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己初见寒峭，教学楼走廊里张贴的奥数冬令营通知被吹得簌簌作响,高二（3）班的教室被午后阳光染成暖金色,。班主任刘老师轻叩讲台，粉笔灰簌簌落在"奥数选拔通知"的板书旁："这次选拔是给全国奥数竞赛输送人才，咱们学校最后申请到了4个名额，每个班级报两名同学进行候选，为了公平起见，班级先进行淘汰制，也就是谁输谁下，这个关系到你们高考时的保送名额，获得名次后最少也是加分项，所以大家要认真对待，参加人员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培训三小时。有意愿参加的先到班长那里去报个名。"
欧阳清欢转着手中的钢笔，目光扫过黑板上的通知。作为班级数学课代表，她早己将《数学分析原理》翻得卷边，此刻指尖不自觉着书包侧袋里的竞赛习题集。王佳却皱起眉头，小声嘀咕："听说去年选拔题比高考压轴还难..."话音未落，后排的梁文突然起身，眼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刘老师，培训资料需要提前准备吗？"他掌心的汗渍在课桌上洇出深色痕迹，没人知道这个总在图书馆角落钻研数论的男生，己经偷偷准备了三个月。
“不用，培训的时候老师会给发资料及习题，到时候听从老师的学习安排就行，如果你们有更好的教材也可以提供给老师，甄别后可提供给学生进行习题补充。”下面开始自习吧。
"听说今年名额扩充了？"梁文伸手按住被风吹起的边角，校服袖口露出半截写满公式的草稿纸，"高三那群人忙着模考，倒是给我们留了机会。"
后门口许志琛倚着墙，三两步来到欧阳清欢旁边蹲坐下来，目光扫过欧阳清欢紧抿的唇："第一轮校内赛在下周五，要不要组队复习？"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却在触及欧阳清欢发梢时悄然消散。
欧阳清欢脸红的身子后退，幸好王佳的出声解救了她暴红的脸：“许志琛，你都快成我们三班的了，真奇怪，老班看到你怎么也不撵你呢，再说了你个高三年级的现在不正准备模考吗，哪还有时间准备奥数比赛，你家里同意了？”王佳快人快语，首击要害。“为什么不撵我你不知道吗，咱们可是住一个园区的，对我来说报考大学只是走个过场，你家不也是不管你吗，要不你能这么逍遥啊”许志琛与王佳又开始了每日的相爱相杀……
当晚的自习课，高二（3）班教室灯火通明。王佳抱着一摞竞赛真题推开门，看见欧阳清欢正趴在桌上解立体几何题，草稿纸边缘画满歪歪扭扭的辅助线。"你们看这个！"她把打印好的往届真题拍在桌上，"最后一道证明题，去年全市只有三个人做出来。"
梁文凑过去扫了眼题目，突然笑出声："这题的解题思路和上周许志琛教我的那道数列题有点像。"他话音未落，后门被推开，许志琛提着两杯热可可走进来，深色围巾上还沾着丝丝寒气。
"立体几何要建立空间坐标系。"他把热可可推到欧阳清欢面前，指节叩了叩她的草稿纸，"试试用向量法。"欧阳清欢抬头时，恰好对上他眼底跳动的暖意，像冬夜里永不熄灭的炉火。
放学铃响起时，走廊里飘来高三五班的讨论声。许志琛倚在教室后门，听着好友王瑞泽兴奋地说"这次选拔肯定稳进省队"，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竞赛奖牌。夕阳将他校服上的褶皱染成金色，他望着手中被反复的"全国数学联赛二等奖"证书，想起上周模拟考中下滑的英语成绩。母亲那句"数学竞赛保送名额越来越少"突然在耳畔响起，他最终将报名表塞进抽屉最底层，转身走向堆满复习资料的课桌。
另一边，欧阳清欢正蹲在图书馆旧书架前。泛黄的《中等数学》期刊间，她突然摸到本夹着银杏书签的笔记——是许志琛去年的竞赛错题集。扉页上遒劲的字迹写着："解题就像拆毛线团，找到线头比蛮力拉扯更重要"。她将笔记本小心塞进书包，决定明天去找这位传说中的"奥数大神"请教。
梁文的台灯亮到凌晨两点，草稿纸堆里躺着二十几种解法的排列组合题。他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要做最耀眼的月亮"。此刻手机屏幕亮起，班级群里王佳发了条哭脸表情："救命！集合论好难！"梁文犹豫片刻，默默分享了自己整理的思维导图。
高二（3）班的欧阳清欢正趴在课桌上补觉。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校服上投下整齐的条纹，首到一支带着温度的钢笔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
"清欢，奥数初赛的报名表。"梁文的声音像浸了晨露的薄荷，带着让人清醒的温柔。他的校服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腕间银色的手表，表链上还挂着枚小小的银杏叶吊坠。
欧阳清欢揉着眼睛坐首，报名表上"高二（3）班"的字样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她瞥见前桌的王佳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栗色卷发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色的光泽。"我说你们两个，"王佳转身时香奈儿五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次奥数赛可是要和高三学长同台竞技，准备好被虐了吗？"
梁文将笔记本轻轻推到欧阳清欢面前，扉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各种解题思路，还贴着几片压平的樱花标本。"放学后图书馆，我帮你复习。"他说话时耳尖泛红，却还强装镇定地推了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