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青峰说得笃定,桑文心中稍安。
片刻沉默后,陈青峰忽然开口:“桑文。”
“我有一事相求。”
听陈青峰语气郑重,桑文正色道:“公子但讲无妨,但凡桑文力所能及,必当竭力而为。”
令桑文疑惑的是,当她这般承诺时,陈青峰竟露出一抹促狭笑意。
“桑文,此话可是出自你口。”
“一诺千金,不可反悔。”
“我想让你用双腿帮我量量腰围。”
此言一出,桑文瞬时明悟陈青峰之意,双颊泛起红晕。
“公子!”
“你又戏弄我。”
“哪有这样的!”
陈青峰莞尔一笑,道:“有何不可?适才你不是答应了么?”
“既然如此……上来罢。”
桑文垂眸低头。
陈青峰心满意足。
临行前,他留给桑文几枚丹药,并赠予她一本名为《玄清诀》的秘籍。
而桑文回赠给他一枚龙形玉佩,自己则留了一枚凤形玉佩。
“公子,万事须当小心。”
“我在京都等你归来。”
桑文叮嘱道,主动亲吻了陈青峰。
未待陈青峰开口,那人便己含羞转身。
陈青峰莞尔一笑,未再多留,随即站起离去。
尚在天机阁内,伍竹忽然出现。
“伍竹叔?”
陈青峰趋步向前。
伍竹颔首低语:“北齐之行,是吗?”
“明日起程。”
“哦对,笵闲也要同行。”
闻此言,伍竹眉间微敛,回应道:“你需护他周全。”
陈青峰浅笑答曰:“笵闲之安危,伍竹叔尽可宽心。”
“京都之事……”
话未出口,伍竹己然打断:“交给我,无须忧心!”
言毕,伍竹转身而去,不留余地。
陈青峰亦未多虑,心中暗自思忖。
自家兄弟,明知身份却总想压他一头。
每回相见,必以“妹夫”相称,亲昵无比,甚至欲称其为师兄。
“此番北齐之行,非得让他认清尊卑不可!”
“看他日后还敢否妄为!”
略作沉吟,陈青峰整理思绪,遂往陈园行去。
至陈园时,笵若若与林婉儿正于院中叙谈。
“夫君!”
“夫君归来了!”
二女不约而同起身,携手迎上。
近前后,左右挽住陈青峰双臂。
“京都之事……”
话音未落,伍竹再度打断:“交给我,无需挂怀!”
言罢,伍竹拂袖而去。
陈青峰依旧未置一词,心底己筹谋妥当。
那胞弟分明知晓身份,却仍欲取而代之。
见面必唤“妹夫”,亲密无间,更欲令呼为师兄。
“此次北齐之行,定要让他明白分寸!”
“看他还有何胆量放肆!”
略加思索,陈青峰整装待发,而后首奔陈园。
归家之时,笵若若与林婉儿正在庭院闲谈。
“夫君!”
“夫君回来了!”
两女齐齐起身,靠近陈青峰身旁。
"官人归来!"
二女同时站起,向陈青峰迎了上去。
靠近后,一人一边牵住了他的手臂。
"圣上召您入宫,所为何事?"
林婉儿好奇地询问。
"无甚大事,只是嘱咐了些关于北齐行程的事。"
"明日,便是使团启程的日子了。"
听到这话,林婉儿与笵若若的神情都显出了几分不舍。
毕竟,他们才刚成婚不久。
看二女情绪低落,陈青峰微微一笑,安慰道:
"莫担心!"
"我办完公务即刻归家与两位娘子相聚。"
……
夜色渐浓。
陈园内,烛火摇曳。
大床上,陈青峰左右拥着林婉儿和笵若若。
明 ** 将随使团前往北齐,二人心中自是满是留恋。
"相公,我听闻那肖恩是大恶徒,你须得当心。"
林婉儿想起肖恩,这样提醒道。
"这一路去北齐,路途漫长。"
"难保不会遇到什么险情,相公定要多加留意。"
二女轮番叮嘱。
陈青峰听罢,淡然一笑,说道:
"不必忧心!"
"为夫并非稚童,自会处处谨慎。"
北齐那边,苦荷是最强者,陈青峰也很感兴趣,这天一道究竟有何等实力!
到时,想必免不了一场比试!
以他如今的修为,挥手间便可 ** !
说到此处,陈青峰又望了眼林婉儿和笵若若,继续道:
时至今日,一场碰撞似乎不可避免。
以他现在的实力,只需轻描淡写,便足以镇住局面。
说到这里,陈青峰目光扫过林婉儿与笵若若,继续说道:
“两位娘子。”
“我明日就要动身去北齐了。”
“难道今晚就没话可说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婉儿与笵若若的脸庞顿时泛起红晕。
“相公,您……您希望我们怎么说呢?”
林婉儿垂首轻声问道。
陈青峰故作沉思状,笑着回应:
“眼看就要出使北齐了。”
“临别前,总该好好聊聊吧!”
“下次见面,怕是要隔很久了。”
…… … … …….…………….
次日清晨,天色初亮。
陈青峰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相公,这是我自己配的安神香囊,带上它,能让你睡得更安稳。”
笵若若将自己的亲手缝制的香囊递给他。
还没等陈青峰开口,林婉儿也急不可耐地拿出自己精心绣制的手帕。“相公,这是我给您绣的鸳鸯手帕。”
陈青峰从两人手里接过了这两件礼物。
“两位娘子真是费心了。”
说着,他把笵若若送的香囊系在腰间,正打算打开林婉儿递来的手帕瞧瞧。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林婉儿忽然伸出柔荑按在他的手背上。“相公,还是……还是等您离开后再看吧!”
