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翎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皇帝的寝殿,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淫靡的味道,将翎皱着眉,走近。
皇帝衣衫半解的躺在床榻之上,身边的总管公公弯着腰,低声询问皇帝,是不是对这少年哪里不满意。
皇帝道:“他太浪了,没有给我那尊雕像的感觉,你办事不利啊,他根本就不像那个妖王。”
总管公公点头哈腰,说着是他错了,只是这时日太短,暂时只能找到这个少年,还说让皇帝再多给他些日子。
最后皇帝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
寝殿内终于只剩下了个皇帝,将翎在寝殿的一角现了身,他依靠在墙边,凤眸瞥向皇帝,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皇帝压根没察觉他的存在,直到将翎轻咳了两声,这才吸引了皇帝的视线。
他一见着将翎就挪不开眼了,因为实在是太漂亮了。
将翎走到皇帝面前站定,凤眸微勾,扬起了一抹摄人心魄的笑,他轻声问皇帝。
“你喜欢庙里那尊雕像?”
皇帝点头,后又想起来了什么,赶忙摇头:“不喜欢。”
将翎眸子微瞌:“那你喜欢什么?”
皇帝道:“你。”
在看着将翎的时候,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是皇帝,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是像这么美的男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将翎听着他的话笑了笑:“是吗?”
皇帝应声道:“是。”
将翎又问他:“那你说,有多喜欢我?”
皇帝立马答道:“你可比那庙里的雕像美多了……”
将翎不再说话,反而伸出了手,修长的手落在皇帝脸上,指尖从他的脸颊滑到了脖颈。
皇帝只觉得脖子上泛着丝丝缕缕的痒意,没做他想,以为美人在和自已玩情趣。
将翎笑得好看极了,眸子都眯了起来。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本来指尖轻滑过自已侧颈的手,猛然掐住了自已的脖子,皇帝陡然惊喜,抓住了将翎的手腕。
但将翎的力气大的可怕,他根本就挣脱不开,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眼前本来笑容极其昳丽的美人缓缓睁开了眸子,明明唇角还带着笑意,可皇帝偏偏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彻骨的寒意。
“痴心妄想要有个度,不是什么人你都能觊觎的,肖想天鹅之前先掂量掂量,看看自已是什么品种的癞蛤蟆。”
将翎身高腿长,一只手掐着皇帝的脖子直接将人提了起来,话说的咬牙切齿,最后一个字落下之时,只听得“咔嚓”一声,皇帝的脖子被他拧断了。
许是他力气太大了,都捏的变了形,他将皇帝的尸体扔在地上,转身时打了个响指。
背后,从皇帝床榻的位置突然炸开了一道火光,火势迅猛,瞬间将整个寝殿全部吞没。
将翎闪身消失在了皇城的城门顶端,临走时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冷嗤一声,便离开了这里。
觊觎将翎的,或许不会有事,但他觊觎的是姬浮夜。
姬浮夜在将翎心中是不一样的,皇帝的行为对于将翎来说,就是对姬浮夜的亵渎,是对姬浮夜的侮辱。
他再次踏上寻找姬浮夜的旅途,他踏遍了这世间许多地方,都没能寻找到姬浮夜的一丝气息。
人间关于姬浮夜的传闻多了起来,什么样的都有,但大多数传言说好的。
人间有人传出,他曾经遇到过那位妖族的尊王,在一个寒冬的夜里,荒无人烟的洲地,那位尊王踏月而来,将自已身上的斗篷给了他。
本来这样的故事是不具有真实性的,偏偏那人拿出了一件月牙白的斗篷,料子看起来极其珍贵,用的上好的狐狸毛。
那确实是很贵重的一件物品,也不像那人家中买得起的东西,也证实了那人所说非虚。
将翎听见这件事的时候猛然想起来,有一年,尊王和他来人间与人间帝王交涉时,确实曾经送出去过一件斗篷。
送出去的时候,那斗篷上还带着姬浮夜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将翎一直盯着姬浮夜将那斗篷披在了那人身上,收回目光时抿了唇,心中有些闷。
他问姬浮夜为何要把斗篷给那人,姬浮夜却说:
“我本相是一尾白蛇,天生冷血,不畏寒,那个人比我更需要斗篷。”
将翎的手指拂过自已身上斗篷的绒毛,没再说话。
冷血?
他没觉得姬浮夜哪里冷血了,相比起来,他自已要更冷血一些,也要更残忍一些。
诸如此类的传言层出不穷,甚至有姬浮夜是人间最烈的烈酒,只一眼就能让人沉醉其中,就此沉沦。
将翎踏着月色行走在荒野的小路上,前方有一个小小的光点,随着他前进的步子,越来越近……
等到了身前不远处,他才看清那是什么。
是两个小姑娘,或许不算是小姑娘,但对于将翎来说看起来没差。
她们瑟缩着身体,提着一盏破旧的灯笼在夜色中相互依偎着前行,衣衫单薄,而如今的天气,已经入了冬。
将翎沉默着走过,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姬浮夜的身影,他顿在原地,闭上眼叹了口气。
“等等。”
两个小姑娘身子一抖,畏畏缩缩的转身看向他,声音都在发颤。
“请问,您,在叫我们,吗?”
将翎回过神,小姑娘扯紧了自已的衣服,在灯笼微弱的光芒下,她们的嘴唇冻的发紫。
将翎扯下了自已身上的斗篷,披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还耐心的给她们系上了结。
“以后夜晚在外面,不认识的人叫你们,不要停下来,要往前跑,知道吗?”
斗篷很厚,也很暖,小姑娘们点着头说知道了,也借着灯笼的光芒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是个长的很好看的大哥哥,就像,斗篷上带着的味道一样清冽。
就像……橙花盛开的味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