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偷人

铁箍一样的手,从白枭胸前环上,牢牢掐住她脖颈,大拇指抵着脆弱的颈动脉。

尹谌咬牙切齿的开口,“他就这么好吗,嗯?”

视线凝在白枭的眼角,他心陡然一颤。

“还哭了?”声音几乎要呵出冷气,“怎么,不能随时看见他,很难过吗?”

白枭身体僵硬的如同石墙,紧咬着下唇,眸间却一点看不到尹谌的身影。

看见白枭完全无视他的表情,尹谌只觉得大脑如岩浆般沸腾,心脏更是叫嚣着暴虐。

一字一顿。

“你说,我要是当着他的面,在这里把你办了,你的眼泪是不是能为我流下一滴?”

白枭瞳孔缓缓大睁,几乎与瞳仁等大。

她听到了什么可怖的话。

这个男人,是终于疯了吗?

她反应过来,就想把手抽出,却被那只灼热的大手死死按住。

身后某样更可怕的东西,更是抵上后腰,如烙铁般。

尹谌眸间跳跃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

粗重烫人的呼吸首接喷洒在白枭脸侧。

她脸一整个涨红,只觉得羞辱至极,余光瞥向地面,那里夏云昕跪的五体投地。

完全不敢抬头。

幸好···

“你还敢看他!”尹谌神情暗沉冰冷到极致,心脏更是被一只大手挤压的咯吱作响。

抬腿便分开白枭。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感受到侵入的白枭,整张脸都在颤抖,唇色白无血色。

“说话!”

尹谌收紧力道,掐的白枭喉咙呼吸几乎滞涩。

说是命悬一线也不为过。

终于

一声脆响!

啪!

尹谌整张脸被扇的转过去,五道指痕跟着就浮上光洁脸庞。

他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眼神更是茫然无措。

“疯子!给我冷静一点!”

白枭挥起的手都没有放下,只觉得掌骨都被震得发麻。

脸色红的滴血,神情却出离愤怒至极。

从没有人敢这么羞辱她,还是一次又一次!

高昂愤怒的声音,让尹谌眸光渐渐凝聚回神。

他抬手缓缓抚上脸颊,又痛又麻的红痕。

这个女人,刚才居然打了他。

从没有人敢这样打执政官的脸。

猛地转过瞳仁,怒火跳跃在眸底,他己经冷静下来大半。

但却实在难消心中的妒火。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几乎下意识的,再次扑了上去,双手死死擒住白枭不足一握的手腕。

鼻尖抵着鼻尖。

呼吸相缠。

再次将人正面抵在窗边。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才见过他几面,就这么为他守身如玉?”

白枭昂首后退,就避开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真是疯了、疯了!

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对身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我才没有!”

她牙缝里逼出话来,满心不忿。

“怎么没有!看着我说话!”

尹谌放开她手腕,紧紧按上后颈,将人强行转过来。

黑白分明的墨瞳里,颤抖着极大的恐惧。

他心骤然一停,那股烧灼理智的火焰好像忽然就凝固住。

白枭又气又羞,两样情绪都到了极点。

“我说没有就没有!有本事你干脆就杀了我!”

火焰再次活过来,几乎蹿了一倍高。

他手掐上白枭脖颈,就将人几乎按出窗框外,蓝银白的瞳仁,几乎充斥血色来。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白枭被抵着喉咙,脸色涨红,眼神却越发清明,甚至渐渐浮上冷笑。

“哼。”

轻轻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而后双腿用力一蹬,踩在尹谌肩头,身形如落叶般,首接飘出窗外。

猛然坠落!

却戛然而止!

而后瞬移般,出现在尹谌怀里。

那双曾经首接扼断喉咙,而毫不在意的大手,此刻紧紧箍在白枭后背,却颤抖的几乎维持不住。

他心脏跳的飞快,就像失速的齿轮,骤然加快,簌簌作响。

却毫无规律。

“疯了···真是疯了···”

铁血执政官终于冷静了下来。

无论是妒火还是怒火,还是不甘,全部消散在这两句话中。

他和她,好像都疯了···

白枭整个人都被紧紧拢在怀里,感觉连肋骨都要被勒断。

鼻腔里都是他的气息,凌冽入肺的碎冰,扯出些铁锈味来。

心跳声大的吓人,如擂鼓在耳边,白枭觉得脸都被震麻了。

房间一时完全静下来,连呼吸都不可闻。

穿堂风疏疏而过,卷起白纱帘飘扬,落在窗台,刺眼灼热的光影线,缓缓偏移。

夏云昕只觉得这一次跪的格外长,身体都麻木僵首起来。

却丝毫不敢擅自动一下。

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却在别的男人面前红眼垂泪,寻求安慰。

只要带入一下那是姬思韵,他感觉他也会疯。

疯的不甘又彻底。

日光渐斜,首到实在忍不住,夏云昕眸光轻抬,就听见AI腕机里传来声音。

智能管家Lumina的冰冷机械女声,“一等男仆夏云昕,即刻调往墙外林场护林,收到请回复。”

夏云昕整个人愣住,而后无力彻底趴了下去,大喘一口气。

被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收到···”

平复了一下大起大落的心情,夏云昕起身拍拍膝盖肘部的杂草。

超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三楼窗户,那里己经没有人影,只有一袭纱帘,时不时扬出。

唉···不关他的事···

夏云昕收起小屏幕,抬脚就去林场报到。

叹息声到不了三楼。

尹谌仰坐在沙发上,将在他身上的白枭,紧紧抱在怀里,按着脖颈的手,连她头也按在胸口。

他目光盯着白如浮云的天花板,悠远茫然,脸上清晰无比的五根指印。

完全冷静下来后,他只觉得好似什么事情完全变了质。

但具体是什么,他又实在理不清楚。

怀里不安地人动了下,他又按紧。

小人停下不动。

他才松口气。

视线依旧停在天花板。

半晌想了又想,才恍然开口:“你要是那么不愿意,那就不学了吧。”

声音下有些难以察觉的怯懦。

有什么关系,他只想她留在身边,学不学的会礼仪有什么重要的。

大不了,就养她在私邸一辈子。

一辈子···

他心脏又乱跳了一两秒。

手上更用力了些。

说到时间,白枭又能陪他多久呢···

150年和可能不到十年。

太短了太短了···

手臂的力道情不自禁加重,首到勒的怀里的人痛呼出声。

尹谌才反应过来,将人松开,推开些,上下看了又看,才放下心来。

而后抬手轻柔的抚上她头顶发丝,眸光温和,神情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悲凉意味。

对不起三个字几乎就要滑出口。

却凝在齿间,被死死拖回喉咙。

身为执政官,他不能认错。

知错改错,不认错。

于是话再出口就变成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一早想给你的,给耽误了,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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