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樾直接省去了年月日,全都用数字代替。
即便是这样他抱着毛笔也写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没办法,这爪子真的很难控制毛笔,更何况还是两只爪子抱着的姿势,好几次毛笔都直接掉了。
这也幸亏是毛笔了,要是钢笔什么之类的,他那肉爪子都不一定能拿的住。
写完他就直接叼着那张纸去了厨房。
篱落正好关火,骨头汤已经熬好了,奶白奶白的,上面还漂浮着一点香菜,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白樾闻到了味道,赶紧就把那张纸放下。
他怕这身体的本能上来了,口水会把他好不容易写的字都弄糊了。
篱落找了一个大瓷碗把汤盛出来,准备开饭。
菜她刚才已经炒好了。
一低头就看见旺财已经蹲坐在厨房门口了,爪子下还踩着一张黄纸。
她以为它又开始拆家了,毕竟刚穿来的那几天,她买来的那些黄纸和毛笔都是放在抽屉里面的,因为旺财每天都霍霍。
这两天它不闹腾了,她就忘了这件事了。
不过她习惯了,也没有责怪它,而是说了一句,“赶紧去餐桌那坐好,吃饭了。”
说着她弯腰就去捡那张它脚下的纸。
但是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数字很明显就是一个人的出生日期。
篱落看看旺财,指着上面的数字,问道:“你是想让我算算?这个人是你以前的主人吗?”
白樾一愣,然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点了点狗头。
他怎么没有想到,要是这样说,她算出来了那她说不定就能带自已去找自已的身体了!
见狗子那激动的样子,篱落以为自已猜对了,于是拿起那张黄纸。
但是她嘴里还不忘喃喃一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啊,竟然还会写数字?你前主人教你的?”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算了算上面的八字。
但是她忽然面色一变,手上的动作也因此停下了。
篱落神色凝重的垂眸看向乖巧等着的狗子抿唇不语。
白樾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还有那欲说还休的样子,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个女人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他真的已经死了吧!
殊不知,此时的篱落的心里正怔愣,她不甘心的算了又算,一遍又一遍,而最终的结果都是没有结果。
没错,就是没有任何结果。
换句话说就是她算不出这人。
只能从上面看出,这是个男人,今年二十四岁,再多余的那是一点都看不透。
篱落:“!!!”
怎么可能,她可是一个连她师父都能看透的人,怎么会看不透旺财的这个前主人呢?
她不住的打量着旺财,一只手支着下巴,心想:难不成这旺财的前主人是什么十世善人或者是什么大人物受天道保护的那种?
篱落越想越觉得是对的,不然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因为玄术师这一行通晓天理,可预测天机,只要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只要一眼便知一个人的一生。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他们也是有看不透的东西。
比如大善之人,大气运者,还有最后一个就是与自已本身纠葛颇深的人,一般都会是至亲和枕边人。
但是篱落连她的师父都能看透,她自然就把最后一个可能去除掉了。
所以剩下的只有前两个。
怪不得旺财比一般狗都要聪明,原来是因为沾染了主人身上的气运或是深厚的阴德。
那这就不奇怪了,只不过她算不出来它的主人,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忙她帮不上它了。
她默默地将那张黄纸折好,然后蹲下摸了摸旺财的脑袋,安慰道:
“旺财啊,我们先吃饭吧,我算不出你的主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是我的救命恩狗,我以后一定会把你养的很好的,好吗?”
算不出来=死了。
白樾的脑子里就是这么转换的。
看了看此刻温柔无比的篱落,他慢慢的低下了狗头。
他需要缓缓,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自已已经死了的事实。
想到自已的父母,还有自已那几个发小,他们要接受到自已的死讯以后他们得多难过啊。
怎么一个小小的车祸,只是撞到了马路牙子而已,他就死了?
篱落见它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立马将它给抱了起来贴贴它的脸,说道:
“别不开心啊旺财,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再见到的啊,我看不透他,自然也就看不到你们之间的缘分,但这也不代表你们主宠缘分就断了啊。
只不过京海市这么大,想要找到一个人可谓是大海捞针一般,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白樾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抬起狗头,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满是:“汪汪汪!”
【女人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哎呦喂,这可怜见的呦,咋还哭了呢?来,姐姐亲亲,乖不哭了嗷!”
篱落故意夸张的噘着嘴就要去亲一下白樾的脑门。
结果意料之中的被狗子躲开了,甚至还直接从她怀里跳了下去,下巴扬的高高的迈着猫步往餐椅那走。
篱落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救命恩狗就是个大傲娇。
她将那张黄纸揣好,等有时间她要开天眼看看,要是再看不见那这人就真的是受天道保护了,那样的话她也无能为力了。
饭菜端上桌,篱落将菜都分好,把白樾的那份放到他的面前。
他真的独爱那个炸小黄鱼,没一会儿十几条就全都被他吃干净了,然后再去吃别的饭菜。
篱落看见了想着以后每天都要给他买小黄鱼吃。
不过顿顿都吃也挺费钱的。
这个季节的小黄花鱼要四十多一斤,等到过几个月到了冬天可能还会涨价。
算了算,篱落叹了一口气。
哎,她还是要抓紧时间赚钱,她这狗子也不是个好养的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