉莉香的身影此刻安静得可怕,只有枕边摊开的笔记本还保留着最后的温度——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希望二号"的改良方案,在最后一页,歪歪扭扭的字迹被泪水晕染:"钧呈,替我看完这场日出。"
葬礼那日,启星药业全体停工。欧阳钧呈抱着骨灰盒走过实验室长廊,橱窗里陈列的"希望二号"药剂折射出七彩光芒,恍惚间他又看见二十年前的林知夏,扎着高马尾冲进实验室,发梢沾着未名湖的柳絮:"钧呈,我们的抗癌药有眉目了!"
欧阳钧呈将新开的茉莉花放在墓碑前。风掠过"林知夏之墓"的碑文,卷起他鬓角的白发。
深夜的启星实验室,欧阳清欢在林知夏的工位上发现个上锁的铁皮盒。打开瞬间,泛黄的情书和褪色的电影票散落出来,最底下压着张老照片——大学时期的欧阳钧呈和林知夏站在实验台前,身后的黑板写满抗癌药的分子式,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比任何药物都治愈人心。
欧阳清欢悄悄退出实验室,走廊尽头,许志琛正倚着窗台等她。月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银边,他举起手机晃了晃:"我爸刚交代,当年指使媒体抹黑你的人...要不要我陪你去算账?"
女孩笑着捶了他一拳,转身走向洒满星光的长廊。远处,启星的LOGO在夜空中亮起,像永不熄灭的希望之火,照亮了所有坚守与热爱的灵魂。那些为攻克癌症亮起的灯光,终于汇聚成林之夏曾梦寐以求的星河。这场横跨数年的博弈,最终以真相大白收场,而新的故事,正在抗癌药的微光中,悄然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