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过后,渡口里只剩彭岳和张震傲然站立着,而清江会的十多名成员像丧家犬一般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彭岳迅速联系廖强,请他派人来收拾局面。然后抬起脚尖轻轻碰了碰柴绳的头顶,语气淡然却充满威胁地道:“我问,你答。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柴绳浑身一抖,赶忙像捣蒜一样点头。彭岳问道:“清江会在蜗水镇有多少人?”
柴绳颤声回答:“大……大概三十多人。”他可不敢惹这个煞星。
彭岳又问:“有高手吗?”这里他问的是魂修,魂修混黑帮的很少,一旦混黑帮,不是高层就是金牌打手。
柴绳眼珠转了转,道:“没……没有,总会和分会里有高手,但分堂没有,分堂里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地痞无赖。”
彭岳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柴绳,那眼神就像盯上猎物的恶狼,盯得柴绳心里直发慌。他弯腰轻轻拍了拍柴绳的脸颊,就像在拍打一只蝼蚁。然后走向之前带头起哄调侃柴绳的王宇。
王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到彭岳走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就在这时,柴绳像突然遭到雷击一样,身体剧烈扭动起来,就好像体内有无数虫蚁在撕咬。他的双手像失控的野兽,疯狂地在自已身上乱抓,指甲都抓断了,鲜血飞溅,惊恐的嘶吼声在场地上空回荡。彭岳才走了五六步,柴绳就把自已的衣服和皮肤都抓破了,鲜血从指缝渗出,在伤口流淌,清江会的帮众看到这惨状都吓坏了。
彭岳边走边说:“这是千虫万蚁毒,能让人感觉有千万虫蚁在身体里爬行和啃咬,又痛又痒,但不会触发身体的保护机制,不会昏迷也不会致命。这可是折磨逼供的好东西,可惜我学艺不精,效果只能维持三天三夜。”清江会的帮众听了,脸都吓白了。看着柴绳的惨状,他们心里都想:虽然不会被毒死,但很可能自已把皮肉抓没了,血流干了。
王宇看着彭岳的脚步越来越近,耳边回响着柴绳的嘶吼,鼻子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大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什么都说,都是真话,都是真话。”
彭岳脚步不停,漫不经心地说:“废话真多,知道情况的人多的是。”
王宇的脸“唰”地变得惨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道:“蜗水分堂的堂主闻来和金牌打手铁斧都是猛士,以一当十没问题!”
“没有魂修?”彭岳皱了下眉头,显然更关心魂修的情况。
王宇飞快地说:“没有,真的没有!清江会的魂修总共才十二人,平时都在江信市,只有开拓新地盘时才会外派。平日里,县城分会由锐士坐镇,村镇分堂则是由猛士。”
彭岳继续问道:“你们在中擎镇有分堂?”
王宇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没有,中擎镇的镇卫营不好渗透,尤其是那个廖强,软硬不吃。”
“谁能联系蜗水分堂?”
王宇颤抖着手指向柴绳:“他……他是我们的头目,手里有联系分堂的终端。”
彭岳平静而坚定地说:“给你三分钟时间,联系蜗水分堂,告诉他们,把绿山涂料厂的人交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虽然他没把话说完,但杀意已经很明显了。
一刻钟后,廖强领着一队镇卫来到渡口。他与彭岳相见,两人握手过后,彭岳当即直奔主题,指着地下的清江会帮众,道:“他们是清江会的帮众,此聚众滋事,强行霸占渡口,还驱赶摆渡人,请廖营长严肃处理。”
廖强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这群杂碎来中擎镇没几天就闹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不知死活。来人啊,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押回营里好好审讯”
与此同时,在蜗水镇的清江驿——清江会的据点内,气氛也十分紧张。
铁斧匆匆走进来,向闻来拱手道:“来哥,我们找遍了县城,都没找到那个绿山涂料厂的人。”
“那人当时到底是死是活?”闻来皱眉问道。他对王宇在通讯中表现出的惊恐印象深刻,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投进一块大石头,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王宇是总会八大金刚之一王天的亲弟弟,他见过的场面数不胜数,连他都这么害怕,这就说明绿山涂料厂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如果处理不好,蜗水镇分堂恐怕会遭受灭顶之灾,这正是闻来要第一时间找到郑二的原因。
铁斧摇了摇头说:“我当时没在场,不过听下面的人说,那个人虽然伤得很重,但肯定还没死。”
闻来眉头紧锁,沉声道:“一个外地人,身受重伤,怎么可能在县城里消失呢?”
闻来如临大敌,铁斧却满不在乎,叫嚣道:“这绿山涂料厂也就二三十号人,又没有什么背景,怕他个球。”
“就怕对方不是没背景,而是我们查不到。”闻来舒展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把所有兄弟都召回来,既然不能善了,那我们就用实力说话。”
“好,我这就去。”铁斧更喜欢闻来做事狠辣直接的风格。
清江会着手准备时,彭岳二人在渡口附近找到经营摆渡船的人家,得知中擎镇渡口解封,他们对彭岳千恩万谢,二话不说就开船把二人送到对岸。
刚登陆蜗水镇渡口,立刻有三名清江会帮众围了上来,为首之人刚要开口叫嚣,张震直接一巴掌把他扇晕。其余两人亮出兵器,还没机会进攻就中了一拳一脚,直接蜷缩成虾米,倒地不起。
摆渡人将二人的马牵到码头上,彭岳和张震翻身上马,前往蜗水镇,但是他们没有直接前往清江驿,而是去镇卫营。
“我是中擎镇湖东村村委主任彭岳,我要报案。”彭岳直接道明来意,亮出自已的工作证。
值守的镇卫贺天检查看完工作证,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你们要报什么案?”
彭岳淡笑道:“根据镇卫营的接访条例,这个问题不应该由你问,你告诉我报案的地方就好了。”自从桂淇要求彭岳拿下中擎镇治保局局长的位置后,他就着手研究相关的法律法规和工作条例。虽然实践经验不多,但理论知识很扎实,法规条例信手拈来。
彭岳虽然是有理有据,而且面带笑容,但是在贺天眼里却是嚣张得很,他冷哼一声道:“哼,老子问你,你就回答,不然你别想进这个门。”