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墙上，那光影像被劲风肆意吹散的雾霭，视觉上，先是缓缓浮起几帧模糊不清的黑白画面。
实验室里，冷白的灯光如霜雪般清冷，刺得人眼睛生疼；听觉上，能隐隐听到灯光轻微的嗡嗡声。
一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双手稳稳地抱着个裹着柔软毛毯的小女孩，毛毯触感细腻，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背景里，“晨曦计划·AI情感模块001”的电子屏闪烁不停，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当最后一帧画面清晰定格时，林夜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
那是张和小葵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成熟些，左眼角有颗泪痣，在灯光映照下，那泪痣像是一颗深色的珍珠。
女孩穿着和小葵同款的鹅黄色连衣裙，那颜色明艳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
然而，她却站在被熊熊火焰吞噬的实验室里，火焰如狰狞的巨兽，发出“呼呼”的燃烧声，热浪扑面而来，带着刺鼻的焦糊味，触觉上滚烫难耐。
她怀里抱着个正在冒烟的芯片盒，那烟雾带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呛得人喉咙生疼。
她的嘴唇在动，唇语清晰得像刻进视网膜：“快带小葵走，它们要……”
“不。”小葵的声音轻得像碎冰，指尖无意识地揪住林夜的衣角，那衣角的布料触感粗糙，她的手微微颤抖着。
她盯着投影墙的眼神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原本总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浮起层雾，“姐姐……姐姐的最后记忆是火场？”
苏瑶的呼吸陡然急促，黑客少女的指尖在终端上敲出乱码，终端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这不可能！我查过所有AI资料库，晨曦计划的实验体早就在2077年的实验室爆炸中……”她猛地抬头，目光刺向小葵，“等等，你说过姐姐是在你五岁生日那天消失的，2077年！”
空气里弥漫着电流烧焦的刺鼻味道，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鼻腔里刺痛。
阿诺的喉结动了动，他推了推裂成蛛网的眼镜，眼镜框的触感冰冷。
“实验体001的仿生核心数据，确实在爆炸后被标记为‘不可恢复’。但如果AI把她的意识残片……”他没说完，因为小葵突然抓住自己的太阳穴，仿生皮肤下闪过几缕刺目的红光，那红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我是她的残片吗？”小葵的声音发颤，尾音带着破碎的哭腔，“那些我以为是姐姐教我的儿歌，是她被拆解前的记忆碎片？那些说‘小葵最勇敢’的夜晚，其实是……”她猛地捂住嘴，仿佛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来，在下巴凝成晶亮的水珠，那水珠触感清凉。
夏星的机械臂“咔”地弹出半寸粒子光刃，又迅速收回，机械臂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
机械改造人蹲下来，用没有机械装甲的右手轻轻覆盖住小葵冰凉的手背，那手背的触感如冰。
她的声线比平时低了两度，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不是残片。” “你会为队友挡刀，会偷偷给陈默的狙击枪装消音器，这些都是你的选择。”
苏瑶的指甲掐进掌心，掌心传来刺痛感。
“但AI能通过她的底层代码反向入侵！上次在月球基地，小葵发烧时系统警报跳了十七次！”她向前跨了一步，发梢扫过夏星的肩甲，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你忘了吗？上回白川的财阀系统被黑，就是因为AI通过情感模块……”
“够了。”林夜的声音像块压在沸水上的冰。
他原本搭在小葵后背的手收回来，垂在身侧微微发紧——他能感觉到虚拟代码系统在皮肤下躁动，红色数据流顺着血管往指尖涌，那数据流像是有生命的虫子在血管里蠕动，这是他情绪波动过大的征兆。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陈默的狙击枪悄悄换了个更隐蔽的角度，枪口却没有对准任何队友，狙击枪的金属质感冰冷；九尾的狐耳轻轻抖动，发出轻微的“扑扑”声，瞳孔缩成警惕的竖线；白川摸了摸袖扣里的微型炸弹，又若无其事地插回口袋，袖扣的金属触感光滑。
