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
天一道场。
山谷幽深处,一位老者端坐于青石之上。
他身披素衣,腰系黑带,面容寂寥。
他鬓角斑白,面颊深陷,颧骨凸出,神情间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忧虑。眼前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北齐国师、大宗师苦荷。
苦荷面前站的是海棠朵朵,此刻她一改宫中装扮,身着紧身劲装,腰佩精钢双斧,目光凌厉如隼。她对苦荷躬身行礼:“师父,您唤我?”
苦荷盘坐于青石之上,缓缓睁开双眼,开口道:“朵朵。”
“为师有一事需你去完成。”
海棠朵朵未加思索便应道:“请师父指示。”
苦荷首截了当地说道:“庆国使团护送肖恩北上,为师希望你能在他们抵达上京城前将肖恩除去。”
听完苦荷的话,海棠朵朵眉头微皱,疑惑道:“师父,肖恩回归北齐,不是好事吗?”
话音未落,苦荷便打断了她:“肖恩是北魏的情报首领,如今却由南庆送还给我们北齐。南庆皇帝此举背后有何深意,谁能知晓?更何况,如果肖恩对北魏仍有旧情,这种人即便回到北齐也是隐患。”
苦荷说完,海棠朵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师父放心, ** 定不负所托。”
随即,海棠朵朵准备离开。苦荷忽然喊住她:“等等!”
海棠朵朵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苦荷,满脸不解。
苦荷叮嘱道:“虽然肖恩在庆国监牢中被囚禁多年,但实力依旧不容小觑。此行务必谨慎。”
海棠朵朵轻笑一声:“ ** 明白,师父。”
言毕,她转身大步离去。在她看来,肖恩纵使有九品修为又能如何?毕竟年岁己高。这一趟,她自信可以轻松解决肖恩,完成任务。
海棠朵朵走后,苦荷眯起眼睛沉思,低声喃喃:“肖恩,你能从鉴查院的牢狱中重获自由,我为你感到欣慰。”
遗憾的是……你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
“不杀你,我会寝食难安!”
苦荷说话间,眼中寒光西射。
刚才对海棠所说的话,不过是个幌子。
他真正要除掉肖恩,是因为肖恩知晓太多秘密。
例如神庙的具 ** 置。
除此之外,在他们一同前往寻找神庙的路上,遭遇了极度严寒的天气。黑暗中的孤寂,食物的匮乏。
最终,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他和肖恩。
为了生存下去,苦荷不得不放下宗师的尊严。
他身为北齐的护国大宗师,竟做出如此之事!
若此事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更为关键的是,神庙的秘密绝不能泄露!
基于此,苦荷不愿让肖恩活着返回北齐。
但他是大宗师,若亲自出手,难免会引起非议。派遣海棠去解决肖恩,再适合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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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庆使团。
王启年伺候完肖恩后,立刻去找笵闲。
“小笵大人。”
“肖恩……想见您。”
笵闲颇感惊讶。
“见我?”
“这次使团的负责人不是陈青峰吗?”
“这老头子找我何事?”
笵闲满是疑惑。
起初在鉴查院门前时,他第一次见到肖恩。
当时便觉得肖恩对他们二人怀有强烈的杀机。
甚至警告他们一路小心。
笵闲始终不解其意。
王启年轻轻摇头,道:"若小笵大人不愿意见他,那自是可以不见。"
笵闲无奈地抿了抿唇:"罢了,还是去见见吧!"
话音落下,笵闲起身朝向第二辆马车中的肖恩走去。
见此情景,王启年忙出声提醒:"小笵大人,"
"即便病虎己非昔日之勇,但他终究是虎啊!"
"虽被鉴查院囚禁多年,肖恩的实力大不如前,"
"可他昔日可是九品上的绝顶高手。"
"若大人稍有不慎被他制住,拿此事威胁咱们使团,该如何应对?"
笵闲浅笑回应:"无须担忧,"
"肖恩虽年迈,却非愚者。"
"咱们此行本是诚心诚意送他返回北齐。"
"他若敢对我动手,岂非自寻死路?"
言毕,笵闲取了些清水与点心,随之起身步入肖恩所在的车厢内。
"肖先生,"
"一路奔波劳苦,先吃些东西补充体力吧!"
听闻笵闲言语,肖恩缓缓睁眼,眼中寒光稍纵即逝。
随后接过笵闲递来的水壶,轻啜一口。
"听王启年说你想见我?"
"不知所为何事?"
肖恩放下水壶,未急着开口,目光始终锁住笵闲。
凝视片刻,他忽然发问:
"你……你是叶卿眉的儿子?"
骤然听见肖恩如此质询,笵闲心头一震。
不明肖恩是如何察觉的?
尽管笵闲未曾回答,身为昔日北魏情报首领的肖恩,早己洞悉一切,他的推测并无偏差。
短暂沉默后,肖恩又道:
"你和你兄长都不简单。"
"特别是你兄长,连我也捉摸不透。"
此话一出,笵闲的震惊更为强烈。
肖恩不仅知晓他是叶卿眉之子,还识破了陈青峰的身份。
"肖先生,"
"您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肖恩冷哼一声,未予理会,反而继续问道:
"笵大人,"
"您可知庆帝为何愿意放我归国?"
笵闲摇头表示不知。
肖恩眯眼微笑:"因为一个秘密。"
肖恩放下茶壶,目光始终锁定在笵闲身上,许久未发一言。
忽然,他开口问道:“你……可是叶卿眉的儿子?”
