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三问

楼烨说道“器仙尊过奖了。我楼氏传承千百年,奇珍异宝自是不少。”

缃黎又白了他一眼,懒得多费口舌。

楼烨对场上众人高声说道“此兽名为谛听,可辨世间万物,尤其善辨人心。任何谎言在它面前都会被识破。”

比武场上一片哗然。

楼烨继续说道“谛听三问,若是说的是真话,便无事发生。可说的若是假话,便会被谛听立即撕咬吞入腹中。”

李渡蘅倒是仍旧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但楼见棠忍不住了,他对楼烨说道“镇魂塔已经测出结果,何必再试?谛听再怎么厉害也是牲畜,若是稍有偏差把人撕咬了,这怎么算?”

“我同意见棠的说法。”石听泉说道“何必追着一个和李渡蘅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放?”

楼烨一时说不出反驳之语,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一幅誓不罢休的样子。

云儒仁虽然与楼烨不待见,但此刻却开口道“楼院长也是为保三界无虞,我支持楼院长的做法。”

楼烨得了云儒仁帮腔,接话道“正是如此。”

一直看戏的李渡蘅终于有了动静,一脸讽刺地对台上居高临下的楼烨说道“楼院长如此针对,是怕我被李渡蘅夺舍,还是怕自己生了个天资聪颖,比自己还要优秀的女儿呢?”

李渡蘅说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女儿两个字。

毕竟她四百年前刚飞升的时候就知道,楼烨此人不仅心胸狭隘,还十分看不起女性,就连宿泱神君也被他认为是靠裙带关系勾引修罗王上位的女子。

楼烨似是被刺中了痛楚,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中带着些气急败坏说“我身为云端院院长,自是要秉公处事,不能因你是我私生女而排除那孽障夺舍地可能。既然你如此坦然,又何惧一试!”

楼烨说完也不顾他人阻止,立刻朝谛听施法,一时间将谛听和李渡蘅捆绑在结界里。

楼烨施法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俯视着李渡蘅,问出了三问中的第一问“是否被李渡蘅夺舍。”

“否。”

谛听没有反应。

……

第二问

“与李渡蘅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

谛听没有反应。

…………

此刻的比武场上已经有一些喧哗了,有一大部分人都认为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但是楼烨并不死心,发出了最后一问。

“台下何人。”

李渡蘅没抬头看楼烨,只注视着谛听,一阵沉默。

众人被这沉默整愣住了。

“苏芨为什么不说话?”

“是啊,说她是苏芨不就好了,这很难回答吗?多简单的问题。”

“这楼院长问的几个问题也是无聊,从第一个问题问完就都没必要问了吧。”

……

李渡蘅还是没有回答,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楼烨见状,目光微眯。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和前面两个问题的区别所在。

不管李渡蘅是以什么方式复生的,只要她现在在这副躯壳里,她就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李渡蘅仍是沉默着,没有回答,楼烨眼中露出了一抹寒意,紧追不舍道“台下何人!”

台下的鸿音和楼见棠脸色也不太好,楼见棠显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幅担心的模样,而鸿音则不一样了,她的脸色和心情恐怕难以一言以蔽之。

人群中从刚才就一直在观望的红衣女子,此刻也眉间微蹙,攥了攥自己的衣摆。

比武场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冷到了极点,刚才交头接耳讨论的弟子们此刻也安静了下来,等着李渡蘅的回答。

“楼氏之女。”

李渡蘅的声音穿透了比武场上降到冰点的氛围,楼氏之女四个字回响在了整个比武场。

这一句楼氏之女,李渡蘅说得挑衅,故意让楼烨难堪,嘲讽他私生活混乱不负责任,不仅将女儿丢弃在外,还在这诸多刁难。

谛听没有反应。

楼烨的脸色有些差了。

李渡蘅继续挑衅道“楼院长,难不成你是你口中那孽障的父亲吗。”

原本严肃紧张的比武场,被李渡蘅这一句话惹得一片笑声。

楼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底下的弟子们来自各个家族,自是有和楼家过不去的,此刻皆是放声大笑,甚至还有跟着李渡蘅一起嘲讽楼烨的。

台上的石听泉和缃黎相互对视了一眼,强忍着憋住了笑意。

三问已过,楼烨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质疑李渡蘅的身份。

石听泉此刻的脸色已是一脸严肃,对楼烨说道“楼院长,该宣布结果了吧。”

台下也有不少弟子高喊宣布斗法大会的结果,如同海浪一般,越来越多支持苏芨的声音在比武场上散发开来。

楼烨咬了咬后槽牙,收了谛听,朗声道“本届斗法大会魁首,苏芨。”

随着楼烨宣布最终结果,欢呼声也在人群中散开来,不少人冲到李渡蘅身边,为她祝贺。

鸿音在听完最后一问就长舒了一口气,此刻走到李渡蘅身边说道“恭喜你啊苏芨,你这次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李渡蘅朝着鸿音一笑,一一谢过向她祝贺的弟子们,最后瞥了眼被抬到一旁医治的楼千缕,抬头看向楼烨的位置。

“楼院长,赌约一事不知要如何处理啊。”

楼烨眉头紧蹙,今日两次试探都铩羽而归,如今还要因为自己儿子立下的赌约颜面扫地,实在令他心里窝火。

此刻轮到李渡蘅穷追不舍了,她对楼烨说道“斗法大会前夕,令公子和令爱对我这个所谓的私生女诸多刁难,并立下赌约,此刻我赢了,令公子却身负重伤无法向我磕头,不知楼家要如何处置此事啊。

台上的石听泉见李渡蘅如此穷追不舍的样子低头无奈一笑。

楼烨却不一样了,脸色差到极点。

一旁的楼千沐扶着自己的伤势完全没有好转哥哥,对李渡蘅骂道“你把我哥哥伤得如此严重,还想我哥哥给你磕头吗!”

李渡蘅故作惊讶地“哎呀。”了一声,一副欠揍地样子说道“也不知刚才是谁说比武切磋,伤亡在所难免的,怎么如今换成自己就想抵赖了吗。”

楼千沐被怼得面红耳赤,还想再说话,却感受到一道寒意,她抬头看了眼台上的目光透着冷意的楼烨,咽回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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