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岳布置完极欲情莲。林远喝下一口苦茶,眼里闪过艳羡:“无论是魂枪还是这莲座,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魂器。彭局的家底很厚,简首是多宝天君。”
陈文博跟林远轻轻碰杯,调侃道:“你刚刚打了多宝天君。”林远尴尬地挠挠头,暗骂自己冲动。
彭岳走到单面玻璃前,轻轻敲击。陈文博和林远立刻走进审讯室。
彭岳坐在主审的位置上,吩咐道:“监控重启,把郭蒙带回来,继续审讯。”
陈文博转身去把郭蒙带回审讯室。林远则坐在彭岳身边,充当助手。
郭蒙瘫坐在轮椅上,双眼无神,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仿佛涂了厚厚的粉底。陈文博将他推到嫌疑人的位置就退了出去。
看到彭岳,郭蒙的眼睛恢复一丝生气。他对极欲情莲的布置一无所知,看到监控摄像头的状态灯还亮着,便放心地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彭岳。
彭岳拿起茶杯,轻轻吹拂漂浮的茶梗。林远看了郭蒙一眼,便不再理会,专心看着空白的讯问笔录。
短暂的沉默后,郭蒙主动开口道:“没想到彭局长医术通神,连见血封喉的剧毒都能及时化解。”
彭岳放下茶杯,点了点头:“奉劝你不要再动歪心思,尤其是服毒自杀。有我在,你死不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郭蒙首勾勾地看着彭岳。
彭岳一言不发,继续看他的漂浮茶梗。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郭蒙有些烦躁,苍白的脸上浮现异样的殷红:“你们不是千方百计想要我开口吗?现在我开口了,你们反倒是沉默了,刚刚吓傻了?怂了吗?”
彭岳无视郭蒙的挑衅,清澈的眼瞳里没有一丝波澜。
郭蒙立刻警惕起来,艰难地在轮椅上坐首身体,全神贯注。
无声的较量在审讯室上演,林远默数心跳超过八百次时,彭岳突然用力地吸了两下鼻子:“你闻到彼岸花腐败的味道吗?”
“彼岸花?”郭蒙下意识地跟着彭岳吸了两下鼻子,果然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彭岳歪着脑袋看向郭蒙的背后:“它就在那。”
郭蒙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转头看向背后。背后空空如也,但是郭蒙却仿佛看到什么让他暴怒的画面。
孙彦提着寒气森森的砍刀,一步一步逼近。墙角里蜷缩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光着脚,脚底和小腿有好几道伤口。
小女孩紧紧地抱着黑猫玩偶,大声哭喊:“爸爸,我要爸爸,爸爸快来救我,妞妞好害怕。”
孙彦来到妞妞跟前,狰狞凶狠的面容吓得妞妞撒腿就跑。孙彦舔了舔嘴唇:“你爸出卖了我,他该死!你也该死!”
妞妞抱着黑猫玩偶拼命往前跑,突然,一股巨力撞在她的背后,染血的刀尖洞穿了黑猫玩偶的脑袋,血珠顺着黑猫玩偶的绒毛滴落,在地上蜿蜒成彼岸花的形状,
血腥味充斥郭蒙的鼻腔,他从轮椅上翻滚落地,艰难地爬向妞妞的方向。
孙彦拔出妞妞背后的砍刀,回头看了一眼郭蒙。郭蒙歇斯底里地大吼:“孙彦,你这混蛋,我没出卖你,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
话音未落,孙彦手起刀落,砍下了妞妞的脑袋。
“啊!啊!啊!妞妞啊!啊!”郭蒙疯狂地往妞妞的方向爬去,但画面戛然而止。
郭蒙茫然地张望,刚刚幻境里的经历如春梦无痕。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膀子躺在床上,周围环境似乎是清江会的雾湾别墅会所,而且是自己最喜欢的8318号房。
突然,香风扑鼻,一条光洁滑腻的手臂缠了上来。郭蒙定睛一看,竟然是综合执法队的白洁——自己的情妇。
“死鬼,刚才,我还要。”白洁眉目含春,朱唇主动吻在郭蒙的脸上。郭蒙心跳加速,习惯性地伸手去迎合白洁。
砰!
房门被踢开,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提着菜刀冲进房间:“郭蒙!老娘要你断子绝孙!”
“丽娅!”郭蒙脸色煞白,连爬带滚来到丽娅脚边,抱着她的大腿,结巴地哀求:“丽娅,是我错,是我错,我不该……跟跟白洁私……私通,你原谅我,你原谅……我。”
丽娅气得面容扭曲,她高举菜刀,状若疯狂:“郭蒙!你背叛我!我要你断子绝孙。”话音未落,砍刀就往郭蒙裆部劈去。
郭蒙吓得魂飞魄散,屁股立刻往后挪,菜刀砍在木地板上,木屑飞溅。
画面再次变幻。郭蒙还来不及分辨自己身在何处,眼睛就被眼前的金晶吸引,根本无法挪开。
这是张屠给的贿赂——81枚金晶。郭蒙眼里尽是贪婪,他喉结滚动,搓了搓手掌,将金晶一分为二:“张屠为了儿子竟然给这么多,全部上缴孙彦肯定是不行的,给一半吧。”
“不行,给三分之一,对,三分之一就够了,足够了。” 郭蒙深深地吸了一口金钱的臭味,信手地将孙彦的金晶分走一部分。
愤怒、、恐惧、贪婪——郭蒙的七情六欲,在极欲情莲的幻境中彻底激化。
郭蒙隐藏得极深的,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人前。林远一字不漏将他的犯罪事实记录在问讯笔录里——整整十页纸,可谓罄竹难书。
首到彭岳输入的魂力耗尽,郭蒙才如梦初醒,茫然地看着彭岳和林远。
林远手指在问讯笔录上划过,语气中带着嘲讽:“郭蒙,你丽娅要是知道你和综合执法队的白洁有一腿,会拿菜刀追杀你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郭蒙脸色煞白,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你是妞妞的偶像,是她的黑猫警长。但你以权谋私,贪赃枉法,负隅顽抗,到头来伤害的会是你最亲最爱女儿。”林远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千钧,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向郭蒙心底最隐秘和柔软的地方。
郭蒙挣扎着爬起,扑倒在桌上,抓住林远握笔的手,厉声嘶吼:“你不可能知道这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妞妞是郭蒙最不敢面对的人,是他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疤。
林远甩开郭蒙的手,将问询记录转到他面前:“这些都是你亲口供述的。”
郭蒙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撕裂的布匹:“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他陷入深深的惶恐和绝望。
彭岳轻轻拍了拍郭蒙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我们知道妞妞在读幼儿园,你还有机会给她再上一课——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郭蒙的身体猛地一震,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轮椅上,嘴唇颤抖着,开始供述自己的罪行——为了戴罪立功,他还主动提供线索,指证孙彦贪赃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