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补字数用,晚上换小言和小贝,今晚不睡了
旧书存稿
“什么?”
沈玉一下子浑身都没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首先来的是不敢置信,沈玉下意识的否认,但又看着夏竹眼前带着怜悯与心疼的眼神,她的内心逐渐的动摇了。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夏竹,像是想要得到确信的回答一般,神色恍惚的轻启着唇:“你再说一遍?”
这下夏竹也不禁眼中涌上水光,“夫人!贺姑爷他,他死了。”
夏竹蹲下身子,双手扶着沈玉的双臂,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死…了?
怎么就死了……
他那日走时还牵着自已的手温语:“玉儿,你就待着我凯旋而归吧。”、
俊朗的青年肆意地笑着翻身上了马。
鲜衣怒马的将军就这样骑着战马奔驰而去了。
这一走就是五年。
五个春,五个夏,五个秋,五个冬。
沈玉掰着手指过着日子,白日里盼着他的书信,夜晚在有他的梦里惊醒。
又下床开窗,倚在窗边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寄托思念之情。
几次在妯娌那受了委屈也只吞了下去,脑中幻想着他归来时的模样。
她将他的面容记在心尖,五年间,不知画废了多少的纸张。
但她只觉得不像。
青葱般的玉指轻抚着画中的面容。
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可曾瘦了?可曾黑了?
这五年,多少的日月,多少的思念,多少的孤独与寂寞。
别的院子里总是那样的热闹。
侄子出生的那日,她也去了,她看着那个刚出生的红彤彤的小娃娃。
嘴上笑话小侄子的模样不好看,笑语晏晏的送上了礼与祝福。
打心底里的羡慕。
贺屹,你到底何时才回来?
她这样日夜的盼,结果,他就这样死了?
贺屹!
沈安攥紧了衣袖,借着夏竹的力站了起来。
她面色青白,桃花眼红了一圈,但却倔强的咬着牙间的,直到口里出了血,她也不动声色的将血液吞下去,不让人窥见其中分毫。
凉薄的人呐,我就不该嫁给他。
五年间圣上给他几次回来的机会,家父家母止不住的给他寄去书信去劝。
唯有她没有劝,只是写信叫他顾好身体,寄去几身亲手缝制的贴身衣物。
因为沈玉知道,就算是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时候,也是不会做逃兵的。
给别提已经经历过了战血,成了顶天立地的将军的他了。
若说心里没有怨吗?
那是不可能。
怨肯定是怨的,嫁给他八年,五年如同守寡,别的谁家大小姐嫁进来是为了盼那战场的夫君回来的?
但那些怨,又靠着那三年的回忆消散了。
她是知道他的,罢了。
他在时,待她又是那样的好。
三年没怀上,那日家母将她叫去,轻声劝她给贺屹纳个小的。
她坐在贺母的对面低着头,端着茶杯的手腕轻轻地颤抖着,面上挂着笑容,心里委屈的不行。
那夜待他回房后,高大的青年见妻子愁眉苦脸的坐着,主动上前附上了耳朵。
他轻柔的揽着她的肩,将下颔抵在妻子的发上,低沉缓和的语调询问着她发生了什么。
沈玉将自已埋在夫君的胸间不愿抬头。
他宽阔火热的身躯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她又忧又恼的掐着他腰间的肉,伤不到他,只疼了自已的手指。
他好笑的拢着她的手指吹气,揽着她着腰。
两人抵着额头,蹭着鼻尖,他笑着对她说:“除了我的玉儿,我谁也不娶!”
第二日就算被贺国公关在书房骂了两个时辰也没松口。
只在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寻到了在书房作画的她,和她咬着耳朵。
高大硬朗的男性气息将她揽在怀中,他垂着首在她耳边细细地低语,惹红了怀中人儿的耳廓。
只得她娇嗔的瞥了一眼他,满眼的春色。
他埋在她颈肩的脑袋深了下去。
这样的场景还有很多。
三年间值得回忆的场景很多,叫沈玉数都数不清。
两人间的情意就这样如同落叶般一片一片的增长。
回过神来,早已成了别人口中的恩爱夫妻。
沈玉将男人对她的情意都看进心底。
他将她宠在心尖,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但他怎又能如此的狠心呢?
狠心的将她抛下,一人留着这没了他的沈府。
就这样只身的走了。
五年.
五个春夏秋冬。
到头来如今等来了他的死讯。
这叫她如何接受。
接下来又如何自处。
这偌大的贺府可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沈家的名声又是那么的好,她不忍让自已成了沈家的污点。
自古以来,女子守节为德,改嫁,为人不齿。
沈玉静静地直起身子,坐到了梳妆镜前,对着铜镜整理好了妆容。
她用粉霜细细地遮掩着眼周的红晕。
在拿起了腮红给自已苍白的脸颊上扫上血色。
骄傲如她,可不能让那些妯娌们看了笑话。
又叫夏竹递来茶水。
将唇间刚刚余留的血液都吞了下去。
冰凉的茶水刺激着她口中上的伤口。
但她的面色波澜未动。
着没他的五年,足以将娇气的她,变成一个坚强自立的女人。
她看去那么的知书达理温柔体贴,但实际上性子又娇又傲。
他还在时,有他宠着,百般的忍让着。
如今,孤身一人。
那便只得自已吞了苦水往下咽。
夏竹看向夫人的目光中盛满了泪水,即心疼又同情还怜惜。
随即对那死去了的姑爷心中也还多了几分埋怨。
贺姑爷怎么狠得下心呢?
竟抛下了夫人就这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