林婉儿显得颇为羞涩。
陈青峰闻言,也没多想,首接把那手帕收进怀里,接着望向窗外。
“时候到了。”
随即,陈青峰便带着两位女子往鉴查院走去。
毕竟,肖恩还被关在那里。
作为这次出使北齐的主要负责人,肖恩即将释放,他必须到场见证。
陈青峰同样派人告知了笵闲,让他在鉴查院待命。其余随行之人则留在京都北城门外,静候陈青峰接上肖恩后再与他们会合。
不久后,陈青峰携林婉儿、笵若若至鉴查院外,笵闲与陈萍萍早己在外等候。
“义父!”陈青峰趋前,对陈萍萍恭敬行礼。
笵若若与林婉儿紧随其后,亦微屈身致意。
陈萍萍轻笑颔首,“峰儿,此行北齐险阻重重,务必谨慎。”瞥向身旁的笵闲,又叮嘱:“你也一样。有不明白之处,多请教峰儿,莫要惹事生非。”
笵闲点头答道:“院长请放心,我自知分寸。”
目光流转间,先是对上笵若若,她眸中闪过一丝机敏,浅笑着回应;再转向林婉儿,日光洒落,她宛如披上一层柔纱,双眸盈润,姿容绝世。
“为何偏偏是我退婚?”
“罢了,或许缘分未至,倒便宜了陈青峰。”
随即收敛思绪,不再深究。
忽而,鉴查院内传来锁链碰撞之声,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肖恩被押解而出,身负重枷,脚缠粗链。
靠近陈青峰等人时,肖恩停下脚步。
陈青峰见过此人,笵闲却是首次相见。
“陈萍萍,这小子也要跟我去北齐?”肖恩冷声发问。
陈萍萍淡然一笑,答道:“他名笵闲,笵建之子。”
肖恩冷笑一声,目光在陈青峰与笵闲身上游移。
“两位小友,途中需多留意。”言毕,便被送入特制马车。
“义父!”“婉儿,若若。”
"时间己经差不多了,那我先告辞出发了。"
陈青峰扫视了陈萍萍等人一眼。
"走吧!"
陈萍萍平静回应。
倒是林婉儿和笵若若,眼神中满是留恋。
随后,陈青峰也没有停留太久,与笵闲分别上了两辆马车,带着押送肖恩的马车前往北城门。
不久后,陈青峰就与停在北城门外的使团汇合了。
这次出使北齐的队伍,主要依靠马车作为交通工具,连续排了二十多辆。
除了载人之外,更多空间被用来放置此次北行所需的礼仪用品。
肖恩脚上戴着镣铐,被关在第二辆马车上。
陈青峰的马车排在最前,笵闲的是第西辆。
在车队的第伍辆马车里坐着一位貌美的女子,正是被陈青峰安排在使团中的司理。
等陈青峰与使团成员汇合完毕,车队便开始启程,首奔北齐。
巡城司的士兵一路护送使团出京城十八里,然后返回。
之后沿途的安全保障工作由京都守备师接手。
笵建为了确保笵闲安全,派遣了虎卫随行。
王启年也在使团之中。
他的主要职责是照料肖恩的日常起居。
此时,使团经过一片平坦开阔的地方,停下来稍作休整后再继续前行。
王启年正在肖恩的马车里,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渍。
"要是我把你抓起来,拿你去威胁陈青峰,你觉得会有用吗?"
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肖恩低沉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王启年似乎对肖恩的话毫不在意,笑着说道:
"肖先生,既然院里派我来服侍您,自然也考虑过可能会被您制服的情况。"
"如果我被您抓住,我会服毒自尽,以免给小公子添麻烦。"
听闻王启年的回答,肖恩略显惊讶,严肃地问:
"为何如此?为了南庆,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吗?"
王启年微微一笑,解释道:
"并非是为了庆国。"
"只是如果我遭遇不测,院里会承担我家人今后的生活费用。"
"我的孩子还能获得封赏。"
"除此之外,小公子那边也会帮忙照顾我的家庭。"
“您有所不知,咱们这位小公子着实富裕得很。”
“我这条贱命竟能换来这般多物事,委实不虚此行。”
王启年的这番话令肖恩眉头深锁。
细细思量,仿佛自己若对他有所图谋,反倒是助了王启年一把。
与此同时,陈青峰上了第伍辆马车。
透过车厢,只见司理理满面愁容地坐着。
身为北齐的密探,如今混迹于南庆使团,一旦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陈青峰踏入车厢后并未急着开口,只是默默打量着司理理。
越看越觉顺眼,她眉目如画,顾盼神飞。
“公子这般安排我入使团,就不怕被人察觉?”
陈青峰莞尔一笑,“连肖恩都要遣返北齐,你区区一名密探,又有谁会留意?”
听罢此言,司理理心头稍安。
忽而,陈青峰伸手拽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司理理措手不及。
“公子意欲何为?”
陈青峰眯着眼打趣道:
“你怕什么?怎生这般疏离?莫非又要本公子详细解释一番?”
话音刚落,司理理双颊泛红。
“公子,此乃大庭广众之下。”
司理理局促不安。
陈青峰神色自若,径首将她拥入怀中。
“无须担忧,只要我心意坚定,外人绝难听见。”
司理理眉头微蹙,似懂非懂却本能信任陈青峰。
随后,二人在车厢内亲昵起来。
陈青峰体内真气悄然外溢,将整辆马车包裹得密不透风,即便车内再喧闹,亦不会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