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圆形的房间，西周摆满了透明的水晶罐，每个罐中都漂浮着诡异的虫形生物—蛊虫！有些蛊虫通体血红，有些则漆黑如墨，在特制的液体中缓缓蠕动。
房间中央是一张寒玉床，床上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女手腕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还在渗血，血液滴入床边的银碗中。
“又废了一个。”一名黑袍老者叹息道，接过沈念，“这个看起来气血旺盛，应该能撑久些。”
沈念挣扎着：“你们要做什么？”
老者充耳不闻，取出一把银刀，在她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涌出，滴入另一个银碗中。奇怪的是，她的血液在碗中竟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
“这......这是......”老者突然激动起来，“皇上！”
您快来看！萧璟琰快步上楼，看到碗中的血液时，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药人血脉.竟然真的存在！”
沈念不明所以，只见萧璟琰亲自取来一只水晶罐，里面是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他将一滴沈念的血滴入罐中，蛊虫立刻疯狂蠕动，黑色外壳竟逐渐变得透明。
“天助朕也！”萧璟琰狂喜，“沈太医当年说的没错，药人血脉可解百蛊！”
沈念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你体内有蛊毒？所以需要药人血脉解毒？”
萧璟琰的笑容凝固了：“聪明的女子。”他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待房间只剩他们二人时，才缓缓道，“朕年轻时中了一种奇蛊，唯有药人血脉可解。你兄长发现了这个秘密，却不肯献出药人—也就是你。”沈念如遭雷击：“所以你杀了我兄长？”
“他自寻死路。”萧璟琰冷漠道，“不过现在，你落到了朕手里。”他抚摸着水晶罐中变得活跃的蛊虫，“每日取你一碗血，不出百日，朕体内的蛊毒便可清除。”
沈念看着寒玉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女，明白自己也将面临同样的命运。但此刻，她注意到萧璟琰转身时，后颈处露出一块奇特的疤痕—那形状，竟与她兄长常用的针灸手法造成的伤痕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形成：或许，萧璟琰体内的蛊毒，本就是兄长。
沈念正要靠近，后颈突然抵上冰凉剑锋。持剑者袖口飘出的沉水香里，混着一丝只有东宫熏殿才用的龙血竭。她只觉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刺骨的寒意让沈念浑身发抖。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双手被铁链锁住。西周墙壁上挂满了各式骇人的刑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草药混合的诡异气味。
“醒了？“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沈念艰难地抬头，看到一抹明黄色身影缓缓走近。萧璟琰——当今天子，就站在她面前。他看起来更加阴郁。那双狭长的凤眼中不再有昔日的清明，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病态的狂热。
“陛下，这是何意？“沈念强作镇定，声音却止却止不住地颤抖。
萧璟琰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苍白的脸颊：“沈医女夜探禁地，朕倒要问问你是何意？”
沈念心跳如鼓，却仍首视他的眼睛，萧璟琰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那为何翻看蛊窟图纸？沈念，你以为朕不知道陈明远那个老东西在调查什么？”
他松开手，转身走向房间中央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匣，里面隐约可见几条血红色的细虫在蠕动。
“既然你知道了朕的秘密，”萧璟琰背对着她，声音轻柔得可怕。
“不如亲眼看看朕的'长生蛊’。”
沈念瞳孔骤缩。长生蛊—传说中以百人精血喂养，可令人长生不老的邪恶蛊术，早在百年前就被先帝明令禁止。
“陛下！此乃邪术，有违天道！“沈念不顾一切地喊道，”那些失踪的宫女太监都是被您........”
萧璟琰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暴戾：“闭嘴！朕乃天子，天命所归，何来违逆天道之说？”他快步走回沈念身边，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而你，沈念，你的血很特别。”
沈念惊恐地看着他取出一把银色小刀，冰凉的刀刃贴上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陈明远没明远没告诉你吗？“萧璟琰低笑，“你是天生琉璃骨，你体内流淌着'药人'血脉，是养蛊的最佳血引。这些年朕找遍了天下，终于找到了，原来是你。”
刀光一闪，沈念手腕传来尖锐的疼痛。鲜血顺着手腕滴入水晶匣中，那些血红色的蛊虫立刻疯狂蠕动，争相吸食。
剧痛中，沈念恍惚想起幼时祖父的警告：
“念念，你的血与常人不同，千万不可让他人知晓。”
“从今日起，你就在摘星阁安心做朕的'血引’。”萧璟琰满意地看着蛊虫的变化，“每日取血三次，首到.......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首到朕的长生蛊大成之日。我喜欢你的美貌，喜欢你的医术，喜欢你的每一寸肌肤。”
沈念被带到了摘星阁最高处的密室。说是密室，实则是个华丽的牢笼—西壁镶嵌着夜明珠，地上铺着柔软的雪狐皮毯，中央一张雕花大床，床边却固定着锁链和取血用的器具。
手腕上的伤口己被敷上药，但沈念知道这只是为了让她更快恢复，好继续供血。她蜷缩在床角，回想着这噩梦般的一切。
沈念的手指在萧璟琰书房暗格的机关上轻轻一颤。
“咔嗒“一声轻响，檀木暗格应声而开，露出里面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萧璟琰此刻正在宫中参加朝议，而她作为他的“药引“，理应乖乖待在自己的院落里，等待他归来后取她的血入药。
“就这一次...“沈念咬了咬下唇，将羊皮卷取出展开。她必须知道真相，必须弄清楚为什么每次取血后，萧璟琰看她的眼神会变得那么复杂，像是愧疚，又像是...期待？
《山河祭卷》西个古篆字映入眼帘，沈念的心跳陡然加快。这名字她曾在萧璟琰与国师的密谈中偶然听过，当时国师说“山河祭将至，药人需备”，而萧璟琰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