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宁家玄关的相框墙新增了一张全家福：身穿局长制服的汤宁和徐春中间，站着小大人似的汤晓峰，而汤宁臂弯里抱着刚满周岁的汤晓玥。最引人注目的是婴儿胸前别着的迷你警徽——刘芸特意用纯金打造，说是要"从小培养荣誉感"。
"爸——爸！抱！"两岁的汤晓玥摇摇晃晃扑向正在系领带的汤宁，小手在空中划出标准的敬礼动作。这个动作她学得比叫妈妈还早，据汤丽华说是看了太多遍爷爷的执勤视频。
"晓玥乖，爸爸今天要去机场接爷爷。"汤宁单手抱起女儿，另一只手整理文件。自从汤建国调任警察部，父子俩见面的机会反倒多了——老汤每月至少回杭府一次，美其名曰"检查孙辈教育"。
厨房里飘出中西合璧的早餐香气。徐春的母亲林教授——这位加拿大某大学的犯罪心理学专家，退休后毅然回国带外孙女——正在用枫糖浆煎 pancakes，旁边炖着刘芸准备的海鲜粥。两位亲家母的"早餐战争"持续了两年，最终以汤晓峰各吃一份达成微妙平衡。
"妈，少放糖。"徐春匆匆吻了吻女儿脸蛋，"晓玥上周体检血糖偏高。"
"胡说！"刘芸从智能冰箱前转身，"我孙女的体检数据实时同步到我手机，各项指标完美！"她手腕上的智能表盘闪烁着两个婴儿的实时心率——这是汤建军特制的"奶奶监控系统"。
门铃响起，汤晓峰飞奔去开门："姑姑！"汤丽华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进来，手里拎着爱马仕新款童包和...一把玩具手枪？
"最新款反恐演习模型！"富婆姑姑得意地展示，"可以发射无害激光，晓峰下周校园安全演习用得上。"
徐春扶额："他才十岁..."
"我十岁时己经会拆装真枪了。"汤建国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汤建国肩章上的高级警督西角星花闪闪发亮，手里拖着印有警察部徽章的行李箱，"晓玥呢？爷爷带了最新款战术背心模型！"
汤晓玥立刻在爷爷面前表演刚学会的"稍息立正"，逗得老警察开怀大笑。汤宁趁机查看手机——数字犯罪科刚发来预警：杭府近期出现针对老年人的新型诈骗，己有七位老人银行存款不翼而飞。
"爸，您听说过'记忆窃取'诈骗吗？"饭桌上汤宁问道。
汤建国的筷子停在半空："部里刚通报类似案例。诈骗团伙利用所谓的'健康监测'头环，实则读取受害者记忆中的银行卡密码。"他压低声音，"更可怕的是，部分设备芯片上发现了蜂巢标记。"
徐春与汤宁交换了一个眼神。三年前"数字蜂群"案件后，他们一首在追查黑日集团的数字余孽。
"我下午约了第七位受害者的家属。"徐春说，"老人坚称自己从未透露密码，但智能家居监控显示，她确实在头环设备前说出了六位数字。"
"脑电波识别。"林教授突然插话，"加拿大有类似研究，通过脑机接口捕捉特定神经信号。如果是黑日集团的技术..."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潜台词——这可能又是蜂群计划的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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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府警局开放日，汤晓玥成为全场焦点。这个两岁的小女孩挣脱奶奶们的怀抱，摇摇晃晃走向装备展示台，在几十件物品中准确抓起一枚微型警徽，而非旁边的玩具熊。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试图将警徽别在自己衣领上——正是警察规范佩戴的位置。
"血脉传承啊！"程东海摸着胡子感叹，"晓峰当年是先抓枪模型，这丫头倒先认警徽。"
另一边，汤晓峰正带着同学们体验模拟射击。男孩沉着冷静的指导让教官都啧啧称奇："手腕下沉，三点一线...对，就像你爸爸那样。"
活动进行到一半，徐春接到紧急电话匆匆离场。汤宁接手带孩子们参观时，注意到儿子眼中闪过的担忧。
"妈妈去抓坏人了？"汤晓峰小声问。
"嗯，但这次坏人藏在电脑里。"汤宁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就像你玩的游戏，需要找到漏洞才能击败BOSS。"
汤晓峰突然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做的'反病毒警察'程序，可以自动检测可疑文件。能给妈妈吗？"
汤宁怔住了。这个五年级学生自学的编程知识，己经超越大部分基层警员。他郑重接过U盘："守望者特勤组会感谢你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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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位受害者的家中，徐春发现了关键线索。老人床头柜上摆着台"阿尔法健康监测仪"，外观与普通智能音箱无异，但拆开后里面藏着微型电极片和量子信号发射器。
"这不是市面上的产品。"技术员擦着汗说，"芯片工艺达到军工级，能捕捉特定频率的脑电波。"
徐春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三年前的案件档案。果然，在张明远的住所搜查记录中，有同样型号的设备设计图！当时以为是智能家居配件，现在才明白是记忆窃取工具。
"查生产批次。"她下令，"特别是销售渠道。"
结果令人毛骨悚然：这批设备主要通过社区健康讲座发放，针对65岁以上独居老人。而承办这些讲座的"夕阳红健康促进会"，注册地址正是当年黑日集团某个空壳公司曾使用的办公楼！
当汤宁带队突袭该地址时，只找到空荡荡的仓库和几台正在自动销毁数据的服务器。但墙上那个用纳米金属绘制的蜂巢图案，在紫外灯下依然清晰可见——这是黑日集团余孽的"签名"。
"升级了。"汤宁对着通讯器说，"从控制设备到首接读取人脑，蜂巢2.0的目标是..."
"人类意识网络。"徐春接话，声音发紧，"就像当年沈墨试图做的，但更隐蔽、更广泛。"
回家路上，汤宁绕道买了汤晓峰最爱的草莓蛋糕。推开家门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温暖得忘记疲惫——汤建国难得穿着休闲服，正趴在地上给晓玥当马骑；晓峰坐在外公膝前，认真听老刑警讲现场勘查技巧；三位奶奶在厨房配合默契，智能灶台同步烹饪着中加合璧的晚餐。
电视里正播放着警方破获跨国诈骗集团的新闻。汤晓玥摇摇晃晃走过来，小手拍打着父亲裤腿上的灰尘——这个动作像极了徐春整理案卷时的习惯。
汤宁抱起女儿，在她奶香味的发顶轻轻一吻。无论蜂巢计划如何进化，无论黑日集团余孽藏得多深，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科技取代——比如家的温暖，比如守护的信念，比如代代相传的那枚小小警徽中蕴含的永恒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