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翌来这场高端酒会兼职,自然是为了赚钱。
他尽职尽责地端着酒盘,不停地穿梭在酒会中。
突然,脚被人绊了一下。
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手中的酒盘飞了出去,酒杯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大部分酒水洒在了周知翌身上。
周围满是玻璃碎片,白衬衣被冰凉的酒液渗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状态狼狈不堪。
人群瞬间围了过去,形成一个包围圈。
有人发出惊讶的呼声,有人则在一旁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嘲讽和戏谑。
周知翌无暇顾及自己的狼狈,首先想到的是要赔多少钱。
“你瞎了!”江衡双手抱在胸前,眼中浮现一抹恶意,声音尖锐又恶劣。
“对…”周知翌转头想道歉,看清对面的人,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江衡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他们上学时就不太对付。
看着江衡毫不意外的模样,想必是早认出了他,故意找茬绊他。
既然是故意的,估计没道理可讲。
江衡阴阳怪气地道:“呦,这不是周少爷吗?!”
他将“少爷”两个字咬的极重。
嘲讽周知翌曾经是贵少爷,如今沦落到伺候少爷的玩意。
周知翌出生于豪门之家,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上的是私立贵族学校。
在他十七岁那年,周家突然破产了。
周母因车祸身亡,周父禁不住刺激,精神出现了问题。
周知翌带着周父离开了A城。
一走便是七年。
若非周父生病了,需要到A城医院治疗,他或许还不会回来。
七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
他不再是那个骄矜张扬的少年,生活的重压己经磨平了他的棱角,早就听惯了冷嘲热讽。
他这小细胳膊拗不过大粗腿!
周知翌不想和江衡起冲突。
但,江衡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你弄脏了我的鞋,我这双鞋可是限量款,知道你赔不起,念在同学情分上,我给你想了个办法,爬过来舔干净。”
大家都是个人自扫门前雪,自然不会有人为一个服务生,而和江衡起冲突。
周知翌只能自救。
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当对方太过分,那又何需忍让呢。
反正除了周父,他什么都没有了。
大不了一起死!
周知翌眉眼浮现郁色,手攥住一片酒杯碎片。
锋利的玻璃刃割破他的掌心,血珠落在黑色的西装裤上。
他似感觉不到疼,不服软地抬头望着江衡,思考着割他哪里最方便。
江衡被看得心里发毛,反应过来顿时恼怒,张口就骂:“你他爹的是在挑衅我?”
他招呼身旁的人:“梁灼,程序,按住他给我舔鞋!”
梁灼和程序是江衡的狐朋狗友,比江衡和周知翌小一届。
周知翌对两人没什么印象。
看着他们朝自己走来,周知翌故意示弱地后退,瓦解对方的防备:“你们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够了!”
人群自动分开,盛时臻走了进来。
气质矜贵,宛如女王。
她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江衡身上:“江衡,你毁了这场酒会。”
盛时臻的声音毫无起伏,但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令江衡喘不过气来。
江衡狡辩:“是他撞的我!”
“你确定?”
盛时臻轻笑一声,落在江衡耳中就是嘲讽。
他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到口不择言:“这又不是你的酒会,少他爹的多管闲事,做了盛家的养女,就以为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屏住了呼吸。
盛时臻是盛家的养女,但圈里没人敢小瞧她,也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这事。
七年前,盛家夫妇车祸身亡,盛家儿子盛月寻伤心欲绝,去了国外七年未归。
盛时臻接管了盛世集团。
短短两年时间,她将盛世集团那些老油条,收拾的服服帖帖,几乎谈她色变,可想而知盛时臻的手段。
私下里不是没有人猜测,说盛时臻软禁了盛月寻,霸占了盛家的财产。
可明面上没人敢提。
盛家如今己发展成金字塔最顶端。
盛时臻现在是盛家真正的掌权人,没人愿意招惹她,给自己找一个厉害的敌人。
不得不说江衡头挺铁!
盛时臻听了江衡的话,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抬步朝着江衡走了过去。
江衡这时候才想认怂,可又不想丢脸,梗着脖子道:“你干什么?你一个大女人,还想打我不成?”
“你说对了。”盛时臻说话的同时,一把薅住了江衡的头发。
她的声音仍旧温柔,落在耳中却阴森可怖:“你没听说过吗?不能惹盛时臻,我打人不分女男。”
江衡都来不及害怕,便被盛时臻拽着头发,一下下撞在了一旁的桌面上。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参加酒会的大部分都是玩咖,大家被盛时臻的行为惊到,深刻地认识到了盛时臻的疯批。
有的人是不想上前拦,有的人是没反应过来去拦。
江衡很不禁撞,一下就晕了过去。
盛时臻撞够了五下才松手。
江衡软软地倒在地上,满脸的鲜血,几乎看不出五官了。
盛时臻抽出桌上的湿巾,慢条斯理的擦了一遍手,嫌弃地将用完的湿巾扔到江衡身上。
“脏东西!”
盛时臻转身,扬长而去。
留下众人一副见了恶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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