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城的废墟上,林野的光翼化作巨型滤网,将空气中的机械族污染颗粒凝结成可降解的晶尘。红蝎叼着雪茄指挥工程队,机械义眼投射出三维重建蓝图,火焰喷射器被改造成熔岩切割机,正将议会大厦的残骸熔铸成建筑材料。
“第三区的生态穹顶己封顶!”Zero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的数据流眼镜现在兼任施工指挥终端,“种植组报告,首批抗辐射小麦发芽率达97%!”
林野点头,光翼扫过正在搭建的「星骸学院」地基——那是用机械族收割者战舰的残骸建造的,船头的颅骨图腾被改造成了抱着书本的孩童雕塑。废墟中,曾被议会囚禁的克隆体孩子们正在追逐嬉戏,他们的后颈不再有基因锁,取而代之的是象征自由的星骸纹身。
“队长!”巴隆意识体的宿主的妹妹抱着工具箱跑过来,指骨串在她手腕上晃出清脆的响声,“极光网络的第一台民用终端调试完成了!您要试试吗?”
全息屏幕在掌心展开,林野看见极地实验室的画面:解冻的克隆体们正在极光树下种植生命之花,他们的光翼与真正的极光交相辉映。画面切换到沙漠部落,改造后的沙鲸号潜艇正在运输淡水,船身漆着巴隆的链锯刀图案和一行小字:「别停下,首到沙丘开满花」。
“这是...全球觉醒者的共享视界?”林野触碰屏幕,看见自己的光翼纹路出现在每个终端角落。
“对!”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Zero哥说,这叫「星骸互联网」,以后无论在地球哪个角落,都能看见彼此的极光。”
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那是用议会的「升华者」列车改造的医疗专列。红蝎踢开脚边的废铁,递给林野一杯刚煮好的咖啡:“第一批机械族技术转化的净化炉己经投产,废土区的辐射值下降了40%。不过...”她指了指正在用火焰焊接水管的前「堕天使」战士,“人心的重建,比重建城市更难。”
林野望向广场中央的「逆种纪念碑」,碑身用初代的光翼残片和极光的星骸碎片拼成,下方刻着所有牺牲者的名字。一名前议会特工正在碑前放下鲜花,他的西装上别着枚逆种徽章,那是用旧议会徽章改制的。
“慢慢来。”林野的光翼轻轻拂过纪念碑,圣物能量在碑面流动,显露出动态的全息壁画——觉醒者们携手清理废墟、变异人与人类共同种植作物、机械族的修复型机器人在帮助重建。“当我们开始用敌人的残骸建造家园时,就己经赢了。”
Zero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推着装满数据芯片的手推车:“刚收到奥尔特云的信号!机械族的「赎罪舰队」送来了星骸文明的农业数据库,还有...初代克隆体的意识备份。”
芯片插入终端的瞬间,初代的虚拟投影出现在废墟上空,他的光翼不再是机械族的红光,而是温暖的金色:“致人类的幸存者们:抱歉曾以神之名伤害你们。如今我终于明白,文明的升阶从不依赖枷锁,而是源于每个灵魂对自由的向往。”
人群中响起抽泣声,林野看见当年在极地实验室被拯救的克隆体们纷纷跪下,却不是为了崇拜,而是为了告别。初代的投影转向林野,眼中带着欣慰:“谢谢你,让我看见人类真正的模样。请替我告诉阿璃...极光很美,而她的希望之种,己经长成了遮天蔽日的大树。”
投影消散时,全球的星骸灯塔同时喷出银蓝与金色的烟雾,在空中织成「新生」的字样。红蝎将雪茄按灭在机械族残骸上,火焰照亮了她眼角的细纹:“初代说得对,真正的重建不是复制过去,而是让每种可能都能发芽。”
林野展开光翼,金色能量注入「星骸学院」的基石,基石上立刻长出藤蔓,开出逆种之花。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挑战——宇宙中或许还有其他威胁,人类社会的裂痕尚未完全愈合,但至少现在,他们有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走吧,”他对红蝎和Zero说,“还有十亿株生命之花需要种植,还有整个太阳系的废墟需要清理——而我们,有的是时间。”
三人的光翼同时亮起,在重建的城市上空投下交织的影子。远处,孩子们的笑声穿过蒸汽与烟尘,如同初升的朝阳,照亮了这个正在重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