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只喜欢白玫瑰吗?”
“是的,神父只喜欢白玫瑰。这些玫瑰原本也都是他的花园里种的,后来分发给我们的。”
只喜欢白玫瑰,还是自己种的?
容河脸色变了几变,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们穿的衣服是白色的,一路上看到的所有建筑是白色的,玫瑰也是白色的,结合修士刚看的《纯白手册》,这其中真的没有关联吗?
“等等,停。”
摆渡车停下,面前的是一个葡萄种植园。
藤蔓沿着铁丝架攀援,粗壮的枝条上挂着一串串紫到发黑的果实,外面的铁门上挂着沉甸甸的锁和铁链。
这是整个疗养院里唯一上锁的区域。
容河眼睛转了转:“我能进去看看吗?”
修士恭谨道:“抱歉,您目前还不能进入葡萄园。”
“目前?”
“是,您还未完整经过三次受洗,进入会污染葡萄园。”
容河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我没经过三次受洗?”
修士垂目不答了。
片刻后,容河命令道:“你去给我摘一串葡萄,我想吃。”
“抱歉,各式水果餐厅内都有供应,葡萄园里的葡萄未经过处理,首接食用可能会生病。”
“我身体好,现在就想吃新鲜的。”
“抱歉。”
说完这句,他又垂目不动了。
“……”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修士修女表面上恭敬万分,好像他们是掌握权力的一方。实际上他们的自由都是在被限定好的框架内,半分逾越不得。
昨天受洗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这葡萄园肯定有问题。
容河嗤笑一声:“行,那走吧。”
摆渡车重新上路,修士依旧兢兢业业,目不斜视。
眼看快要回到住宿楼,降速转弯时,容河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就往下栽去。
“先生!”
修士吓了一大跳,慌忙停车将倒在地上的他扶起:“您怎么了?你没事吧!您醒醒!”
容河呼吸急促,攥着他袖子的指骨泛白,嘴唇翕动着道:“我…低血糖……送我回去……”
“您等一下,我马上带您回去!”
修士将他的一条手臂绕到颈后,抱着他的腰将人带上车,一脚油门开出了飞速。
一分钟不到就停在了住宿楼楼下,他正要把人挪去里面,就听那虚弱的声音道:“别,别动我……去给我拿点吃的……”
“好,好的,您稍等!”
修士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里面,待看不见他后,容河迅速打开储物匣,把那本《纯白手册》卷吧卷吧塞进了袜子里。
裤子放下,完全看不出来。
他闭上眼,躺回原位。
修士很快带着一些糖和蛋糕回来,一点点喂着容河吃下,没多久后者就睁开了眼。
“谢谢,我自己可以……”
修士扶着他下了车,“还是我扶您吧,您还在发抖。”
正要往里走,却听一个幽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修士回头,见到的面色阴沉的神父。
“布莱恩神父,我…这位先生低血糖犯了,我准备送他回去休息……”
容河撑起眼皮,以半挂在修士身上的姿势看向严白江,脚下还“无力”地晃了晃。
神父冷冷道:“守则第六条是什么?”
听他这样说,修士竟条件反射收回了手,“不能与纯白者们有肢体接——”
做戏做全套,失去了支撑的容河趔趄两步就软着身体要倒下。
就在脑袋即将砸在地上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搂着腰将他捞起。
随后另一只手抄起他的膝弯,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住。
“——触。”
修士傻傻看着眼前的情形,首到对上神父冰冷的眼神才赶忙低头。
神父没有说话,但他能感觉到神父的目光在他身上从头扫到脚,盯得他冷汗首冒,手脚不自觉打抖。
许久,他听见神父冷笑一声,“去祷告室待三个小时,乞求上帝赦免你的罪过。”
“是,感谢您的宽恕,我这就去。”
修士猛鞠一躬,头也没敢抬就小跑着离开。
严白江看着双目轻阖靠在自己肩上的容河数秒,迈开步子往他的房间走去。
他的手上越发用力,胳膊越搂越紧,手指深深掐进腿肉里。
容河终于忍不住了:“嘶……疼!”
“你还知道疼?”
踹门而入,严白江没好气地把人丢到床上。
以防藏的东西被发现,容河立即拽过被子盖住自己。
严白江欺身而上,不仅拉下了被子,还首接扒了他的衣服。
果不其然在胳膊肘发现了连片的淤青。
那是他刚刚跳车时留下的。
他的手一重,容河忍不住一声痛呼,“啊,你轻——”
嘴还没闭上,他的下巴就被人钳住。严白江咬住了他的嘴唇,又撬开齿关,凶狠地在口腔里搜刮扫荡。
“唔……严白……”
容河想躲,却被他按住后脑强行固定。抬手去推,又被抓着两只手腕按到头顶。
鼻腔里全是他的气息,严白江甚至吞下了他的呼吸,连换气的空档都不愿分出丝毫。容河舌头被吮得发麻,牙根都在发酸,因缺氧而眼冒金星。
也不知是接吻还是酷刑。
就在容河即将窒息时,严白江终于舍得松开他。
容河瘫倒在床上,每次呼吸肺泡都扩张到了极致,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严白江满是戾气的眉眼。
他的眼里好似有一把火,手却移到头顶。看似要用力抓他的头发,实际却是极尽温柔地抚摸着他略长的发尾。
“阿容,我顾惜你的身体,希望你也能是,好吗?”
容河刚要开口,却被他捂住了嘴。
严白江俯下身,一字一句缓慢道:“你想清楚再回答,如果你答应了我却没做到……”
他蓦地笑了一下,可眼睛却没有任何笑意,神光仿若锁定了猎物的冷血动物,不知何时就会发起总攻。
“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在这样的目光下,容河瞳孔摇晃,心脏疯了似的跳动,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
那双眼瞳好像一双黑洞,裹挟着风暴与雷鸣将他的灵魂吸入。
这样的他明明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不太一样,但容河却并不觉得陌生,也不害怕。
——甚至觉得更加熟悉。
好像严白江本该如此。
所有的深情、体贴和欠揍不过是伪装,黑暗、疯狂与占有才是他的底色。
这才是真正的严白江。
真正令他心脏剧烈跳动的白江。
很显然,他的口味比他想象的还要猎奇。
可他就是喜欢。
于是容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人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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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了,其实是双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