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辰法务部连夜炮制的起诉书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刺向刚刚复苏的启星实验室。当律师函拍在欧阳钧呈面前时,李琳正戴着护目镜调试最新一批"希望二号"样本,试管里淡紫色的药剂在白炽灯下泛起诡异的光。
李琳将加密优盘插入电脑,屏幕上瞬间跳出许世亨授意律师团队起草的诉讼文书。泛黄的机械表在她腕间轻轻晃动,那是欧阳钧呈亲手改造的定情信物,此刻指针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战鼓,敲打着她沉寂三年的决心。
"李姐,皓辰法务部的人己经接触了启星以前的供应商。"助手推开实验室的门,带来最新消息,"他们似乎在收集欧阳总'学术不端'的证据。"
"商业机密泄露?"欧阳钧呈捏着文件的手指微微发颤,泛黄的旧伤疤在指节处若隐若现,"他们说我窃取仁义集团的抗癌药配方?"
李琳摘下护目镜,镜片上还蒙着细密的水雾,镜片后的眼神冷若冰霜。她调出三年前医疗事故的原始数据备份——那些被篡改的记录下方,隐藏着用特殊算法加密的底层代码。
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她将数据与仁义集团近期的新药研发资料进行比对,瞳孔突然骤缩。"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屏幕上两组数据在荧光下重叠,仁义最新推出的抗癌辅助药剂,其核心分子结构竟与"希望一号"的早期实验数据高度吻合。
"是陷阱。仁义根本没有成熟的抗癌药技术,他们想借此冻结我们的资金链。"她调出电脑里的对比数据,两组分子结构在屏幕上泾渭分明,"但舆论不会在意真相,许世亨要的是让我们永远翻不了身。"
与此同时,许志琛在私人会所的酒窖里摔碎了威士忌酒杯。手机屏幕上,父亲的助理发来欧阳清欢在学校被记者围堵的画面,女孩抱着笔记本在闪光灯中倔强的身影,像根刺扎进他眼底。
"告诉老爷子,"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这场游戏他玩得太脏。"
许世亨的办公室里,监控画面不断切换。当看到儿子驱车前往启星实验室时,他按下内线电话:"让交警大队在三环制造点'意外',记得别伤着人。"挂断前,他盯着相框里家族合照,照片上五岁的许志琛正骑在他肩头笑闹。
欧阳清欢在学校图书馆的角落,盯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犹豫片刻后,她按下接听键,许世亨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清欢小姐,我们该聊聊你父亲的'黑历史'了。"
少女攥紧书包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想起父亲深夜伏案研究的背影,想起母亲李琳藏在阁楼里的旧实验笔记。"许先生想说什么?"她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你以为启星当年真的是医疗事故?"许世亨轻笑,"你父亲为了钱,拿患者当小白鼠的证据,我手里可是有一沓。"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只要你和志琛断绝来往,这些东西......"
"许先生弄错了。"欧阳清欢突然打断他,"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挂断电话,将手机塞进书包深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暴雨倾盆的深夜,欧阳清欢在实验室接到陌生来电。电流声中,一个沙哑的女声压低嗓音:"明早六点,城西旧码头,有人想让你看些有趣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追问,电话己经挂断。
李琳听到响动,握着烧杯从试剂架后转出来,烧杯里的液体正发出细微的沸腾声:"谁的电话?"
"可能是转机。"欧阳清欢把手机塞进白大褂口袋,窗外的闪电照亮她眼底跳动的光,"但我需要你帮我拖住我爸,天亮前别让他离开实验室。"
当许志琛的迈巴赫在距离启星实验室三个路口处被迫停下时,欧阳清欢的电动车正冲进雨幕。后视镜里,她看见三辆黑色轿车悄然跟上,口袋里的录音笔己经开始工作——这一次,她要让许世亨精心编织的网,成为困住他自己的牢笼。
夜色渐浓,皓辰集团大厦顶层的会议室依然灯火通明。许世亨看着监控画面里儿子与欧阳清欢在路口附近错过时的场景,手指重重敲打着桌面:"给我联系欧阳钧呈,就说我要在三天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启星当年的'罪证'。"
而此刻,李琳正在城郊的秘密实验室里,将一叠文件装进牛皮纸袋。那些被篡改的实验记录、仁义集团的窃密证据,还有匿名证人的证词,在台灯下泛着冷光。她拨通欧阳钧呈的电话,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是时候揭开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