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夕接着说道:“傅伯父应该知道了这是斯年的手笔。”
“百辆豪车送嫁,全国只有傅家有这个实力。”
“知道又能如何,温言初要结婚了,傅伯父心里清楚,她不再是斯年的软肋,自然也不会针对温言初的。”
傅斯年透过窗户看向礼堂的方向,钟声再一次的响起,他疲倦的闭上眼睛,“走吧。”
“好。”
温言初满怀期待的坐在化妆间,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接下来的流程。
她紧张的手心里不断的冒着冷汗,比那年考试还要紧张。
房间外,季夏焦急来回踱步,不停的拨打着顾淮之的电话。
见季司礼走过来,她急忙抓住季司礼的衣袖问道:“有没有见到顾淮之?婚礼马上都要开始了,找不到他的人。”
季司礼疑惑的问道:“我刚来,他不在这边吗?”
季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没有,我问了其他人,也说没有见过,他不会逃婚吧。”
“绝对不可能,顾淮之有多喜欢温言初你是知道的,结婚的日子他怎么会不来呢?”
“可是,人真的没有来,我就怕…怕出了意外。”
“这样吧,我带你去他的公寓找,先别着急。”
“好。”
去往公寓的路上,季司礼问道:“温言初知道吗?”
“还不知道,结婚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
“顾淮之他是不是生病了?我回国的这几天有和顾淮之聚过,他变化很大,不仅清瘦了许多,眼里没有年少时的奋发朝气,眼神就像一摊死水,甚至夹菜时手都会控制不住的颤抖。”
“嗯,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知道他生病了,心病难医。”
“对啊,这病花钱都治不了,只能希望他结婚后可以振作起来。”
“一定会的,言言着急结婚也是为了他的病。”
车子很快就到了公寓楼下,季司礼和季夏狂奔来到公寓门口,时间只剩下20分钟了。
敲门没有反应,打电话没有人接,没有办法,他们请来的开锁师傅。
季夏余光无意间看到了地上掉落的东西,她弯腰捡起,放在手心里仔细的端详着,这枚戒指价值不菲,内环甚至还雕刻着几个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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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不是顾淮之的戒指,房门被撬开,季夏顺势将戒指放进了口袋里,想着如此贵重的物品等到她下楼交给物业处理。
推门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季夏无法抑制生理反应,呕吐了起来。
那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
季司礼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促的冲进了进去。
浴室的水已经淹到了客厅,是血水。
季司礼心惊胆战的推开浴室的房门,看到浴缸里躺着的人时,一时间无法接受。
季夏忍着胃里的难受缓步的走了进来,看到浴室里的场景,她的双瞳逐渐变大,双腿无力的在血水中。
季司礼关了水闸,俯身颤抖的手放在浴缸里人的鼻息前。
一时间他身体踉跄跌坐在地上,无措的望着季夏,支支吾吾的说道:“顾淮之死了。”
季夏看着自已礼服被血水浸染成红色,她不敢置信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个厄运。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该这样的。”
一口气没上来,季夏眼前一黑,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季司礼艰难的起身报了警,他不知道怎么跟温言初说。
温言初如果知道顾淮之死了,她会疯的,甚至活不下去的。
季司礼拨通了傅斯年的电话,声音颤抖的说道:“斯…年,出事了?”
“怎么呢?”
“顾淮之死了。”
………
温言初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绞的她没站稳跌倒在地上,桌子上的同心镜掉了下来,四分五裂。
她伸手急忙想要捡起,却被割破了手指,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碎裂的镜面上,温言初感觉不到疼痛,眼神木愣的看着窗外。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温言初这才回过神。
俞婶走了进来,“言初,我是来兑现我的承诺的,我儿子今天也出狱了。”
温言初抽出绷带慢条斯理的给自已的包扎,没有半点感情的说道:“说吧。”
俞婶深吸一口气,有些于心不忍,她本想提前两天就告诉温言初,可有个人找到了她,给了她一份不菲的钱财。
“顾先生长期囚禁占有着你母亲。”
温言初嘴角抽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努力的让自已的保持平静,“胡说八道什么?顾叔叔是明明是恩人。”
“是真的,顾家老宅里有一间密室,就是专门给你母亲打造的,这件事情顾夫人是知道的。”
她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铺天盖地的痛苦好似将她整个人席卷,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崩溃。
“你撒谎。”
“我没有,言初你想想,你小时候半夜醒来时常找不到温琴是什么原因,为什么顾先生准备上好的中药,你母亲却一次又一次失忆,身体更加严重,以前你年纪小,看不懂顾先生看你母亲的眼神,现在你回想一下,是我说错了吗?”
“你母亲根本不是被拐卖的,是被顾先生有计谋的算计,赵德也是他找来的。”
俞婶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温言初,“言初,顾先生薄情寡义,怕被他发觉我已经知道他的秘密,我留的证据。就是防止他对我灭口。”
说完俞婶便离开了房间。
温言初打开文件袋,里面的照片都在告诉她,俞婶说的是真的。
她的眼泪一颗颗滑落,悉数跌在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随后,她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她的世界仿佛崩塌了,所有的希望、梦想和美好都化为了泡影。她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泪水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她的心。
她颤抖的将头纱扯掉,这婚她不结了。
她无法说服自已和顾淮之结婚,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了。
房门再一次的被敲响,门外传来温琴的声音,“言初,时辰到了,我带你过去。”
温言初将无力的身体挪到角落,她无法面对自已的母亲。
无法想象她和顾淮之相恋的每一天,母亲看着和顾宴霆那个畜牲有些七分像的顾淮之时,那些伤痕累累的往事一次次的浮现在母亲的面前,她该有多痛。
温琴见没人回应,推开门看到情绪崩溃的温言初,她猜到了言初已经知道真相了。
她缓步的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温柔的将温言初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后背安慰道:“言言,不伤心了。”
“妈,我真的该死,你是不是早就想起来了,所以才会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