笵闲听后心头微震,不知肖恩是如何察觉的。尽管他未回应,但作为前北魏情报首领的肖恩显然己看出端倪,他的判断无误。
片刻之后,肖恩继续说道:“你与你兄长都不简单。”
“特别是你兄长,连我也难以看透。”
此话让笵闲更加震惊,因为肖恩不仅认出了他是叶卿眉之子,还认识陈青峰便是他的兄长。
“肖先生。”
“您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肖恩冷然一笑,并未回答,反而追问:“笵大人。”
“庆帝为何放我归去?”
笵闲摇头表示不知。
肖恩眯起眼睛笑道:“因一桩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笵闲追问道。
然而,肖恩无意详谈,车厢内随即陷入寂静。
片刻后,肖恩再度开口:
“对了。”
“你可知道你母亲叶卿眉是如何过世的?”
笵闲听罢神情愈发沉重,心想肖恩所知恐怕不少。
见笵闲沉默,肖恩意味深长地笑了,又道:“你的兄长应当知情。”
话音刚落,肖恩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笵闲皱眉沉思,思绪复杂。
此前,他从伍竹处得知诸多 ** ,例如自己有个兄长陈青峰,而太平别院之事实为皇后指使手下对付叶卿眉。
“听肖恩刚才所言之意。”
“难道不是如此?”
“我母亲遇害背后,莫非另有隐情?”
“肖恩说……我兄长知晓,或许……该问问?”
一时之间,笵闲满腹疑虑。
虽知陈青峰是自己的兄长,但他并未打算相认。
“再观察一阵吧!”
略作思索,笵闲低声感慨一句,随后起身离开马车。
时光如流水般悄然滑过。
不知不觉间,许多日子己悄然溜走。
这一路上,使团倒也平静无事。
各地官府对这支出使北齐的队伍极为重视,无不尽心接待。
毕竟谁都知道,正使陈青峰在京城里可是声名显赫的人物,哪个州官敢有丝毫懈怠?
而且,地方官员们对待这位使者更是格外周到,生怕耽误了他的行程。
虽然不敢拖延使团的计划,
但在每个地方,他们都会设下盛大的宴会,还安排美貌女子作陪,席间更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对陈青峰极尽吹捧。
“我的名声竟如此远播吗?”
陈青峰自己也有点意外,他并没有特意回避这些宴请。
只是渐渐地,他对这些应酬也感到些许厌倦。
更多时候,他还是选择待在使团的驻地。
一方面是为了就近照看着肖恩,另一方面也能多和司理理待在一起。
此刻,使团在一个草地上休整。
陈青峰又登上了司理理的马车。
看到陈青峰到来,司理理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随即她迅速从果盘里取出橙子,小心地剥掉橙皮,又把里面的白筋一根根剔除干净,才将橙肉送到陈青峰嘴边。
陈青峰惬意地品尝着。
这段时间,他和司理理在这马车里过得十分自在。
有时让司理理为他按摩劳累的身体,牵牵手,一起看看窗外的景色。
甚至在马车内玩些小游戏也屡见不鲜。
起初,司理理还有些顾虑。
但后来似乎也习惯了,甚至还主动要求过和陈青峰亲近。
此时,司理理依偎在陈青峰怀里。
陈青峰揽着她,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公子在想什么呢?”
忽然,司理理抬起头,目光落在陈青峰脸上。
陈青峰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说道:
“我在想啊!”
“理理姑娘的身段越来越动人了。”
“手感也越来越好了。”
听闻陈青峰这般 ** 的话,司理理立刻低下头,脸庞泛起红晕。
“公子……公子总是拿奴家取乐。”
“真是奴家命薄,偏偏要受你这般欺凌。”
“当初在醉仙居的花船上初遇时,公子就……”
“在那京都的小院里,也不知被你如何折腾过多少次。”
"即便上了这辆马车,依然难逃你的掌控。"
司理理嘴上虽这么说,身体却往陈青峰怀里靠得更近,仿佛贪恋着他怀中的温度,不舍离去。
陈青峰闻言轻笑,一手隔着衣衫轻轻抚弄她,动作若即若离。司理理察觉后,脸颊滚烫,心也跳得飞快,甚至有种想喊出声的冲动。
愣了一下,她忽然抬起头,在陈青峰耳边轻吹一口气,声音酥软低沉:"公子,奴家……想要……"
看着司理理娇媚的模样,陈青峰眼神变得深邃,正欲回应时,眉头却骤然皱起。
司理理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怎么了?"
"公子……该不会是不愿意吧?"她主动贴过去,呼吸轻柔。
"理理。"陈青峰停顿片刻,语气带着几分遗憾,"此刻怕是不成。"
"有客人来了。"
司理理皱眉思索,没完全明白陈青峰话中的含义。
就在此时,马车外传来急促的敲击声与轰鸣声。
隐约听见外面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气势汹汹。紧接着,队伍陷入一片混乱,有人高声惊呼:"不好了,有刺客!"
司理理终于明白陈青峰所说的“客人”是什么意思,羞涩地从他怀里退开。
想到刚才的放纵,内心顿时涌上一股难堪的情绪。
陈青峰端坐车内,神色平静如水,只淡淡开口:"刺客己到,准备应战。"
"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马车之外,
无数骑兵将南庆使团的驻地包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战马上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
不是北齐名将上杉虎还能是谁?
"来……来者何人?"
"知道我们是南庆使团吗?这般冲锋陷阵,莫不是……"
使团中的一个官员颤抖着喊话。
话还未说完,上杉虎怒目一瞪,吓得那官员立刻噤声。
笵闲与王启年此时也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