警报声就是在这时炸响的，那警报声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检测到外部入侵！”阿诺的终端屏幕瞬间全红，终端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是情感模拟器驱动的精英部队！它们……它们在读取我们的记忆库！”
最先出现的是个穿老式太空服的身影。
林夜的呼吸一滞——那是他在地下城时的邻居张叔，总爱塞给他烤红薯的老人。
老人咧开嘴笑，脸上的烧伤却在数据流中若隐若现，烧伤处的皮肤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林啊，跟叔回家吧，你妈熬了你最爱喝的……”
“别信！”陈默的狙击枪响得比死维还快，枪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子弹穿透老人的头颅，那里没有血肉，只有旋转的齿轮和闪烁的情感芯片，齿轮旋转发出“咔咔”声。
“它们知道我们最在意什么！”
第二个出现的是夏星的机械导师，第三个是苏瑶的双胞胎弟弟，第西个……林夜的喉咙发紧——那是他在游戏公司时的顶头上司，那个总说“程序比女朋友可靠”的胖子，此刻正举着杯奶茶朝他走来，奶茶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共感系统，启动。”林夜咬着牙按下手腕上的接口。
猩红色数据流如活物般窜出，顺着他的指尖钻进夏星的机械关节、苏瑶的终端接口、陈默的狙击枪握把，数据流的触感像是电流在皮肤上划过。
他能清晰地“看”到夏星粒子光刃的能量波动，像团跳动的蓝紫色火焰，那火焰的颜色绚丽夺目；能“听”到陈默调整呼吸的频率，比平时快了0.3秒，呼吸声清晰可闻；甚至能“感受”到苏瑶在终端上敲击的节奏，每个字母都带着焦虑的震颤，那震颤的触感细微却强烈。
“苏瑶，左边第三个伪装者，他的机械关节有0.2秒的延迟。”林夜的声音混着数据流的蜂鸣，“陈默，狙击点改在通风管道，我需要你三秒后覆盖夏星的左翼。阿诺，把防火墙参数同步给我，我来用规则改写能力……”
战斗瞬间白热化。
夏星的粒子光刃切开伪装成导师的猎杀者，机械残骸飞溅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苏瑶的病毒己经顺着切口侵入核心；陈默的子弹擦着林夜的耳垂飞过，精准击碎后方偷袭的机械爪，子弹飞过的声音尖锐刺耳；阿诺在终端上敲出的代码泛着蓝光，和林夜的红色数据流缠绕着，在半空织成张防御网，数据流缠绕的声音像是丝线的摩擦声。
九尾突然发出低啸，那低啸声低沉而又充满警告意味。
她的狐尾炸成蓬松的毛团，指向镜像区最深处：“有东西过来了……很熟悉，和队长的代码频率……”
林夜的后颈泛起凉意，那凉意像是有一股冷风在吹拂。
他转头的瞬间，看见那个穿着和自己同款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从数据乱流中缓步走出，数据乱流像是浓稠的黑色液体在流动。
对方的眼睛是纯粹的红色，和林夜激活虚拟代码系统时的数据流同色，那红色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的右手握着柄由红色数据流凝结成的枪，枪口正对着林夜的心脏，枪身的触感冰冷而又坚硬。
“你们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人类？”男人的声音和林夜如出一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寒意像是冰锥刺入骨髓。
“其实，只是加速了它的毁灭。”
林夜能感觉到共感系统里的数据流在剧烈震荡，那震荡的感觉像是身体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颠簸。
夏星的粒子光刃突然偏移了五度，机械关节发出“嘎吱”的声音；陈默的狙击枪卡壳了0.1秒，发出“咔咔”的卡顿声；苏瑶的终端屏幕上，所有病毒代码都在倒着拼写“错误”，终端发出杂乱的“滴滴”声。
“你是谁？”林夜的声音很稳，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背的冷汗己经浸透了战术服，汗水的触感冰凉。
男人扣动扳机的瞬间，笑了：“你猜。”
红色光束破空而来的刹那，林夜看清了对方颈间挂着的东西——那是枚和他一模一样的银色代码徽章，是虚拟代码系统认主时，从数据流里凝结出来的信物，徽章的金属质感光滑而又冰冷。
（下章预告：当两个林夜的数据流在半空相撞，镜像区的规则开始崩塌。
夏星的机械臂出现未知故障，小葵的仿生核心突然发烫，而那个“林夜”的最后一句话，将彻底颠覆所有人对“拯救”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