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前夜,欧阳清欢在酒店走廊撞见抱着花束的梁文。红玫瑰的香气裹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在昏黄的壁灯下晕染开来。“本来想等结果出来再...…”他喉结滚动,耳尖泛红,“但有些话,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突然,欧阳清欢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许志琛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背景音里传来女人的娇笑和骰子撞击桌面的脆响。“宝贝,我在澳门赌钱呢!”他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等我赢够了,给你买鸽子蛋钻戒!”欧阳清欢盯着走廊镜面里自己苍白的脸,镜中倒影却与梁文手中的玫瑰重叠。
“清欢?”梁文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深吸一口气,挂断电话,指尖在冰凉的金属门把上停顿片刻,终于转身:“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话落的瞬间,梁文手中的花束轻轻摇晃,花瓣簌簌落在地毯上。
次日颁奖典礼,中国队斩获团体冠军的消息掀起全场高潮。欧阳清欢戴着金牌站在领奖台中央,却在镁光灯聚焦的刹那,越过欢呼的人群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梁文站在观众席边缘,举起手机为她拍照,屏幕里的他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庆功宴上,赵思琪举着香槟凑过来:“梁大神刚才一个人在天台喝闷酒呢!”欧阳清欢放下奖杯,穿过喧闹的人群,在天台风中找到倚着栏杆的梁文。城市夜景在他身后铺展,远处的摩天轮正缓缓转动。
“还在为没表白成功难过?”她主动开口。梁文转身时,她看见他眼底闪过惊讶与释然:“本来准备了好长的告白词,现在倒觉得...这样也挺好。”他从口袋里掏出折成心形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公式,最下方画着简笔画——两个小人戴着金牌,中间写着“永远的解题搭档”。
欧阳清欢接过纸心,忽然摘下无名指的戒指抛向夜空。银色弧线划过霓虹,消失在洛城璀璨的灯火里。“其实从你在草稿纸上画牵手小人那天起,”她抬头看向他,“我就发现,真正的答案,早就藏在那些比公式更温暖的瞬间里了。”
风掠过天台,带着太平洋的气息。梁文望着她眼中的星光,终于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远处传来烟花绽放的声响,在他们头顶炸开绚丽的数学曲线——这次,不再是未解的谜题,而是全新答案的开始。
个人赛的那天清晨,洛城的阳光早早穿透酒店窗帘的缝隙,在欧阳清欢的脸上洒下斑驳光影。她坐在床边,反复检查着考试用具,身旁的桌上,梁文昨晚悄悄塞进来的幸运西叶草书签压在一叠笔记上。
考场外,各国选手三两成群,用不同语言低声交流。法国队的一名选手正拿着魔方快速转动,借此缓解紧张;日本队的几位成员则安静地站成一排,闭目沉思。欧阳清欢深吸一口气,正要踏入考场,梁文突然从身后追来,塞给她一块巧克力:“考场上别慌,我等你。”他的眼神里满是信任与关切,让欧阳清欢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比赛铃声响起,试卷发下,欧阳清欢迅速进入状态。第一道代数题难度适中,她笔尖飞动,脑海里闪过集训时与梁文探讨过的解题思路。随着题目推进,难度逐渐加大,一道几何证明题让她陷入短暂的困境。就在她的手心沁出薄汗时,她想起梁文说过的“从特殊点切入,找到隐藏的辅助线”,思路瞬间被打开。
考场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试卷的沙沙声,时间在紧张的思考中飞速流逝。欧阳清欢攻克了一道又一道难题,可最后一道数论与组合数学结合的压轴题,让整个考场的气氛变得凝重。她反复读题,尝试了几种方法都毫无头绪,下意识抬眼,却发现不远处的梁文正专注地低头作答,眉头微皱,神情认真。
不知为何,看到梁文的那一刻,欧阳清欢突然平静下来,重新梳理思路。她从最基础的数论概念出发,结合组合数学的排列原理,在草稿纸上反复推导。终于,在考试结束前的几分钟,她找到了关键的解题突破点,飞速写下答案。
交卷的铃声响起,欧阳清欢放下笔,长舒一口气。走出考场,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遮挡,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梁文。他快步迎上来,眼中带着询问。欧阳清欢笑着点点头:“发挥得还不错,你呢?”梁文挠挠头,嘴角上扬:“和你差不多,感觉有几道题还挺有意思。”
在等待成绩公布的日子里,欧阳清欢和梁文一起漫步在洛城的街头,去海边看日落,在街头的咖啡馆里讨论那些未解的数学难题。两人相处时,氛围轻松又美好,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都让彼此的心微微悸动。欧阳清欢逐渐发现,自己看向梁文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成绩公布的那天,赛场外的大屏幕前围满了人。欧阳清欢和梁文站在人群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当看到两人的名字都位列金奖名单时,他们相视一笑,激动与喜悦在眼中交织。梁文下意识地拉住欧阳清欢的手,她没有挣脱,任由他紧紧握着,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兴奋与自豪。
在颁奖典礼上,欧阳清欢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着金奖奖杯,望向旁边的梁文。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轮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这场比赛带给她的,不只是荣誉,还有那份悄然生长、难以言说的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